夏沽城回房的時候，見嵇九玉正在與蒼耳養的那隻小老虎玩。
    “緋霜，去！”他剝了一顆花生扔到門口。那小老虎立馬跑到門邊去食。它蹭到了夏沽城的衣擺，嗷嗷叫了兩聲，而後急急跑回嵇九玉腳邊。
    “怎麼樣？”嵇九玉抱起小老虎給它順毛，“天師許你下山了嗎？”
    門口的人走進來，臉色陰沉，似是憋著氣。
    “不是吧，沒過？”那人麵露詫異。
    “我現在真想一個槍尾巴送你上天。”夏沽城冷然道。
    嵇九玉聞言，便知他過了，那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來了。
    “別呀，”他雙手托著下巴，歪著頭，衝他笑道：“我要是上天了，以後誰來幫你猜字謎？”
    他笑得明朗動人，笑得純粹無辜，可眼神中又藏著幾分狡黠。
    夏沽城向他抱拳，“我叫您一聲祖宗行嗎，您老以後別再這麼嚇唬人了。”他坐到桌前，倒了茶，一杯接著一杯的猛喝。他全然難以言明在看到手掌那謎底之時的複雜心情。這種感覺就好像你做考題犯了難結果有人傳小抄與你但夫子就在站你身後一樣，就好像幹旱多年的土地好不容易等來一場大雨結果雨水是鹹的一樣。他當時都還來不及欣喜便趕緊把掌心那字擦了，生怕被天師發現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何要給我揩那把臉了。”今早他準備洗臉的時候，嵇九玉莫名其妙地製止住他，強行奪過麵巾說要幫他洗。他當時便覺得奇怪，但由於心係著那道謎題就沒有追問，匆匆出了門。如今想來，無非是因為他掌上那個沾不得水的字而已。原來昨晚在他睡著的時候，某人就悄悄把字題了上去。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他給嵇九玉倒了杯茶，但見他不接，就自己喝了。“我當初問你的時候你把謎底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還整這麼一出，虧得天師沒發現，他要是發現了，我們都得完。”
    嵇九玉正剝著花生，聞言哼了一聲，說道：“我樂意你管我呢。”他吃了一顆，又道：“再說了，要真被天師發現，這責任可就全是你的了，我是橫豎都不會承認的。”
    “你！”夏沽城氣呼呼地指著他，但發現那人根本不在意，便又敗下陣來。過了許久，他平複了心情，才別扭地向其坦言：“不過這次，還是謝你相助了。”
    嵇九玉捏著緋霜軟軟的小爪子，然後扣到夏沽城橫擱著的手臂上，再點了兩下，笑道：“不謝，不謝。”
    夏府之內，遲漪突然來訪，似有急事要尋夏沽憐。
    “二小姐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夏沽憐有些不解。
    遲漪挑起一盞燈，再將房間的窗門關嚴。此時夏沽憐的房內便隻餘下一點昏黃微弱的燭火。
    她靠近他。夏沽憐內心突然忐忑起來。“這大早晨的，二小姐何故閉光……”
    卻不料下一秒遲漪倏然跪了下來，朝他躬身，向他拱手，鄭重言曰：“懇請夏公子給個計策。”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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