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嗜酒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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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束在對手的劍身上一點,借力飛起,他在半空中旋身,長發和衣服都飄揚起來,手中一直端著的酒碗溢出了一排水珠。
薑束背貼著客棧的柱子兩腿盤在柱身上,握著酒碗的手一收,把那些潑出去的酒水又都收回了碗裏,迫不及待喝了一口,道:“好酒!”
蘇九默鼓掌:“好身手。”
“豔鬆子,你給我下來!”下麵的人怒喊道:“你怎的這般厚顏無恥?”
薑束把空酒碗隨手一拋,“我厚顏無恥又不是第一天了,你從江陵追到這裏,不累麼?不就是偷喝了你家埋了一百多年的陳釀嗎?再給你一壇,你釀上一百年好了。”
底下的人大罵,“你這無賴,下來!”
“你又打不過我。”薑束無奈,飛身下去,衣服滑得更往下了些,他拉了拉,“來吧。”
於是又是大戰三百回合的激戰。
蘇九默看得津津有味,高手打架就是不一樣,身輕如燕,飛來飛去的,像雜耍一般。
薑束玩夠了就將對手輕而易舉掃趴下,坐在桌上拎著酒壺愜意道:“要錢沒有,要命你拿不走,要不你先回去練個十年八年再來找我如何?”
“……”
蘇九默覺得十年八年之後,那人還是打不過薑束。
討債的揚長而去,薑束跳下桌子,一身酒氣走去櫃台邊上抓了一隻玄鐵牌出來,“掌櫃,記得送酒來。”
“好嘞!”
薑束上了三樓,蘇九默還趴欄杆那兒觀望著呢,見他上來,蘇九默倉促地行了個禮。
雲天低在他身旁冷眼相待,感覺對薑束這樣的人行禮一點意義都沒有。
薑束微笑點頭,然後跟著掌櫃進了房間,他就住在蘇九默的隔壁。
由於隔壁住了個大高手,蘇九默晚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翻來覆去幾次,他坐起來跑去開窗賞月。
今晚月色很好,一開窗,涼風習習,蘇九默聽到邊上傳來的一聲感慨:“賞月無酒對飲,豈不糟蹋了月色?”
蘇九默轉頭看到了坐在窗台上喝酒的薑束,大驚:“豔鬆子前輩!”
“叫我薑束就行。”薑束提著酒壇子飛到了他的窗前,滑進屋裏,“聽你在屋子裏翻來覆去的,是有心事?”
蘇九默低頭:“沒有。”
“相逢便是有緣,喝個酒交個朋友吧。”薑束把酒壇子遞到他麵前。
蘇九默對酒這種東西已經有心理陰影了,他倒退一步搖頭:“不不不,家師不讓喝的。”
“你都束發了,也不是小孩子吧。”薑束自己喝了一口,“多大?”
“十五。”
“嗯,也算半個男子漢了。”
為什麼是半個?蘇九默不明所以。
薑束鐵了心要教壞蘇九默的樣子,不由分說灌了他兩口酒,蘇九默嗆得頭暈眼花,醉醺醺在房間裏轉了轉,摸到床柱,往前一步,重重撞了一下,然後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薑束神情轉變,挺直了腰板,轉過身把酒壇子一放,笑道:“我隻是想找個人喝酒,並無惡意,閣下可否把殺氣收一收?”
窗開著,窗前站著雲天低,他身上鍍了一層銀白,踏著月光往前走了一步。
薑束提著酒壇子就往外衝,雲天低掠過去,堵住他的去路,薑束把酒壇子往上一拋,與雲天低對打幾下,酒壇子落下,被他一把抓住壇口往懷裏收。
雲天低一腳踢飛他的酒壇,薑束一驚,反身一掌,結果酒壇子根本沒飛多高,這一掌直接打在了酒壇上,碎片和酒水飛濺。
薑束瞪大眼睛慘叫一聲:“啊!我的酒!”
雲天低退到床前,看薑束在那痛心疾首地抓著碎片,麵目猙獰:“打就打,你幹嘛跟酒過不去?!”
“讓你長長記性。”雲天低看了看床裏的蘇九默,“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喝酒。”
薑束哼了一聲:“我喜歡。”
雲天低睨著他:“趁我還沒改變主意,趕緊滾。”
“你得賠我酒!”薑束指了指地板上的碎片。
雲天低的回應就是隔空一掌把薑束掀得四腳朝天。
“啊呀,你這人真是蠻不講理!”薑束兩手撐地,衣服都滑到手腕了。
“是你不想活的。”雲天低拔了蘇九默的劍出來。
薑束拉攏衣服站起來:“不打了,沒酒沒心情。”
雲天低一劍刺去,又快又準,薑束驚了下,側身躲過,隨即脖子上一痛,一條血絲滲出。
“能躲過這一劍,你也配得上高手二字了。”雲天低不否認薑束的武功。
薑束皺起眉頭,認真地問:“你到底是誰?”
“很重要嗎?”雲天低悠哉悠哉轉著劍。
“世家子弟裏有你這種身手的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薑束撕了布條下來綁住傷口。
雲天低把劍橫過來一揮,看都不看就插回了劍鞘裏。
“既然你有意隱瞞身份,那我也不便多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時候太多了。”薑束似是有感而發,他罕見地把衣服穿整齊了,向雲天低行了一禮,“多謝閣下不殺之恩。”
以雲天低的身手,真要殺他,隻怕用不了三個回合。
雲天低是頭一回被人鄭重其事地行禮,感覺不算太差,對薑束的厭惡隨之減輕了不少。
薑束來時走的窗戶,去時卻走了門,他快要邁出門檻時,停頓一下,側臉說道:“灌他酒的事情,抱歉,我隻是想找個人喝酒。”
雲天低等他走後,才給蘇九默蓋被子,蘇九默睡得可香了,笑得傻乎乎的,抱著枕頭哼哼唧唧像是做了美夢,雲天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傻子,夢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