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淩這才知道皇甫書嵐竟是百香樓的東家，每次他能買到的桂花糕裏加了皇甫書嵐特製的糖桂花才會那麼好吃。早上楊廉忙著準備要帶出去的東西，沒空親自去百香樓買，結果掌櫃的不認識那個新來的小宮女，所以給的便是普通的桂花糕，自然沒有為皇甫淩特意準備的好吃。
    皇甫淩有點看不懂眼前的二哥了，難道他五年前就在討好自己？赫連旭見到的東家竟然就是自己的二哥？
    “這次醫館能這麼順利地開起來，也多虧了嵐王爺。”
    說話的正是皇甫淩恨不得時時護在身邊的鬱秋生。皇甫書嵐聽到這句讚賞，也沒說話，吹了吹微燙的茶水，喝了一口。
    皇甫淩也沒有直接詢問皇甫書嵐的用意，畢竟從小到大和這個哥哥沒什麼感情，現在突然跑出來說，五年前就已經刻意對自己示好了，五年前的屠殺也沒參加，沒做過任何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就是個好人了。皇甫淩也隻愣了一下，旋即微微一笑，說了一句“多謝二哥。”
    皇甫書嵐聽到這句道謝，也沒多言，看了看鬱秋生，放下茶杯，和皇甫淩道了聲告退，就下了馬車。
    前腳皇甫書嵐出了馬車，後腳皇甫淩就撲過去把鬱秋生攬到懷裏。
    “夫子你怎麼來了。”
    鬱秋生還有點不習慣這麼親近的動作，毫無意義地掙紮了一下，才回答道。
    “怕你自己應付不了蔣逸致。災民那邊有霍劍邱照顧，所以我可以抽身出來。”
    皇甫淩認真地聽完自家夫子的回答，雖然這回答不參雜一分感情，皇甫淩卻也聽得津津有味，等夫子說完，萬分感激地回了一句。
    “我想你了，夫子。”說完，抱得更加結實，恨不得把人揉進自己懷裏。
    鬱秋生從來沒和其他人這麼親密地擁抱過，連闌夏衍也沒有，那個高貴的皇子能和鬱秋生做的最親密的動作就是讓鬱秋生把頭靠在他腿上，連接吻也不曾有，很單純的相愛。現在被皇甫淩抱得如此嚴密，沒有討厭，卻也有點生疏。鬱秋生猶猶豫豫地把手放到皇甫淩後背上，換來對方開心地輕笑聲，就在耳邊，那麼清晰安心。
    青州從錦玲國建起時便是曆代皇帝祈天的地方，離錦玲城有十五天的路程，期間會路過些許小城。也不知是誰放出風聲，說是皇上祈天會路過此地，城中百姓都算準了時機，想看看皇帝的真容。
    “蔣逸致這個混蛋，我又不是猴子。”
    剛剛從皇城出來三日，皇甫淩已經被圍觀了起碼五次了。他不肯露頭，好奇心重的人也不肯善罷甘休，硬生生可以跟出五裏地。直到皇甫淩看不下去，鬱秋生穿著士兵衣服也在馬車裏呆了很久，再不出去不免會讓各種眼線生出懷疑，皇甫淩才帶著鬱秋生下了馬車，也算圓了那人一睹真容的心願。
    “皇上您不該稱自己為我。”鬱秋生看了一眼皇甫淩，然後把注意力再放回了地圖上。
    接收到夫子有點責備的眼神，本來皇甫淩該是老實改正的，但是夫子今天穿的衣服讓皇甫淩實在老實不起來。
    “私下裏就叫我淩兒。“皇甫淩頓了一下，岔開了話題。”楊廉也算找了件好看的內侍衣服給夫子。”
    皇甫淩嘴上說的是稱讚的話，心裏早樂開了花。
    那件內侍衣服本來就大，掛在鬱秋生身上，鬆鬆垮垮還綠不拉幾的，活生生一顆大青菜。真是難為夫子了。
    見鬱秋生隻是給了自己一個無奈的眼神，皇甫淩就又偷偷摸摸地溜到專心看地圖的鬱秋生身後。皇甫淩每天都把自己和鬱秋生之間的距離縮短。第一天，站在座位前，遠遠地跟鬱秋生說話。第二天，第三天，一步步往鬱秋生所在的地方挪。到今天，皇甫淩已經可以悄無聲息地站到鬱秋生身後而不被鬱秋生嫌棄了。
    這幾天，鬱秋生在楊廉的安排下，幾套衣服輪著換下來，避人耳目。饒是冷漠如鬱秋生的，在看見內侍的衣服時，也不免咳嗽了一下。在皇甫淩眼裏鬱秋生穿什麼都好看，穿內侍的衣服那也是氣質最佳，最好看的內侍。額。。。這好像也不算什麼讚揚的話。如果夫子真是內侍。。。腦海中突然就呈現出夫子之前洗澡的畫麵，皇甫淩的思緒已經在不經意間越飄越遠，越飄越離譜，想到這裏，自己鬧了個大紅臉，好像發現有什麼不對了。天天腦子裏想的都是沒用的東西。
    本來以為也就是隨便一想，對自己定力很有信心的皇甫淩今天卻越想越興奮了。鬱秋生的身形被寬大的衣服藏在裏麵，該是什麼也看不到的。皇甫淩卻感覺眼前的夫子未著寸縷，滿眼全是白花花的後背，夫子還回頭了，唇角微揚，眉眼含情，滿臉羞澀。皇甫淩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摸，卻在最後一刻感覺到了不對勁。現在他好像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心跳越來越快，欲望也越來越大，頭上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冷汗，體內有個聲音好像在說，推倒他，撕開他的衣服，親他。
    皇甫淩越克製自己，身體卻愈發燥熱。他運足內力去抵抗身體裏亂竄的熱流，那酥麻的感覺卻順著內力爬滿了全身。
    “淩兒，你有沒有聞到什麼香味？”
    鬱秋生也算是接受了皇甫淩的建議，畢竟已不是師生關係那麼簡單了，還是親密點的好。他也知道皇甫淩每天的小動作，也樂得看皇甫淩肆無忌憚地耍心眼，也總比憋著強。本來注意力都在地圖上，鬱秋生想看看沿路都經過什麼地方，想著蔣逸致到底會有什麼計劃。空中突然飄來一股香味，身後的皇甫淩也沒了聲音。正奇怪，回身想問問，皇甫淩忽然一把把鬱秋生按在了桌麵上。
    皇甫淩急切地親吻著鬱秋生的脖子，把寬大的衣袍狠狠往外一撕，露出鬱秋生半片胸膛。想也沒想，從脖子一路往下親，用力之大，像是要把人整個拆解入腹。
    鬱秋生根本沒想到皇甫淩會這麼做，被推倒後除了震驚，一下子竟失了反應。直到皇甫淩一口咬在了他胸前，疼痛中帶了點酥麻，把他激得不覺挺了挺腰。同時才想起來要反抗，半邊身子被皇甫淩壓在身下毫無章法地亂親，趕緊用另一隻手推拒皇甫淩。
    不曾想，皇甫淩感受到抗拒之後，越發失去理智。他把肩膀用力壓向鬱秋生，鬱秋生吃痛鬆手，皇甫淩趁機將人往上一推，讓鬱秋生坐在了桌麵上，把他的腿盤在自己腰間，然後一口就咬在了鬱秋生的喉結上。
    鬱秋生仰頭難耐地呻吟出聲，眉頭緊蹙，滿臉寫滿了抗拒，不用內力推不開皇甫淩，卻也不忍心傷了他。而身體長時間沒有和他人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竟然不自覺地泛起了紅色。白皙的皮膚染上的不僅是紅色，更是一種不一樣的情欲。映在皇甫淩的眼裏，讓他更加興奮，全身都叫囂著要占有眼前的人。
    平日裏的皇甫淩對鬱秋生都是像小綿羊一樣乖順，何曾見過這樣的皇甫淩，不知所措隻能任由皇甫淩索取的鬱秋生心裏隱隱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每次想認真思考時，都被皇甫淩更猛烈的親吻打斷。鬱秋生腦中不由地閃過些許不想再憶起的畫麵，咬著牙逼著自己不要對皇甫淩下狠手。
    感覺不夠的皇甫淩左手扶著鬱秋生後背，把人往自己這裏送，右手順著光滑的肌膚繞到了後背，慢慢往下探去。鬱秋生雖然被皇甫淩的親吻和腦中令人生懼的畫麵弄得渾渾噩噩，卻還是感覺到了異樣，一個激靈緩過神來，伸手按住了皇甫淩的右手，製止了他接下來的舉動。
    被抓住右手的皇甫淩非但沒有停止，反而反手將鬱秋生的手攥在手裏，往後一彎，鬱秋生額頭上的冷汗瞬時就下來了，痛得把下嘴唇都咬白了。皇甫淩墨黑的眼眸裏一片混沌，分明是不清醒，鬱秋生忍著劇痛，慘白著嘴唇，卻還是不肯下重手打傷他。
    正當鬱秋生無計可施時，皇甫淩手下一鬆，竟是軟軟地趴在自己身上，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他果然很喜歡你。”
    和鬱秋生軟綿綿的語調不同，皇甫書嵐的聲音冷淡中聽不出一點感情，說什麼都像是在分析事情。
    鬱秋生躺在桌子上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極力控製住自己的心神，不想讓皇甫書嵐看出點什麼，然後支起身子勉力把皇甫淩半扶起來，再將已經像破布一樣的衣服往自己露在外麵的身子上蓋了蓋，沒表露出尷尬也沒不好意思。看來是皇甫書嵐及時出現，給了皇甫淩一手刀。
    “皇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該和外麵的人有關。”皇甫書嵐也沒有因為鬱秋生沒有接茬而感到不悅，繼續說道。
    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外麵也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鬱秋生無法判斷外麵的情況，隻好看向皇甫書嵐。
    “蔣逸致的人故意每次都穿過小城行進，現在一群百姓都跪在不遠處，想一睹聖顏。”
    皇甫書嵐頓了一下，看了看衣衫不整的鬱秋生，壓低聲音，輕聲說道。
    “我想，如果皇上早點出去，到時候百姓們看到的該是一個白日宣淫，無法控製欲望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