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嘛呀，這多方便啊，一會晚上還在我家吃飯啊，老師。”周悅笑著說。
    鄒揚還沒開口，林清曉就打斷了他媽，“媽！你是怎麼想的？今天說好了請老師在我們家吃飯，你還要人家幫我補課？”他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從小到大他媽一直都是這樣，總是強人所難，現在又要在鄒揚身上犯毛病了。
    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鄒揚為了緩和氣氛先一步周悅開口了：“沒事，反正早晚都得補上，就今天吧。”
    聽到鄒揚的話，周悅的臉色立刻緩和了，“鄒老師，你可真是個好老師啊。”
    林清曉看了鄒揚一眼，鄒揚低著頭繼續吃飯。
    吃完飯，周悅拉著鄒揚坐在沙發上聊天，林清曉坐在一旁玩手機，豎著耳朵聽他們的聊天內容，聽著聽著就不太對勁了，什麼“幫鄒揚介紹女朋友”“下一本小說要以鄒揚為原型”的話題都聊出來了。他斜眼看了一眼某個聊得眉飛色舞的婦女，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抱胸朝書房的方向努了努嘴，“老師，開始補課吧。”
    “這麼早？”周悅問。
    “再不開始人要被你煩死。”
    鄒揚跟著林清曉進了書房，進門之後目之所及全是書，從牆的一頭排到了另一頭，說得誇張點，書架簡直就像是被嵌進了牆裏。
    “這麼多書？”鄒揚驚歎了一聲。
    “這還不是全部，還有一堆舊的在儲物間。”林清曉拿出了卷子，坐下來開始寫。
    鄒揚挑了挑眉，“這麼自覺？”
    “早死早超生，你要是無聊的話就隨便拿本書看吧。”
    書房很安靜，從林清曉筆尖傳出的唰唰聲和鄒揚翻書的聲音無聲無息地打破了房間的寂靜。林清曉用筆蓋抵著下巴，那愁眉苦臉的小模樣兒倒像是在苦思冥想，其實已經困得不行了。他努力睜大眼睛保持清醒，好不容易撐到最後一個閱讀題，結果到了還是沒有戰勝睡魔。
    答第一題的時候，他剛寫了一豎，旁邊那個“3”還沒劃拉出來呢，腦袋就啪的一聲磕在了桌上，瞬間失去了意識。
    鄒揚坐在懶人沙發上看書，忽然就覺得書房安靜得不對勁。他抬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腦袋磕在桌上的林清曉，筆還直直地握在手裏。
    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林清曉額頭抵在桌子上，背部隨著平穩的呼吸微微起伏。鄒揚看了一眼卷子，還剩一個閱讀題。見他睡得這麼香，他打消了叫醒他的念頭，於是小心翼翼地把卷子往外拉。鄒揚一點一點扯著被壓住的卷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抽出那麼兩公分。
    他輕輕嘖了一聲，剛準備雙手齊抽，睡著的人突然抽了一下，腦袋轉了個方向，砰的一聲倒在了桌上，鄒揚嚇了一跳，差點把卷子給扯破了。林清曉閉著眼睛麵朝他，額前的碎發擋住了小半個臉蛋，握著筆的手鬆開了，呼吸還很平穩。
    睡著的樣子真乖。
    鄒揚笑得眼睛彎彎的，酒窩若影若現。他不由自主地伸過手去，輕輕撥開了林清曉額前的碎發。他才發現臭蛋的頭發已經這麼長了，剛認識那會還是個拽出屁的寸頭。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沒動，另一隻手攥得緊緊的，“……清曉。”他輕輕喊了一聲。
    林清曉沒什麼動靜，依舊沉沉地睡著。
    鄒揚愣在原地盯著看了幾秒，突然鬆開了緊攥的手，他俯下身來，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林清曉在睡夢中不自覺得張開了嘴，他雙眼緊閉卻意識到自己要流哈喇子了，於是猛地睜開了眼，還想著沒做完的卷子呢，所以睡得不安穩。他頂著一頭亂毛呆愣愣地盯著空空的書桌，臉蛋一側睡出了一塊紅印子。
    “醒了？”
    他轉過頭，看到鄒揚正坐在沙發上批卷子，“剛不小心睡著了，我卷子還沒做完呢……你怎麼不叫我？”
    “你睡得太死，叫不醒。”
    “是嗎？”林清曉抓了抓頭發。
    鄒揚拿著卷子走了過來，走到他身邊彎下了腰，“你的正確率比以前高了不少，這道虛擬時態的題，條件句是現在時……”鄒老師拿著試卷喋喋不休地講著，他講了哪些重點內容林清曉不知道，他隻知道四周盡是鄒揚靠近他時身上那股子清冷的氣息。
    雖然給人距離感，卻依舊讓他著迷。
    他傻愣愣地看著卷子。
    “在沒在聽啊你？”鄒揚戳了戳他的後腦勺。
    “嗯？”他抬起頭看鄒揚，發現他也看著自己。
    四目相接，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近過了，鄒揚不自在地撇開了目光，不動神色往後退了一步。
    林清曉低下了頭，徹底沒了聽講的心思。
    他覺得自己病了。
    相思病。
    他不傻，鄒揚不搭理他，還故意跟他保持距離，他都感覺得到。他也想瀟灑一點，可是他沒法兒，不僅沒法兒，還越陷越深。
    

    作者閑話：

    這章剛不小心被我刪了，我重新碼了一遍……重新……（哭瞎）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小可愛們真的不打算投個枝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