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悅圍著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見鄒揚忙道：“哎喲，鄒老師你來了啊，快坐快坐，先吃點水果。”
    “林媽媽你好。”鄒揚禮貌地點了點頭。
    “哈哈哈，鄒老師你也太客氣了，快坐吧。曉兒，給鄒老師削個蘋果。”
    “吃蘋果還削皮？？”
    “讓你削就削，哪兒那麼多廢話你。”
    林清曉坐在沙發上削蘋果，時不時朝旁邊的人偷瞄幾眼，鄒揚不玩手機也不幹嘛，連個二郎腿也不翹一下，就那麼端正地坐著，上次他來的時候林清曉就發現了，這人教養好得逆天，吃個飯都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他邊削蘋果邊搖頭，在心底默默感歎鄒老師身上那股子與眾不同的氣質。
    “喏，削好了。”他把削好的蘋果遞了過去。
    鄒揚看了眼垃圾桶裏一整條的蘋果皮，挑了挑眉，“這麼厲害？皮都沒斷。”
    “那是。”林清曉得意地靠在沙發上，接著又往鄒揚那邊靠了過去，小聲說到：“我這麼賢惠，你確定不考慮一下？”
    鄒揚咬著蘋果呆愣了兩秒，並不看他，開口道：“你再這樣我走人了。”
    林清曉看著他沒什麼情緒的側臉，突然就皮不起來了，他退了回去，鬱悶地倒進了沙發裏。
    鄒揚沉默地啃著蘋果，林清曉靠著沙發發呆，客廳裏安靜得出奇，廚房裏依稀傳來的忙碌聲顯得分外清晰。
    “我進去看看。”林清曉站了起來。
    “嗯。”鄒揚應道，他抬頭看著走進廚房的人，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了才移開了視線。
    挺煎熬的。
    他咬了咬嘴唇。
    兩個人之間好不容易拉近的正常距離被他一手給打破了，現在這樣不溫不火的關係會持續多久他不知道，他隻知道，這樣下去的結局必定是其中一人的妥協。他自己妥協就是沉溺，林清曉妥協就是放棄。他其實是有點害怕的，害怕自己沉溺，更害怕他放棄。
    鄒揚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為感情上的事煩惱到這種程度，簡直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真要是個毛頭小子還就好了，哪需要顧慮這麼多，直接和那家夥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早戀得了。
    可是，他想過以後啊。
    甚至想過永遠。
    這種想法從什麼開始萌生的他已經不太清楚了，隻記得那是他煩惱與矛盾的根源。
    林清曉在廚房呆了好一會才出來，他實在是擔心他娘把鄒揚給毒死，於是在廚房幫了一會忙。
    鄒揚看著一桌子的菜，想起了上次被林他媽黑暗料理支配的恐懼，隻能強顏歡笑地說謝謝，以示禮貌。
    林清曉瞄了他一眼，夾了一塊咖喱牛肉放進嘴裏，咬著肉含糊不清地說：“這回放心吃，大部分都是我做的。”
    周悅拿筷子抽了一下他的手，“臭小子，有沒有點教養，人鄒老師還沒動筷呢。”
    林清曉把肉咽了進去，摸了摸被抽痛的手，嘟囔道：“又不是外人。”
    他雖然平時會乖乖喊鄒揚“鄒老師”，但是鄒揚在他心裏其實是和同齡人一樣的存在，他從來不想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像長晚輩那樣隔著一層，所以在鄒揚麵前，他從來都是自在自如。
    喊“老師”什麼的，隻是因為他喜歡罷了。
    “鄒老師，快吃吧，別客氣。”周悅笑盈盈地看著鄒揚。
    鄒揚笑著說了聲謝謝，夾了點菜就著米飯吃了進去。
    果然好吃多了。
    他看了一眼吃得正歡的林清曉，不得不說林同學是真的賢惠。
    周悅給鄒揚夾了一個雞腿，笑道：“真的是謝謝你了，鄒老師，曉兒的英語成績比以前好了很多。”
    “應該的。”
    “鄒老師啊，你爸媽呢？下回你再來我家，叫上他們吧，這回太倉促我就給忘了。”
    “我一個人住。”鄒揚吃了口米飯，淡淡地說。
    “啊，你不和爸媽住在一起啊？”
    林清曉見狀皺著眉打斷了他媽，“媽，你就不能安靜吃飯嗎？問那麼多。”他的聲音不大，但是有點冷。
    周悅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點越線，乖乖住了口。
    都說搞創作的多少都會有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與煙火世界隔著一層，結果周悅還正好就是個特例，話多起來就跟閑來無事就東家長西家短的老太太似的，這不，才安靜沒一會他又開始八卦起來：“鄒老師有沒有女朋友啊？”
    “沒有。”
    “這麼帥還沒有女朋友啊？是看不上啊，還是沒時間談啊？”
    林清曉突然就有點生氣，就算他媽再不懂人情世故，也該有點分寸，他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板著臉看她，“媽。”
    周悅看到兒子黑著一張臉，不滿道：“這個問問怎麼了。”
    “那是人家的私事……”
    林清曉還沒說完，鄒揚就幫著圓場：“沒關係，我隻是沒有那個心思。”
    “這樣啊……”周悅又給他夾了塊肉，“今天我家曉兒是不是本來要在你那裏補課呀？”
    話題轉的太快，鄒揚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回答到：“是啊。”
    “學習不能耽誤啊，鄒老師，一會你就在我家幫曉兒補習吧？”
    “啊？”鄒揚和林清曉同時抬頭看著她。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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