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禮拜，林清曉每天早上都會看到桌上有個小蛋糕，口味都不帶重複的。天天早上那麼老早偷偷摸摸來放蛋糕也真是夠難為那個人的，他想直接拒絕也沒法兒，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
    “我靠這妹子也太堅持了吧，也不露臉，傻的吧？”張毅拿著今日份的藍莓蛋糕吐槽。
    “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妹子，說不定人家是漢子。”他旁邊的顧曉晨笑得一臉猥瑣。
    顧曉晨是個毫不隱藏自己屬性的腐女，平時沒事就悄咪咪躲在桌子底下看同性戀漫畫，閑來無事還會和臭味相投的好友天馬行空地yy，周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顧曉晨，請你控製你自己。”張毅拿蛋糕指著她。
    “幹嘛？萬一真是個男的呢？”顧曉晨白了張毅一眼。
    “你yy也有個限度吧，都yy到曉兒頭上來了。”
    “嘖嘖，林清曉這麼帥，我早八百年前就yy過他了。”顧曉晨理不直氣很壯，不過她沒敢說其實她還yy過林清曉和英語老師。
    “腐女太可怕。”張毅無奈地搖了搖頭。
    “嗬，所以你離我遠點。”顧曉晨警告了一句轉過身去繼續看漫畫。
    “我都吃了一個禮拜蛋糕了，這妹……這同學能不能露個臉啊。”張毅哭喪著一張臉，他林哥每天都把蛋糕扔給他，一開始吃著是很不錯，不過天天吃天天吃，搞得他現在聞見奶油味都想吐，“還好明天周六，她可以歇兩天了。”
    “下回曉兒你寫個條兒吧，讓她要麼現身，要麼別送了。”張毅建議到。
    林清曉點了點頭。
    周六早晨，林清曉準時敲響了鄒揚家的門，鄒揚看到拖著一雙拖鞋的林清曉，不得不感歎，住得近真的是無敵方便啊。
    “我說你怎麼什麼都沒拿？你作業和書呢？”鄒揚看著兩袖清風的林清曉說。
    “啊，給忘了。”
    林清曉又重新回對門拿來了自己的英語資料。鄒揚把他帶到書房，“我沒給人單獨輔導過，不知道具體該教些什麼。要不你先把作業做了吧，不會的問我。”
    “嗯……”林清曉翻出空白的卷子飛快地寫上了名字。
    鄒揚彎下腰來看了一眼，“名字寫的還挺好看……我以前就想問了，你的名字誰給取的啊？”
    林清曉盯著宛如天書還被扣出幾個空的完型，心不在焉地回答：“我媽，詞裏看來的，‘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正好我爸姓林，就給我取這名了，害得我從小報名字就被以為是女的。”他抬起頭來看鄒揚，“特娘是吧？”
    鄒揚盯著他，一臉真誠地說：“不會，我覺得很好聽。”
    林清曉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沉默了幾秒後繼續低頭看天書。
    得，你說好聽就好聽吧，我也不管這名兒娘不娘了。
    卷子林清曉做得很快，基本上都是靠瞎蒙。剛開始做選擇題的時候，林學渣一個一個慢慢看題做得挺認真，做到完型，耐心就開始逐漸消失，等寫到閱讀理解的時候，已經完全昏昏欲睡，就開始BABBD瞎選了。
    他把做好的卷子給正在看書的鄒揚遞了過去，鄒揚接過卷子，“做這麼快？”
    “啊。”
    “瞎寫的吧？”
    “……”
    鄒揚把卷子批了一下，意料之中，慘不忍睹。
    “選擇題錯的最少，後麵閱讀完全就瞎寫啊你。”鄒揚嫌棄地翻著卷子，“其實閱讀沒什麼好講的，主要還是靠自己理解，平時多看點英語文章，每天背點單詞積累一下，還是可以提高的。我能教你的也就語法了。”
    “嗯。”
    “我問你啊，”鄒揚轉過身來看著林清曉，“你為什麼突然要我幫你補課？”
    因為想跟你接觸多一點。
    因為喜歡你。
    林清曉看著鄒揚沒說話。
    “算了，過來，我給你講題目。”
    “嗯。”林清曉乖乖走了過去。
    畢竟一對一輔導的經曆對於這兩個人來說都是第一次，所以一開始師生倆都不是很在狀態，但後來講著講著兩人就逐漸全身心投入進去了。
    林清曉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離他鄒老師近些，這會倒是忘了自己最初那些猥瑣的想法，認真地聽著鄒揚的輔導。等他們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鄒揚看了眼時間，“都這麼晚了？”
    “家裏有菜嗎？我給你做飯吧。”
    “給我做飯？”
    “不然？都這麼晚了你還要我教你做飯？以後有的是時間。”
    “也是，不過現在做飯太晚了，出去吃吧。”
    “行。”
    鄒揚和林清曉在樓下的小吃店隨意點了兩個菜，就坐下來一起吃飯，林清曉吃得很安靜，氣氛有點微妙，雖然這兩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共進午餐了。
    “你媽媽呢？不在家？”鄒揚突然問。
    上次林清曉生病的事讓他對這個媽媽的印象停留在“對自己小孩不管不顧”上，對此，他還是有點在意。說起來也確實挺奇怪，搬到林清曉對麵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倆有時也會在出門的時候遇到，但他好像從來沒有見到過林清曉的爸媽。
    “她又閉關了。”林清曉吃了塊牛肉，淡淡地開口。
    “閉關？”
    “嗯，她寫小說的，創作的時候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很長時間不出來。”說著又吃了塊肉。
    雖然覺得自己刨根問底詢問人家的家庭情況有點越俎代庖，也不符合自己一貫的作風，鄒揚還是忍不住開口：“你爸呢，我怎麼感覺從來沒見過他，額……就是平時出門什麼的從來沒有遇到過。”
    鄒揚發現林清曉的眼睛亮了一下，剛才還麵無表情的一張臉突然有了光彩。
    “他是攝影師，到處跑的那種，一年四季都不怎麼在家。”林清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都歡快了起來。
    看得出來，比起媽媽，林清曉更喜歡他爸爸。
    鄒揚現在大概能明白林清曉為什麼會是這樣放蕩不羈、拽了吧唧的性格了，這小孩兒幹什麼事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尿性，跟他父母的放養式教育有很大的關係。
    “攝影師……很厲害嘛。”
    “嗯，是很厲害。”林清曉讚同地點點頭。
    雖然老東西在各方各麵都是個廢柴，但他拍出來的照片確實是好看。而且，有個為了夢想出入世界各地、憑著一個相機就能將各種珍貴瞬間定格住的老爹，讓他覺得欽佩又驕傲。這個時候就可以忽略老東西從他初中以來就沒管過他的罪孽了。
    鄒揚覺得自己出門前應該看看黃曆，不然也不至於倒黴到吃個飯還被潑一身湯。
    他們吃完起身的時候，忙得不可開交的服務員正好趕著給其他桌上菜，結果就撞上了剛好站起來的鄒揚，剛出鍋的菜就這麼準確無誤地扣在了他的T恤上。
    熱騰騰的菜燙得他往後彈了幾步，林清曉見狀倒刺又立起來了，一把抓住服務員的衣領，“我靠，你他媽眼瞎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
    “怎麼回事？”小吃店老板聽到吵鬧聲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情況就衝著服務員吼：“你怎麼回事啊？！”
    鄒揚在一旁抖著衣服上粘上的菜，上前把揪著服務員的林清曉拉了過來，“我沒事，他也不是故意的，走吧。”
    林清曉看著鄒揚胸口一大攤的汙漬，雖然倒刺還沒完全消下去，最終還是點點頭，跟鄒揚一起出了小吃店，走的時候還能聽到後麵傳來老板不停的叫罵聲。
    “你這急脾氣真是改不了啊。”回了家，鄒揚背對著林清曉脫下來了被弄髒的T恤。
    林清曉呆呆地看著鄒揚裸露的後背。他抬臂脫衣的時候可以清晰地看到手臂上因為拉伸而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身材是標準的寬肩窄腰，褲腰處露出黑色的內褲邊，林清曉的眼睛就這麼黏在麵前的人身上，身體某個部位慢慢起了反應。
    這衣服肯定是廢了，鄒揚隨手把T恤扔進了垃圾桶，光著上身轉了過來，“我去洗個澡，剛那菜剛出鍋的，差點沒把我燙死。”
    林清曉胡亂地應了一聲，往陽台走去，他真該慶幸今天穿了條寬鬆的運動褲，不然要是被鄒揚知道他林清曉隻是看自己老師光著膀子的樣子就看硬了，那他真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扯了扯褲子，去陽台看看盆栽冷靜一下。
    沒一會，鄒揚就擦著頭發從浴室裏出來了，就看到站在陽台上盯著盆栽發呆的林清曉，“幹嘛呢你？”
    “看花兒。”某人一臉成佛的表情。
    “你回去記得把我給你講的題都過一下，我這有本閱讀練習，到時候你拿回去有時間做做。”
    “嗯。謝謝老師。”
    

    作者閑話：

    二刷才發現錯別字這麼多。。。我是傻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