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曉！你又不穿校服！”孫亞琴一把抓住了出門上廁所的林清曉。
    林清曉被抓的一個踉蹌，“孫老，我校服髒了還沒洗……”
    “少來！沒洗幾天了你？”孫亞琴瞪著眼。
    林清曉穿校服都隨緣，想到了就套上，想不到連校服放哪了都不知道。孫亞琴早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她就是習慣性喊住這臭小子。
    “那啥，孫老，我尿急，先走一步。”林清曉靈活地掙脫孫亞琴，飛著跑走了。
    “臭小子！！！”
    他脾氣雖然有點臭，但一直都挺尊敬孫亞琴，換個別的老師這樣逮他他未必有耐心多做解釋。
    人啊，倒黴起來連上個廁所都有可能掉坑裏。
    是不是該怪這該死的老師辦公室怎麼就正好設在了他們這一樓呢？還是該怪這一樓怎麼就這麼一個廁所呢？
    林清曉看著差點迎麵撞上自己的新老師，心裏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他這要是再高那麼一點點，直接可以和車胎嘴對嘴了。
    林清曉飛快地閃到一遍。
    “都不跟老師打招呼的嗎？這麼沒禮貌。”鄒揚挑了挑眉毛。
    “……車…老師好。”
    “車？我姓鄒。”鄒揚更正他。
    “鄒老師好，不好意思，我尿急。”林清曉說完就飄進了廁所。
    倒是沒想象中的那麼臭。鄒揚笑了笑，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
    “曉兒，今天去不去我家？一起吃個雞。”放學了，張毅和林清曉並排推著自行車走出校門。
    “你家就一台電腦，一起吃個鬼。”
    “那就手機唄。”
    “手機玩幹嘛還要特地跑你家去，而且手機玩不得勁，不去了。”林清曉打了個哈切。
    平時他也老遲到，但像今天這樣連第一堂課都沒趕上的情況很少，隻怪他昨天和老爹視頻太晚。
    他爹，一個到處“流浪”的攝影師，一年四季跑南奔北，他見到自家老爹的天數屈指可數。老東西還經常出入各種連野人都不屑棲居的不毛之地，平時要能聯係到他，那太陽基本可以從西邊升起了。
    結果昨晚，老東西破天荒給兒子打了個視頻電話，還是在林清曉剛放下手機準備睡覺的時候，嚇得他差點一個鯉魚打挺。
    半年多沒聯係，突然接到失蹤人口的電話，林清曉的睡意早就被興奮和激動趕到天邊。
    父子倆嘚啵嘚啵聊了兩個多小時才掛了電話。
    然後，他就睡過頭了，比平時更晚。
    一整天了，他頭都挺暈的，這會已經想奔回家睡覺了，哪還有精力跟張毅打遊戲。
    “我先走了，困死了，要睡覺。”張毅還沒來得及張嘴，林清曉已經騎車走人了。
    “哈……”林清曉開門的時候又打了個哈切。
    他覺得現在要是給他一個枕頭，他能直接在門口昏死過去。
    “媽！今天我不做飯了，你自己出去吃吧！”朝書房吼了一聲，林清曉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
    書包一扔，倒進床裏，一秒入睡。
    鄒揚把一本本英語資料書放在書架上，掃了地，擦了桌子，插著腰掃視除了桌椅沙發什麼都沒有的房子，還……真是空空如也啊。
    今天是他第一天搬進新租的公寓，這個不太大、沒有一點生活氣息的屋子即將成為他新生活的見證。
    沒關係，生活氣息麼，住久了就有了。
    他扯了扯嘴角。
    看了看廁所和臥室，還真是什麼都沒有，他也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
    也是了，今天剛被錄用立刻就持槍上陣，他能有時間準備東西就出鬼了。
    歎了口氣，拿起鑰匙和手機，他打算出門買些日用品，順便吃個晚飯。
    林清曉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走出房間看了眼書房。
    果然。還在和她那些破小說扯皮。
    沒吃飯，太餓了。
    翻了翻冰箱，什麼都沒有。
    清曉決定出門買點吃的，順便帶點回來給書房裏那個半死不活的他媽。
    要說緣分這東西呢，就是個從頭到尾的東西，跟狗皮膏藥似的，甩不掉，也扯不掉。
    當林清曉打開家門的那一刻，他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啪。”關上門。
    “哢噠。”打開門。
    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還在，車胎還在！
    這尼瑪什麼情況！
    為什麼車胎會住他家對麵！那房子以前不是空著的嗎！
    鄒揚開門時看到林清曉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結果沒幾秒就看到這娃跟魔怔了一樣關門又開門，樂得他差點笑出聲來。
    “林清曉，你好啊。”很好聽的名字，他白天的時候就記住了。雖然名字和本人設定嚴重不符。
    林清曉還是怔怔的，眼神有點飄。
    鄒揚看出來了，這家夥剛睡醒。嘖嘖，不愧是“臭蛋”啊，連睡眠時間都這麼與眾不同。
    “別愣了。”鄒揚拍了拍他的臉，還挺嫩，不像青春期的小夥子。
    林清曉被他拍的回過了神，“啊……車……鄒老師，早啊。”
    臥槽。
    林清曉覺得自己今天上廁所的時候腦子肯定跟著掉坑裏了。
    鄒揚覺得自己真的憋不太住了。
    他撇過臉去反手擋著嘴巴。
    林清曉已然放棄掙紮，默默等他笑完。
    他瞄了眼擋著嘴的鄒揚，發現車胎笑起來還有倆淺淺的酒窩。
    “咳咳，鄒老師，真巧啊。”
    “嗯，是挺巧的，沒想到搬家搬到你隔壁來了。”
    “我就說那房子以前不是空的嗎……”林清曉小聲地嘀咕。
    “我出去買點東西，順便吃個飯，你知道哪有超市嗎？”
    “啊，我也要去吃東西，正好，我領你去超市吧。”
    也許是車胎看著不大的緣故吧，林清曉和他說話時，沒有和其他上年紀老師的那種疏離感。就連他平時對除孫老以外老師的那股子拽勁兒都使不出來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