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你是髒東西，是師父平常這麼叫所以我才……以後不叫了。”張賢決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了一句安慰的話。
    被冷落的敲門聲停了片刻，竟化作了砸門聲。
    “這門會不會被砸壞？你這破屋子看起來真不咋結實。”溫九塵起身看了一眼顫動的木門。
    “門上和牆上都貼了符，他們進不來，不用管。偶爾我受傷流點兒血就會這樣，為了睡個好覺，所以隻能盡量不受傷。”張賢決抬手看了看已經開始結痂的手指。
    “為什麼一受傷就……”溫九塵看著張賢決的手指上還沒完全凝固的血液，突然懂了為什麼，一種嗜血的衝動讓他欲罷不能想要把身邊的這個人吞食。
    “明白了嗎？”張賢決將手指伸到溫九塵嘴邊，看著他兩隻手抱著自己的手指吮吸起來，“因為我是極陰體，所有鬼都想食我肉喝我血奪我舍。你也不例外。”
    溫九塵驀然停止了吮吸，口中的血腥味兒如此讓人抓狂卻也讓人流連忘返，但是……這個人對他很好，是他的仙哥，不能……溫九塵放開手中溫暖的手指，側過身子背對著張賢決發悶氣去了。
    門外的砸門聲停止了。
    張賢決抬手風起，手指上燃起一團火焰，對著光疑惑地看了手上的傷口，這麼快就已經愈合？是因為身邊的這個鬼……還是自己自愈能力增強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賢決穿上他的那件道袍，昏昏沉沉地起床來到河邊洗漱一二，耳邊嗡嗡嗡，完全忽略了對岸乞丐王跟他打的招呼。
    “起床了。”張賢決站到鏡子跟前，從反光裏看到睡得四仰八叉的溫九塵，喊了一聲，見溫九塵沒理他，便開始自顧自的束發。
    頭發束好，張賢決看著鏡子裏麵色蒼白的自己，歎了口氣，用兩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扯出一個還算自然的微笑，“嗯，今天要努力掙錢，晚上早睡早起養生大計不能擱下。”
    溫九塵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歪著頭看鏡子裏的仙哥笑道，“仙哥，您可真逗。您這麼拚幹嘛？”
    張賢決放下戳臉的手指，又恢複了麵無表情，轉身去藥箱裏找草藥，“掙錢做手術，臉也不能總癱著。”
    溫九塵兩手微微舉起想要跟往常一樣飄，這才發現自己昨晚已經是實體了，開心的蹦下床溜到張賢決跟前道，“仙哥缺多少錢做這個手術？”
    “先前去醫院谘詢一下，說是十萬塊錢。”
    “那您一天去掉生活費能攢多少錢？”
    “平常一天賺50，我一個人花15，給流浪狗買五塊包子，不買其他的能攢三十。”張賢決掰著指頭數了數。
    “您這步田地了，還救濟流浪狗呢？”溫九塵對著仙哥豎了大拇指。
    “這是每日修行，日行一善的最低標準，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我看您不達還挺窮的，獨善其身挺好。”溫九塵打擊道。
    “哦。”對話的功夫，張賢決搗鼓了一小碟子不知什麼藥草炮製成的黑乎乎的糊狀物遞給了溫九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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