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離開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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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多久才能解決好。”桑榆拉住衛律的手問道。
她這才剛從低燒中醒來,突然就要離開衛律了。
“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嗎?”
衛律搖搖頭,“我會盡快回來陪你的。”
“那我晚上睡不著怎麼辦?”桑榆隱隱約約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可離開衛律她又舍不得。
“呂安配置了安神香,晚上點上就能睡著了。”
得知自己要離開衛律,桑榆一晚上都拉著衛律不撒手。
安排在桑榆昏迷期間是已經做好了的。
第二天,桑榆就在管非一行人的護送下,離開了蕪城。
離開時,藏堯拿出一把拇指大小的小劍,送給桑榆。
小劍做得很精致,刀尖閃著明亮的光。
“以防萬一,這東西必要時刻可取人性命。”藏堯說道。
“謝謝。”桑榆道謝,貼身放好。
桑榆和衛律磨蹭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被衛律送上馬車離開了。
馬車遠去以後,衛律目光一轉,看向不遠處的街角。
“來者是客,何不進來一敘。”
慢慢地,從街角處現出一個人。是一個平常百姓打扮,一位頭發花白的長胡老者。
“將軍功力比當年更勝,這麼快就發現我了。”老者說道。
藏堯看見老者手上的黑繩,立即認出了他的身份,叫道:“閔叔。”
三人一起進了府,來到書房。
閔嚐撕掉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清秀的少年臉蛋。
“大少爺還好嗎?”下人上了茶,衛律問道。
“大少爺身體還好。”閔嚐答道,聲音也是少年的清亮。
“我這次過來,一是奉大少爺命令,過來保護二少爺。二也是大少爺查到,我們這邊的事和將軍的行動有關,我們可以合作。”
藏劍山莊在江湖上以造器為名,是江湖幾大勢力之一。尤以造劍最為有名。
衛律所用劍之工布,乃藏劍山莊第一任鑄劍大師所鑄,獻於打下辰國天下的第一任君主,威震八方的辰太祖。此後被辰昊賜予衛律。
欲知工布,釽從文起,至脊而至,如珠不可衽,文如流水不絕。
“藏劍山莊在半年之前,發現私運鐵礦石的商人。那批鐵礦石質地優良,藏劍山莊需要大量這樣優質的鐵。順著線索查下去,發現鐵礦來自西北邊境的狄國。”
“如果是私礦,藏劍山莊完全可以把它拿下來。仔細一查,才發現出自狄國國礦。那段時間,狄國國礦輸送大量優質鐵進入辰國境內。之前的那位商人是因為偶然關係才得到了那麼一批鐵。”
“而我們深入查下去,鐵礦進入辰國境內的去向,我們竟然查不到!”
閔嚐說到這裏,藏堯立馬接下去。
“我遊曆回來以後,大哥在這邊再次發現了線索。我就請求來這邊查探。那麼大一批鐵,如果被藏劍山莊所得,藏劍山莊的實力會再上一層樓。”
衛律聽完,問道:“查到什麼了?”
“我,我還沒查到什麼?”藏堯不好意思地說道。
閔嚐繼續說道:“大少爺在這邊發現了將軍的行蹤。我們跟蹤狄國那邊的人,發現了將軍的人。大少爺說,如果將軍願意和我們一起查出這批鐵礦的下落,我們可以平分。”
衛律聞言,搖搖頭。
“這批鐵礦,你們不用再查了。此次鐵礦之事,我已告訴聖上。朝廷已經介入此事,江湖不便參與。”
“這蕪城也不是安全之地,不宜久留。你們還是速回吧。”
藏堯聞言,想再說些什麼。
一旁的閔嚐卻微微一笑,再次開口了,“既然如此,藏劍山莊的確不便參與。大少爺讓我轉告將軍,一切小心為上。”
衛律聞言,微微一笑,“替我轉告子炎,我會找他去喝酒的。”
“大少爺記得呢,一直等著將軍到來。”閔嚐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小的圓形令牌。
“大少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衛律接過,令牌的右下角,是一個小小的木字。
“我知道了。”
書房談話之後,藏堯就和閔嚐離開了。
一出府,閔嚐又在臉上換了一副人皮麵具,變成了尋常小廝模樣。
“我們就這樣離開了。那麼一大批鐵,說不要就不要了。”藏堯無聊地坐在馬車上問道。
“我們一直查不到這麼多鐵進入辰國之後的下落,大少爺在裏麵發現了桑家參與的痕跡,這已不是我們藏劍山莊能夠吞下的了。”閔嚐說道。
“桑家參與?兩年前那一場大戰,桑家害死了將軍那麼多士兵,將軍是不會放過桑家的。要真有桑家參與,我們還是不要管這事了。”藏堯一聽,連連搖頭。
“而且,將軍說聖上已經知道了對吧。嘿嘿,這桑家要是被聖上給拔了,這辰國就安穩了。”藏堯笑道。
“桑家根基深厚。兩年前聖上大怒,也沒能拔起來。這事還要徐徐圖之。”閔嚐低聲道。
藏堯和閔嚐走後,衛律把圓形令牌交給顏清,“這令牌,你派人送給皇上。”
顏清接過,道:“桑家精軍的令牌,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桑家以桑為姓,統領精軍以木為名。每一位重要統領的身上,都有這種特製的令牌。
“鐵礦的下落已經查到了?”衛律問道。
“已經查到了。桑家果然把鐵礦運到了閔城。閔城是桑家精軍的大本營。所有士兵的武器都更換了。”顏清答道。
“蕪城的邊境聖上派了人下來,已經切斷了從狄國運鐵的路線。桑家這邊的接頭人一發現這個情況,立即就撤離了蕪城。”
衛律聞言,開口道:“這事他們早已在布置,如今武器已經更換完。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收尾階段。自然不再逗留。”
直到夜上中天,顏清從書房裏出來。
他將桑家令牌交給人,那人立即騎馬離去。
顏清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天空的明月,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衛律從書房出來,推開臥室門,昨晚桑榆拉著她一直不肯睡的場景曆曆在目。
床上的被褥整齊地疊在一起,一點也不像桑榆在時亂七八糟的樣子。
桑榆每次上床,總愛在床上亂滾。拿著書看時,還愛翹腳。
每次衛律都要把她腳放下去,老實了一會兒,就又翹起來了。
衛律站在床前,想起桑榆被她壓住腳時不情願的小表情,嘴角微彎。
蕪城在辰國西北邊境,桑榆此前和衛律從京城到蕪城,就花了相當長的時間。
如今她不會騎馬,坐個馬車從蕪城回京城,這一路花費時間不知要多久。
想到這兒,桑榆掀開簾子問道:“管家,我們什麼時候到京城?”
“夫人,大概半個月的時間就到了。”管非答道。
“半個月。這麼長。我們不能快點嗎?”桑榆問道。
管非聞言,答道:“走陸路,需要繞一些路。如果夫人想早一點回到京城,我們可以走水路。這樣會縮短許多時間。”
“那我們就走水路。陸路實在是太慢了。”桑榆立即道。
於是,在到了最近的城市後,一行人就來到碼頭,打算乘船走水路。
夏日太陽火辣辣地照在頭頂。
夏草撐著一把傘,站在桑榆的身後,“夫人,你口渴嗎,要不要喝水。”
桑榆戴著麵巾,聞言搖搖頭,“不用了。”
她的額頭流了許多汗,正用手絹擦拭。
古代交通不發達。趕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桑榆這一年來倒被衛律養嬌氣了,這才沒趕幾天的路,就渾身酸痛。在馬車裏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如今來坐船,這空間大一點,或許她能感覺到舒服一點。
管非直接買了一條船,一行人上船。
江上船隻眾多,沿這條水路,可以直通京城,回城時間大大縮短。
然而,水路快是快,桑榆卻高估了自己坐船的能力。
這才剛上船沒多久,桑榆就感到頭暈目眩,整個人像飄在雲中一樣。
她暈船!
呂安被衛律安排跟在桑榆身邊,見此情況立即開了藥。
然而喝藥之後,桑榆的情況卻並沒有好轉,整個人仍舊暈暈的,不住地嘔吐。
“夫人,水路不行,我們還是走陸路吧。”再一次嘔吐之後,夏草擔憂地說道。
“不行,陸路太慢了。我需要早點回京城。”桑榆聞言立即搖頭。
她最近心總是很慌,衛律在蕪城那邊,目前是什麼情況她一點也不知曉。
如果隻是處理簡單的私鐵交易,衛律不可能抽不開身。
她詢問過管非和呂安,兩人也隻言不說。
她需要盡快回到京城,一旦身體檢查沒事,就要盡快趕回蕪城。
此時,呂安正站在船頭,和管非說話。
“夫人一直暈船,嘔吐不停。這對她的身體實非有益。”
“連你開的藥也不管用?”管非皺眉。
“我已盡力。如今夫人夜晚需安神香可入睡,白天又嘔吐不停。如此下來,精神太過勞損。”呂安道。
想他堂堂一代軍中聖醫,連將軍要死了他都可以救回來。如今竟然連個小小的暈船都治不了,他也很鬱悶呀。
“這事我已派人告訴將軍了,隻是夫人實在不願走陸路。我也不好直接把夫人提上岸去呀!”管非苦惱道。
正在這時候,後麵突然傳來夏草的叫聲,“呂大夫,你快過來,夫人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