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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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梅湯就在廚房,想喝多少任人取。
    桑榆自個兒進了廚房,喝了一大碗,胸間的熱意才散了一點。
    她剛想喝第二碗,有人從背後靠過來,拿走了她手中的碗。
    “不能多喝了,晚飯又隻吃一點。”衛律放下碗說道。
    “律姐,你回來了。”桑榆轉身抱過去。
    晚間的茂市和白天相比,又別有一番風味。
    燈籠高掛,整個街道被照得亮堂堂的。
    桑榆有看的興致,卻沒有買的興致。
    她擠進一個看熱鬧的人群,發現是兩人在鬥棋。
    這大晚上的,古人還這麼風雅。
    這時,有人攥住她的手,突兀地把她從人群中拉走。桑榆很快就遠離了人群,被強硬攥進了臨街的一間房子裏。
    她想大聲喊叫,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話。這是被點啞穴了。
    桑榆驚疑不定地後退,整個人靠在牆上,盯著麵前蒙著麵紗的人。
    門被鎖住,桑榆也不敢越過麵前的人出去。
    來人靜靜地看著她,眼睛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地掃視。
    桑榆被看得頭皮發麻。
    這到底是誰?
    “你怎麼忍心離開我呢?我對你那麼好。”一雙手撫在她的臉上,沿著眉骨一點一點向下。
    柳湘水!
    桑榆聽出了她的聲音。她揮開她的手,往旁邊走了幾步。
    柳湘水被她揮開手也不惱,她解開臉上的麵紗,露出清麗的一張臉來。
    該死,這是個什麼情況?柳湘水怎麼會在這裏?她要做什麼?
    一時間,桑榆的心裏閃過各種想法。
    “過來,你為什麼要怕我呢。我不會傷害你的。”柳湘水輕輕笑了笑,語氣親昵。
    “我擦,變態采花賊啊,我不怕你才有病呢!”桑榆在心裏苦悶道。
    她現在不能說話,隻能眼睛在屋內掃視。看到一把椅子,她跑過去拿在手裏。好歹這東西能抵抗一下。
    柳湘水一點兒也不介意桑榆的動作。她就靜靜地站在那兒看著,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
    這讓桑榆危機感頓生。
    這抓她來這兒到底是要幹什麼?
    “你看,我為你做了很大一桌子菜呢。都是你喜歡吃的。”柳湘水走到屋子正中的桌前。
    桑榆這才發現桌子上擺滿了飯菜,果真都是她喜歡吃的。
    柳湘水怎麼知道她喜歡吃什麼?
    “以後你跟著我,我會把你照顧地很好的。至少,你想喝的酸梅湯,我一定讓你喝夠。”柳湘水看著桑榆,繼續說道。
    桑榆頭皮又是一麻。她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擦,不會是每天都在偷窺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桑榆整個人都不好了。
    “快坐啊!”柳湘水說道。
    桑榆選了一個離她最遠的位置,挨著凳子邊坐下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柳湘水解穴。
    “雖然我很喜歡你美妙的聲音,但隻要你叫一聲,我們今晚就不能共度良宵了。”柳湘水搖搖頭。
    誰要跟你共度良宵啊!坐在這裏的每一秒,桑榆都全身貫注地盯著柳湘水,害怕她突然做出些什麼?
    這古代的女子,有時候怎麼還比現代的女子凶殘這麼多呢!
    “你不吃嗎?”柳湘水吃了幾口,停下筷子,丹鳳眼看著桑榆,裏麵神色莫辨。
    “怕我下毒?”她輕聲道,“不吃的話,接下來做的事可沒有力氣呢。”
    她的語氣雖然很輕柔,桑榆渾身卻像被不知名的蟲子爬過似地湧起一陣顫栗。
    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味道很好。
    默默地吃了幾口,桑榆就吃不下了。
    柳湘水倒是神色自若地又吃了一會兒,這才放下了筷子。
    “這麼長一段時間,終於吃了一頓舒心的飯。”她輕聲說道。
    起身離開桌子,她慢慢朝桑榆走過來。
    桑榆趕緊後退,使勁用眼睛表達自己的意思。
    姑娘,有話咱們好好說呀!打個商量,你先解開我的穴呀!
    還沒等桑榆反應過來,她就頭腦一陣眩暈,暈了過去。
    她昏過去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那飯菜,原來真的下了藥。”
    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桑榆就消失在了自己的麵前。
    衛律眼睛暗黑,周身氣息一下子就冰冷下來。
    桑家的人,不可能?
    桑慎死掉之後,他在蕪城的勢力已經被她鏟除了。
    衛律眉頭皺起,眼睛在麵前的人群一一掠過。
    她想到了之前查到的一點蛛絲馬跡。
    如果真是那樣。。。。。。
    走在路上的行人突然覺得這周圍的空氣怎麼變冷了,他們縮了縮脖子,趕緊走到明亮的燈光下去了。
    借著月色,王勇從院子外翻進來。
    靠在樹上警戒的侍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兄弟,加油啊!”路過大樹的王勇說了一句,幾個躍步,快速穿過庭院來到了自己房間門前。
    他滿臉笑容,嘴裏哼著歌兒推開房門,打算好好睡個覺。
    明亮的月光照進屋子,桌子前正坐著一個人,王勇大喝了一聲“誰!”
    桌前的人轉過身來,原來是軍師顏清。
    燈光亮起。
    “去哪兒了?”顏清淡淡地問道。
    看著軍師白淨的臉蛋,王勇有點心虛看了一下自己的腳尖。
    這軍師看著白淨無害書生樣,武力值卻比他還高。王勇時常被他揍得鼻青臉腫。
    他要是知道他去入雲閣見了小紅,那自己不死得很慘啊!
    “沒去哪兒呀,這茂市節嘛,我出去隨便逛逛。”王勇說道。
    “小紅送你帕子了。”顏清淡淡地說。
    “啊,你怎麼知道。”王勇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口袋。
    這一摸才覺得中了計,小紅的帕子被他好好地放在衣服裏,顏清怎麼看得見。
    “你詐我?”王勇抬起頭來。
    “你身上黏膩的脂粉味隔老遠都聞得到。”顏清說道。
    我明明回來之前都洗過澡了,你怎麼還聞得到?
    王勇低下頭聞了聞自己身上,他怎麼沒聞出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
    “身上的銀子又都給小紅了?”顏清問道。雖是問句,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王勇老實地點點頭。
    “你得到她了?”顏清問道。
    “沒有。我就摸了一下她一下小手。小紅的小手又白又嫩,她彈得琴真好聽。”一聽顏清問起,王勇嘿嘿笑起來,答道。
    顏清看著王勇這個傻樣子,心裏歎了一口氣。
    “你就不能長個腦子嗎?”
    “我怎麼沒長腦子了。”王勇梗著脖子。
    “你自己算算你給小紅送了多少錢,現在還在摸小手的階段。你信不信你現在跑去看,她的床上正躺著另外一個人。”顏清說道。
    “你別亂說,小紅不是那樣的人。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樣。她是賣藝不賣身的。”王勇反駁。
    “哦,也就你相信了。”顏清淡淡道。
    入雲閣,名字取得挺清雅。實際上那地方的女人,能有什麼清白身子。
    “你來我房間裏幹什麼?坐在那兒怪嚇人的。”王勇問道。
    “我去大夫那裏拿了祛疤的藥,你洗了澡敷在自己的傷口上。”顏清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
    “我不用,打仗的身上哪能沒幾個疤啊。這是勳章。”王勇揚起下巴。
    “信不信我削你,聽我的。”顏清把瓶子放在桌子上。
    “你怎麼又要打我,我又沒做錯什麼。”王勇不服道。
    哼,有一天他一定要把顏清打趴下。
    “過來,站在那裏幹什麼?”顏清說道。
    王勇走過去。
    在沙漠的時候,他的胳膊和後背都被砍傷了。
    顏清解開他的衣服看了一眼,傷口已經結痂了,一條蜈蚣樣的疤痕幾乎橫穿了他整個後背。
    他伸手上去按了按,問道:“痛嗎?”
    “不痛,這點傷算什麼呀!”王勇答道。
    “不痛就好。”顏清說道,合上了衣服。
    對於顏清檢查自己的身體,王勇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除卻揍他的時候毫不留情之外,其餘時候還是很關心他的。
    顏清沒再多說什麼,腳步悠悠地出門了。
    這熊孩子,一天這麼傻,總不讓人省心。
    桑榆醒來的時候,已經不在之前的地方了。
    她抬頭看了一下四周,身下傳來搖晃的感覺,她應該是在一輛馬車上。
    桑榆張嘴,“咳咳。”可以說話了。
    身上沒有被束縛,桑榆從馬車裏探出頭來。
    柳湘水正坐在馬車前麵,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醒了。”
    桑榆縮回了馬車裏。為什麼每次被綁架都是柳湘水。
    沒走一會兒,馬車就停了下來。
    外麵傳來快馬疾奔的的噠噠聲。
    桑榆再度伸出頭去,一眼看見了馬上的衛律。
    “律姐。”桑榆叫了一聲。
    衛律看向她,兩人目光相對。
    “這麼快就追來了,果然啊。”柳湘水抬頭,遙遙望著衛律。
    “你怎麼發現我的?我每一個地方都做得了無痕跡。”她問。
    “做過就總會有痕跡的。”衛律答道。
    “是嗎?”柳湘水猛抽了一下前方的馬。
    馬兒受驚,吃痛地叫了一聲,撒開蹄子往前奔去。
    馬車劇烈搖晃,桑榆在裏麵摔得東倒西歪。
    馬車很快逼近了衛律,衛律飛身下馬,兩人在狹窄的馬車上交手。
    前方一個Y型路口。
    柳湘水伸手一拉韁繩,馬拉著車奔上了右邊的道路。
    趁著她拉繩的間隙,衛律從馬車裏抱出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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