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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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衛律攬住桑榆問道。
“沒有。”桑榆搖搖頭。
“你知道擄我的是誰嗎?是城主小姐柳湘水。就是在河邊贈我們稻燈的那個。”
“嗯。我知道。她就是采花賊。”衛律說道。
“采花賊!怎麼可能。”桑榆睫毛陡然向上翹。
原來這女子麵臨的威脅不光來自男子,還有女子啊!
“夫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王勇從外麵大聲嚷嚷走進來。
“她沒對我做什麼。”桑榆答道,從衛律的懷裏出來。
她那天從屋子裏跑出去,發現周圍都是水域,自己逃不出去。
天亮時柳湘水在岸邊找到她。雖然表情看起來很不好,但並沒有對她發怒。每天好吃好喝供著她。
“你們抓到她了嗎?”桑榆問道。
“沒有。搜遍了島上也沒有人。她應該離島了。”王勇答。
桑榆被救出來,柳城的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雖然柳湘水一直不見蹤影,但比起捉拿采花的柳湘水,他們似乎更希望衛律他們離開這裏。
“律姐,你在看什麼?”桑榆從衛律背後伸出一個頭。
“皇上來的信,問你怎麼樣?”
“這事皇上也知道了?”桑榆驚。
“嗯。沒事,皇上隻是問問。”衛律說道。
桑榆點點頭。
“當時被擄了,害怕嗎?”衛律將桑榆拉到身前。
“剛開始醒來很害怕,後來就不怕了。”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你是鎮國大將軍,天下最厲害的人,有什麼是你辦不到的?我就在心裏數,你要幾天才能找到我。”桑榆答。
“哦?比皇上還厲害。”衛律笑道。
“嗯嗯,當然。皇上又不會打仗。是你在保家衛國。當然是最厲害的。”桑榆臉上全是得意。
“小腦子裏一天的想法挺奇怪的。”衛律說道。
“這明明很正常。那些百姓才奇怪呢?明明是你保護了他們,他們卻害怕你。”桑榆不知覺嘟了一下嘴,為衛律打抱不平。
衛律就算屠了城,那也是有原因的嘛!
“以後不要隨便相信陌生人。讓你跟著去哪裏要先告訴我。”衛律叮囑道。
“嗯嗯,我知道。我也沒想到會被擄走。知人知麵不知心。”桑榆點頭。
“下回可要記住了,別讓我擔心。”衛律輕拍了一下桑榆的屁股,輕聲道。
“我知道了,我以後去哪裏都告訴你。”桑榆摟住衛律的脖子。
衛律作為大將軍,本身也不適合參與地方政務。捉拿到柳湘水的事交給了地方軍事機構,一行人繼續北上。
急行半個月後,終於來到了蕪城。
他們這次喬裝而來,偽裝成了來這裏進貨的商人。
“這氣氛感覺不對,大家好像都很害怕。”桑榆透過簾子往外看,看見大家都神色惶惶。
這和她想象中的貿易都市,經濟繁華,人聲鼎沸根本不一樣。
“這城裏出了什麼事嗎?”桑榆放下簾子問道。
“嗯。蕪城一個月以前,一家三十幾口一夜之間全部被殺。我們這次過來,就是來調查這事。”衛律說道。
“怎麼會有這種事?為什麼要殺他們?”桑榆驚問。
“現在還不知道。”衛律摸著桑榆耳鬢的垂發。
“所以在蕪城不能亂走。如果想出門,一定要告訴我。我沒在家的時候,告訴管家。身邊帶著侍衛出門。”
“我知道,我不會亂跑的。”桑榆掀開簾子,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這古代怎麼看起來比現代凶殘那麼多。邊境有戰亂,城裏有采花賊,現在還有滅門慘案!
進城以後,一行在早已安排好的院子裏住下,低調地沒有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在房間裏換過衣服,桑榆問道。
“出去吃飯,肚子不餓嗎?”衛律說道。
“餓,餓。”桑榆趕緊點頭。
之前一路上腦子裏全是滅門慘案,看路上的每個人桑榆都懷疑那是凶手,都忘了還沒吃飯這事。
“不用你操心那事。我會保護好你的。”衛律點點桑榆的額頭。
兩人出門一起去了飯店。飯店沒有街上那樣緊張的氣氛。說書先生在高台上講故事。
兩人點了幾個菜,桑榆側耳細聽,發現這說書先生講的就是這蕪城滅門慘案。
說書先生狠拍一下手中的驚堂木,在台上走動,“話說這蕪城劉忠一家人,是以經營布莊為主。經過幾代人的積累,也是小有規模。有一天,他家布莊來了一個衣衫襤褸之人,一進店就指著店裏最貴的布料說道‘給我用這布料做一身衣服’”
說書先生在台上轉了一個彎,繼續說道:“這店裏的夥計看他衣著落魄,就揮手將他趕了出去。那人被推倒在地上,和這夥計爭執了幾句。最後憤恨的離開了。揚言要讓這劉家好看。”
“打那之後呀!這劉家就發生了一係列的怪事。他家新出生的小嬰兒,常在半夜的時候無端哭泣。還有不少人突然都生了病。最奇的是他家女兒,茂市節那天晚上竟然沒有回來。回來之後常無端傻笑。”
“這劉忠以為招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請了大師來作法。結果那大師做法之後的第二天。這店裏的夥計見掌櫃的久久沒來,跑到府裏一看。滿院子都是血,這劉忠正倒在血泊中,眼睛直直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這一家三十多口人,竟然一夜之間全被殺光了。連還在繈褓中的嬰兒都沒有放過。死相十分淒慘。這分明是先前那人施法招來鬼怪索命!”
說書人說完最後一句,重重地用驚堂木拍了一下桌子。一聲巨響,嚇得聽入神的桑榆啊了一聲。
台下眾人紛紛鼓起掌來。
往在眾人之間遊走的說書人手中的盤子裏扔去銅錢。
“廖師傅,你這今天講的可比昨天精彩。”有人說道。
“但你這也講得太荒謬了,滿口糊塗話。今天鬼怪都被你搬出來了,明天看你又講什麼?”另一人說道。
“明天要講什麼?明天你來聽不就知道了。保證讓你滿意。”說書人答道。
他來到桑榆她們身邊,桑榆往裏扔了一小錠碎銀。
說書人看了兩人一眼,說道:“謝謝客官。”接著繞過兩人往前麵去了。
“他說的都是假的嗎?”桑榆問道。
“嗯。他那裏麵,怕隻有主人家的背景是真的。說書人的話是不能信的。”衛律答道。
“原來這些東西可以胡編亂造呀!他不怕嗎?”桑榆說道。
“怕什麼?這事這些人都感興趣,他靠著編這故事來賺錢。”衛律看了一眼桑榆握著筷子不動的手。
“說話就光說話,飯也不吃了?不吃待會兒餓肚子,零食可不能當飯吃。”
桑榆在嘴裏扒了幾口飯,剛要說話,被衛律阻止了,“吃點菜。”
桑榆又挑了幾筷子的菜。
“這說書的不怕人家來找他嗎?他這樣亂說人家。一家人都死了,應該讓他們入土為安。”
“這世上哪有什麼鬼怪。人死了也找不上他。”衛律應道。
“有可能有呢。”桑榆應道。
衛律看了一眼桑榆,“小腦瓜子裏一天裝些什麼呢?”
桑榆眨眨眼。她都穿越了,有可能真的有鬼怪呢。
飯店裏的氣氛很活躍。桑榆看見許多其它國家的人。
白皮膚,藍眼睛,金黃色的頭發,看起來就和現代的歐洲人差不多。
“那是異族人,來我們這邊貿易的。他們的國家隔著海在另一邊。”衛律介紹道。
“那是哪個國家的?”桑榆指了指坐在不遠處,正在喝酒吃肉,身材健碩,皮膚較暗的人。
“他們是西北邊和我們邦交的戎族,以遊牧為生。”衛律說道。
桑榆點點頭。
“蕪城有一半常居的各族人。”衛律說道。
“這麼多?要是凶手是其它國家的人怎麼辦?”桑榆問道。
“自然也是要治罪的。”衛律答道。
衛律放下筷子,督促著桑榆將碗中的半碗飯吃掉,兩人一起起身離開。
桑榆她們安置的院子挺大,一行跟來的人都住在裏麵。
桑榆回臥室,夏草正站在走廊下擺弄著幾盆花。
“夫人,你喜歡哪一盆?我給你放到臥室裏去。”
桑榆走進,這些花她都沒見過,“是這邊特有的嗎?”
“對呀!管家剛才送來許多,讓挑幾盆。那些花都很好看,我就選了這幾盆。擺在窗台上好看。”夏草答道。
桑榆看這些花,顏色都很豔麗。伸手指了其中一盆天藍色的,枝頭綴著幾個小小的花骨朵,“就擺這盆吧!”
夏草把花抱進了臥室,放在大桌上。
“能把這幾盆搬在走廊上嗎?在陽台擋光。”桑榆說道。
這屋子就開了一個窗子,窗子不像現代的那麼大。大白天的屋裏也有些暗,擺了花進來的光線更少了。
夏草把花搬走了,桑榆蹲在走廊下看螞蟻搬家。
一個個小螞蟻頭上扛著食物,正有序地往高處移動。
桑榆抬頭看了一眼明亮的天,遠處有幾朵大的烏雲。
看來這天快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