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程拿著手機坐在了椅子上，“喂……是小優啊，有事嗎？這樣啊……沒事，我明天有時間，嗯，明天見。”他把電話掛了，轉過身來看到了臉色不太好的齊楓。
    “怎麼了你？”
    “誰啊？”他嘟囔著嘴。
    “一個朋友。”葉程起身又進了浴室。
    齊楓追了過去，“朋友？女的？明天你要幹嘛去？見她？”
    連珠炮一樣脫口而出的問題逗笑了葉程，“啊，女的，咋了啊？”
    齊楓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他抓住葉程把他按在了牆上，眼神陰鬱，“程哥……你是我的……”他的臉湊了過去，剛想耍流氓就被葉程捂住了嘴。
    “想什麼呢你，我明天是去打工的，寵物店，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是寵物店老板的女兒，明天她媽出去有事，店裏人手不夠，我之前在那兼職過，她就打電話找我了。”他彈了一下齊楓的額頭，“不知道你腦子裏一天天想啥呢，趕緊出去，我要吹頭發。”
    “我幫你吹。”齊楓拿起了洗手池上的吹風機。
    “不用了，我自己來。”
    “不，我就要幫你吹，程哥乖，轉過去。”
    葉程無奈地轉過身。齊楓站在他身後打開了吹風機，他輕柔地撥弄著葉程的頭發，耐心地吹著。暖呼呼的熱風和齊楓不斷穿過發絲的手指讓葉程昏昏欲睡，他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齊楓跟著葉程來到了寵物店，剛到門口還沒進去就有一個小姑娘迎了出來，她走到葉程身邊挽住了他的手，嚇得一旁的齊楓往後退了兩步，麵色不善地看著麵前笑成花的女孩。
    “葉程哥，你來得好早啊。”
    葉程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被挽住的手，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他走了進去，垂著的手朝後悄悄地勾了勾手指，齊楓黑著臉跟了進去，一進去就聽到四麵八方傳來貓貓狗狗的叫聲，他被叫聲引了過去，蹲下來看關在玻璃櫥裏的小貓小狗。
    現在時間還早，店裏沒什麼人，小優給葉程倒了杯水，坐下來和他閑聊，葉程心不在焉地聽著，眼神一直飄到不遠處的齊楓身上。小優還在不斷講著，他坐不住了，打斷了她：“我去看看狗狗。”說罷站了起來，往齊楓那裏走去。
    他走到齊楓旁邊蹲了下來，悄悄地抓了抓他的手，齊楓轉過來朝他笑了一下，輕輕地捏捏他的手指，然後轉過頭繼續看狗。這些小狗讓他想起了老家的大黑，現在媽媽被抓了，他又死了，沒有人喂它，不知道它還活不活著。
    沒過多久，寵物店就熱鬧起來，帶著小貓小狗的主人陸陸續續走了進來，葉程和小優忙了起來，這個給貓洗澡，那個給狗剃毛，齊楓坐在一旁看著，覺得他程哥真是全能型人才，啥都會，不過一旁的女人就有點礙眼了，他陰鬱的目光瞥向一直挨著葉程的小優，臉已經黑成碳了。
    一個狗主人牽著一隻髒得看不出本來麵目的薩摩耶走了進來，葉程看了眼仿佛是剛用泥水洗完澡的大白狗，扶額歎氣，又是一個巨大的工程。
    小家夥身形龐大，渾身髒得已經不能要了，葉程和小優費了好大勁才把它抱上了洗澡台，這種體型的狗隻能兩個人一起完成了。
    葉程負責主要工作，小優在一旁給他打下手，他洗得吃力，小家夥體型龐大還有點活潑，動個不停，雖然有繩子固定著，他還是廢了好大勁才控製住這隻大白狗。
    他累得出汗了，小優抽了張紙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一旁的齊楓看到了，吃味兒了，蹭得一下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碰到了桌上的水杯，下意識伸手去接，卻發現水杯還在桌上，連位置都沒變。
    他盯著水杯看了幾秒，然後伸出手看了一眼。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伸過手去碰了碰水杯。
    能摸到。
    就在他正疑惑的時候，那邊已經洗得差不多了，薩摩耶甩了葉程一身的水，齊楓再次回過身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讓他氣血上湧的一幕：小優正拿著毛巾幫葉程擦頭發。
    他三步五步走了過去，剛要把他對象拉過來的時候，葉程輕巧地往後退了兩步，躲過了小優的手，“我自己來吧。”他拿過小優手裏的毛巾，抬眼看到了劍眉倒豎的齊楓，轉過身去擦頭的時候勾了勾嘴角。
    中午吃飯的時候，齊楓坐在葉程旁邊，麵無表情的看著對麵喋喋不休的女人，他覺得今天是他做鬼以來最憋屈的一天。葉程有一沒一搭地應著小優的話，齊楓在桌子底下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大腿，被他踩了一腳。
    他氣鼓鼓地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葉程放下了筷子，站起來對小優說：“我去上個廁所。”
    他走進了洗手間，本來已經踏出門外的齊楓又退了回來，沒皮沒臉地跟了過去。
    “程哥……”一進洗手間，他就懶懶地撲進葉程懷裏，“氣死我了，你離那個女的遠點！她對你絕對有意思！”他在葉程耳邊恨恨地抱怨。
    葉程抱著他，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輕輕地開口：“我隻喜歡你。”
    齊楓一瞬間高興起來，側過臉親了他一口，“你是我一個人的，反正離那個女的遠點。”
    “知道了。抱夠了吧？可以出去了吧？”
    “再抱一會……”
    下午，齊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葉程喊醒了他，讓他回家繼續睡，他起初拒絕了，最後在葉程的強烈要求下還是妥協，乖乖地回家了。
    齊楓睡了很久，久得他醒來時都覺得渾身酸痛，他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窗外已經被黑暗籠罩，但是葉程還沒有回來，他看了眼牆上的鍾，九點。
    葉程不可能這麼晚還沒回來。
    他一把掀開被子，著急忙慌地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