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方溫低著頭，說了一句，複又抬起頭來，“哥，我能怎麼幫他？他那麼小，我能做什麼？”
    “總有能做的事情。保安不是說他就在這一片區域嗎？我們會遇到他的，先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嚴謨答。
    胖胖長大了不少，輕鬆地跳上了沙發，爬上嚴謨的腿，爪子抓著方溫的腿，喵喵地叫。
    “胖胖。”方溫抱起它，手法輕柔地揉它的肚子。
    胖胖毫無防備地敞開肚皮，仍由方溫動作，嘴裏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第二天早上，兩人一起去了學校。
    在教室裏沒有看見燕恒和邱也，方溫知道兩人今天肯定跑去仰天峰了。
    來到教室外麵，方溫打了一個電話，問道：“燕恒，你和邱也去了嗎？”
    燕恒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我們還在買早餐。買了就去。你是改變主意了，要和我們一起嗎？”
    “不是。你們今天要去，一定要小心點。”方溫關心道。
    “放心吧，這大白天，不會有事的。”燕恒答道。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掛斷了電話。
    一班的學生都各有各的事，學習隻占他們生活的一小部分。今天來教室裏上課的學生也沒有全班到齊的。除了燕恒和邱也沒來外，班上還有很多人沒來。
    上了第一節課，方溫看著後麵兩個沒人的座位，想了想，還是對嚴謨說道：“哥，我們去看看吧。我怕他們兩個出了什麼問題。”
    上了兩年高中，除了裴湛以外，方溫和身後兩人關係最好了。
    很快，嚴謨和方溫就乘車到了仰天峰。
    下車後，兩人順著小路進入幽密的森林。
    走了一段距離後，兩人看到了警察拉的警戒線。
    看見兩人，一名警察走過來說道：“這裏禁止進入。”
    方溫之前在這兒沒見過這名警察，想來應該是新派來的。
    “這裏今天來過兩名高中生嗎？”方溫問道。
    警察搖搖頭，“沒有來過。這森林危險多，你們快回去。”
    兩人往回走了幾步，方溫說道：“哥，那警察說沒來過，不可能的。燕恒和邱也應該已經進去了。”
    “嗯。”嚴謨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
    “難道他們出事了？”方溫擔憂道。
    “應該沒有。”嚴謨說道，“這裏到處都是警察。他們不可能偷偷溜進去。”
    當初邀請他們來的是易山老先生。事情解決了，後續的消滅與封鎖，大部分由警察負責。嚴謨如今也不能找到熟人進去。
    嚴謨想了一會兒，又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陽臻就從封鎖線裏出來。
    之前在營地的時候，陽臻保護他們，所以嚴謨有他的電話號碼。
    “事情不是解決了嗎？你們怎麼又來到這裏，是又有什麼問題嗎？”陽臻問道。
    “易山老先生讓我們來看看藥水的效果。”嚴謨答道。
    “米粒蟲消滅得怎麼樣？”他問道。
    “不好消滅。那東西太多了。走吧，我帶你們去看看。你們想想能不能研製出效果更大的藥水。”陽臻說道，帶著兩人進去。
    在營地，兩人換上防護服，走進山穀。
    噴灑了藥水的樹上麵全是灰色的米粒蟲屍體，不遠處還沒有噴藥水的樹上爬滿白色的米粒蟲。
    許多穿著防護服的人正背著藥水在噴灑。
    “你們看見了，這裏太多米粒蟲了。這樣消下去得什麼時候才能消滅完。”陽臻說道。
    嚴謨用樹枝翻開腳下的泥土，裏麵密密麻麻白色的蟲卵如今已經變成灰色，被藥水殺死了。
    “嗯。我們會改進藥水。你不用跟著我們，我們去前麵看看。”嚴謨說道。
    “那你們小心點。”陽臻說道。
    嚴謨和方溫穿過正在噴灑藥水的人，一直往前麵走去。
    米粒蟲侵襲的範圍覆蓋整個山穀和周圍的幾座山。
    方溫邊走又給兩人分別打了電話，都沒人接。
    走了不遠後，兩人拐道上了旁邊的山。
    一路上，還遇到幾個巡邏的警察。
    又走了不遠，這裏已經不是嚴重受災區了。樹幹上已經沒有多少米粒蟲了。
    “哥，看前麵。”方溫突然說道。
    前麵不遠處似乎趴著一個人，兩人立即走過去。
    一看那身形，方溫立即認出了是小胖子邱也。
    “邱也，醒醒。”方溫蹲在地上，將他翻過來。
    他的身上沾了不少米粒蟲，方溫和嚴謨兩人立即給他弄掉。
    米粒蟲對植物意外的東西不感興趣，邱也身上沒有被腐蝕得缺一塊。
    上方斜坡上的草有被壓過的痕跡。方溫猜測他是從山坡上不小心摔下來的。
    邱也醒過來，睜開眼睛，看見嚴謨和方溫兩人很驚訝，“你們兩個在怎麼在這裏？”
    “我們擔心你們，來看看。你是從上麵摔下來的？燕恒呢？”方溫問道。
    邱也坐起身來，“我們兩個一起從上麵滾下來的，燕恒應該就在我旁邊。”
    嚴謨在周圍找過，搖搖頭，“燕恒沒在這裏。”
    “燕恒可能滾得更遠。”方溫說道。
    邱也從地上站起來，他的身上隻是手臂有一些細小的劃傷。
    三人沿著斜坡繼續往下走，走了不遠，就看見了躺在雜草中的燕恒。
    燕恒滾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石頭，醒來的時候捂著腰直叫喚，“哎呦，我的腰，痛！痛！”
    “你還好嗎？能走嗎？”方溫問道。
    燕恒從地上站起來，揉著自己的腰，“沒事，腰被撞了，痛。腳沒受傷。”
    “你們兩個怎麼跑到這裏麵來了？還都摔到了。”方溫問道。
    “哼，今早上來的時候。這些人竟然不讓我們進去。我就和邱也繞到另一邊，溜進去了。誰知道，這才沒走多遠呢，邱也不小心踩空，從山坡上摔下來。我去拉他，也跟著摔下來了。”燕恒邊揉腰邊答道。
    “小胖子，有事沒？”燕恒轉頭問邱也。
    “我沒事。”邱也答道。
    “哎，你看你，長這一身肉還是有用的。起碼滾下山的時候，不會像我一樣滾這麼遠。”燕恒說道，捏了捏他白胖的臉蛋。
    邱也笑眯眯的，看著燕恒。
    看見方溫兩人穿防護服，燕恒問道：“你們兩個，從那裏搞來這麼一套衣服。挺酷的。”
    “這山裏有很多蟲，穿這個以防萬一。”方溫答道。
    “對，聰明。我們事先也該準備一套。”燕恒說道。
    “這不是我們準備的，警察準備的。走，我給你們邊走邊講。”方溫答道。
    因為燕恒和邱也沒有防護服，四人沒有往回走穿過山穀，那裏米粒蟲太多，而是走燕恒他們進來的路。
    邊走，方溫告訴他們米粒蟲的事。
    “我就說，你為什麼再三不要我們去，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燕恒聽完恍然大悟道。
    聽說這山穀裏隻有米粒蟲沒有凶殺案之後，他就失去了探索的興趣。
    “蟲子沒什麼好看的。走，我們出去。”燕恒道。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山林。
    守在封鎖線邊上的警官嚇了一大跳，怎麼從裏麵冒出四個年輕人。
    這要是讓上級知道了，頭上的帽子肯定得丟掉。
    “你們四個，是怎麼進去的？”警察立即問道，語氣嚴厲。
    嚴謨他們的防護服脫了拿在手上，警官拿過來一看，“你們偷了防護服，蒙混進去的？”
    “你們這是偷竊。還私自闖入封鎖線以內。走，跟我去警察局。”警察說道。
    “你亂說什麼呢。誰偷東西了？”燕恒上前一步，怒聲道。
    “下結論前能不能先問問。我們像是那種偷東西的人嗎？”
    警察仔細打量四人，看起來是不像不學無術的社會混混。
    “那你們這防護服是怎麼來的，你們怎麼跑到封鎖線裏去了？”警察問道。
    嚴謨上前解釋了原因，又打電話叫了陽臻過來，警察這才相信了他們。
    四人和陽臻離去。
    走遠了陽臻才說道：“原來你們倆進來是找他們兩個呀。這麼說來我這是被利用了呀。”
    “我看了藥水的效果。這麼噴灑下去難保不會有遺漏。我會改良這個藥水，你們之後隻需要把藥水噴在樹上就行。也不用每棵樹都噴到。它在空氣中揮發，三天內就會起效果。”嚴謨說道。
    “空氣傳播，這樣很快就可以消滅了。這辦法好。”陽臻笑道，也不糾結之前利用不利用的事了。
    四人乘車回到城裏。
    首先找個小麵館，解決快餓了一天的肚子，飽飽地吃了一頓。
    之後，燕恒在一家診所裏看了自己腰上的傷。
    “沒傷到骨頭。拿藥酒每天擦，再吃幾道藥，會很快好的。”醫生說道，開了外服和內服的藥。
    燕恒把邱也拉到醫生麵前，“他劃傷了，你看看，要不要開點什麼藥。”
    醫生看了邱也身上的傷口，搖頭道：“不用，都是些小傷，身體有自愈能力，會很快好的。”
    “那就好。”燕恒說道。
    四人一起出了診所。
    眼見著天色也不早了，看了病之後，方溫嚴謨也就和燕恒兩人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