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碰。”外麵那人還在大叫，“好了小可愛，你需要休息了。”
    “你知道我不願意這樣的……但是……你必須得安靜下來。”
    看樣子那人終於解決完了，他重新朝陸敏走過來，嘴角刻意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希望不要嚇到你……唔……或許你想要出來？”
    陸敏朝他點點頭。
    那人心情轉好，嘴角的笑也顯得真實許多，他不知按了什麼按鈕，玻璃罩裏的水液咕嚕嚕下降，最後消失的一滴不剩，玻璃罩從外打開，陸敏的魚尾觸到了實地。
    觸感……難以描述，這是和用雙腳走路截然不同的感覺。
    外麵那人虛虛張開雙臂，有些緊張：“好了，出來吧。”
    陸敏試圖掌控魚尾，他一動，從尾椎處立馬傳來一陣酸軟酥麻，他再維持不住身形，直直朝前倒去，那人早有準備，肩膀一頂，生生將陸敏撐住。
    “……唔。”那人悶哼一聲。
    見陸敏看他，他又不好意思的解釋：“你轉化的……恩……非常好。”
    “我想見沉舟。”這是陸敏從醒來以後說的第一句話。
    那人猛地抬頭看他。
    陸敏笑起來，他的聲音也變了，是一種分外清朗的聲音，一點也不甜膩和溫柔，但出口的時候，意外讓人的心都軟下來。
    他輕聲問：“怎麼？不可以嗎？”
    “當然……當然可以。”
    “陸敏？”沉舟身上照舊穿著一身白袍，但他沒再坐輪椅，相反，此時坐輪椅的，變成了陸敏，“怪不得我找不到你，原來你在發生暴亂的十號室。”
    說完，他關切的半躬下身，眼神溫和的在陸敏身上打量，想來是在看他有沒有受傷。
    不一會兒，沉舟重新挺直身體：“我都認不出你了。”
    “嗯，我想邵邵也認不出了。”
    沉舟：“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敏仰頭看他：“認不出也挺好的……”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喉嚨裏發出一陣笑，眼睛亮晶晶的：“不是麼。”
    沉舟將他推到一個封閉的獨立區域，自己也在對麵坐下，這下兩人的視線終於是齊平的了，沉舟看向他：“我知道你一直是一個有想法的孩子，你希望我幫你什麼？如果不是因為需要我幫忙，我想你並不希望見到我。”
    “我選擇在轉化之爭落敗，並不是因為你的原因。”陸敏說，“如果我不願意，誰都不能逼迫我。”
    “……你整整三年都沒有聯係我，我還以為……”
    “等等。”陸敏打斷道，“你剛才說什麼？我以前發的訊息你沒有一條收到？”
    兩人對視著，一同沉默起來。
    沉舟緩緩開口：“人魚的一切權利是附屬在伴侶上的，伴侶擁有通訊的優先查看權……”
    陸敏保持著微笑，嘴裏輕聲罵了句髒話。
    沉舟笑出聲，這下他是真的放鬆了：“好吧，現在來告訴我，你需要我幫你什麼吧。”
    陸敏問他：“是不是在變成人魚後，會恢複一些遺忘的記憶。”
    沉舟斂了笑：“你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