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話 亦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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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療養院坐落在風景優美的西郊,中等規模,設備齊全,能在這裏療養的病人都分配1到2位的專業看護,收費也比較昂貴,基本是非富即貴的人才住得起的。
亦尋不知道為什麼洛桑丹珠要把自己帶來這裏,但是看他受歡迎的程度,顯然是這裏的常客,
老人家基本都信佛,這樣一位活佛降臨,自然是激動萬分,恨不得天天見到他。
一路上護士們都微笑著向洛桑點頭示意,陸續有些老人家畢恭畢敬地跟他握手,還有些前來求摸頂加持的,亦尋的心中不免生出些許敬意。
亦尋看到這些並非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也有些中年人,都是患有各種行為障礙的疾病,需要日複一日進行康複訓練的,家人不方便照料就送來這裏。
“每個人都會經曆不一樣的風雨,你看看你的周圍,不幸的人一抓一大把,看上去似乎貧窮和富有是最直接的原因,其實全看你自己怎麼活而已,你作踐自己的時候,別人正在快活呢。你說不在意這些,那是因為你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在你眼光無法企及的地方,悲歡離合每天都在上演。”
洛桑說的在理,亦尋心裏覺得慚愧,對比過才知道,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麼慘!起碼自己擁有健康和未來,而他們呢?
療養院很僻靜,環境優雅,一些老人在曬太陽,一些三三兩兩地在談天說地。
洛桑丹珠歎道:“現在的人不比以前,大多都不願意贍養老人,兒女越多越沒人肯擔當,療養院的床鋪都不夠用,你沒事的時候可以來這裏看看,幫幫忙,不要鑽在自己的世界裏憂愁幽思,看不到現實。”
我鑽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了嗎?亦尋反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
上到3樓,一個十分水靈的護士看了亦尋一眼,轉而問洛桑丹珠:“上師,您又來看夫人了?”
洛桑丹珠說:“是的,秋紅,最近她的情況怎麼樣?”
叫做秋紅的護士說:“老樣子,對一切都沒什麼反應,除了她的洋娃娃!她正在外麵曬太陽呢。”
洛桑丹珠說:“謝謝你,你去忙吧,我自己來。”
秋紅說:“好的!辛苦您了!”
洛桑丹珠和亦尋走向長廊最裏麵的房間,這個房間旁邊就是露台,防盜網很安全,種著很多植物。
洛桑丹珠好像忽然記起什麼,說:“我去找院長說點事,你先在這裏坐會,我馬上回來。”
亦尋一個人百無聊賴,透過玻璃窗口往房間裏瞧,沒看到人。
“這裏住著誰呢?”自言自語地問著,當然不會有人告訴他。他輕輕地踱到露台外麵去,杜鵑花開得燦爛,花叢後麵似乎有個人影。
越過杜鵑花,看到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女人有一頭漂亮的紫色長發,那顏色居然跟自己的差不多。
她就是那位夫人嗎?亦尋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萬一打擾到她了呢?
這時候女人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麼。
她好像需要幫助……亦尋決定去看看。
“你好!”剛想俯首看她的時候女人一把抓住了亦尋的手,瘋狂地喊著:“亦尋!我的亦尋!亦尋!亦尋!”
她怎麼認識我?亦尋十分困惑,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女人,她卻一下子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女人40多歲的樣子,精神似乎不大正常。
然而女人隻是抓住亦尋,並未向他投去視線,好像隻是隨便抓個人幫忙尋找她的“亦尋”!
“我的亦尋呢?我的亦尋去哪了?!”她哭了,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淚水在她臉上滑落,訴說著無盡的痛苦。
“你……你的亦尋?是你孩子嗎?我幫你找找,你別哭!”亦尋試圖掙脫她的手卻未能,這時候一個紫色頭發的洋娃娃遞到女人麵前,女人一下子抱住了洋娃娃,嘴裏喊著“亦尋!亦尋!”
亦尋看著洛桑丹珠,覺得不可思議:“她的洋娃娃怎麼跟我一個名字?”
洛桑丹珠有些苦澀地說:“是的,她的孩子也叫亦尋。”
亦尋問:“是巧合吧?!她是誰?跟你什麼關係。”
女人抱著洋娃娃,如獲至寶,雖然已經不再年輕卻風韻猶存,臉頰上露出了難得的紅暈,可以看出她年輕的時候非常的漂亮。
洛桑丹珠給女人披上披肩,推她到樹蔭下,說:“她叫亦蓮,她的孩子叫亦尋,可是如你所見,亦尋不見了,她隻能把洋娃娃當作寶寶,如果她的寶寶還在世,跟你差不多年紀。”
聽著洛桑丹珠的話,亦尋忍不住蹲下去細細地看著亦蓮,是的,那個臉龐跟自己很像,如果說她是自己的母親,任誰都會相信的!
可是,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是我的母親?
怕亦尋難以接受,洛桑丹珠說:“也許隻是巧合吧,你別往心裏去,當我第一次聽到你名字的時候,覺得好有緣,就很想把你留下來,所以難免有些熱情過度,可能我把你當成了亦蓮的孩子了吧!”
確實,亦尋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千方百計要自己當舍友的情形,便說:“難怪……可是為什麼他的孩子跟她姓?難道沒有父親嗎?”
洛桑丹珠說:“是的,一般孩子都是跟父姓,跟母姓的似乎總有一段故事在裏麵,這裏麵的故事太長了,有空我再講給你聽吧。”
亦尋想起自己的姓氏,父親說他從小就名譽過繼給一個親戚,所以他不跟父姓也不跟母姓,而那個親戚他從來就沒有見過,自己就這樣掛靠在他們家,想想真的是很沒意思呢,就像是被人踢皮球。
在養父母家中,最不喜歡自己的就是母親了,父親也很冷淡,隻有奶奶把自己當寶。
陳峰說:“如果不是親生的,你會怎樣?”“奶奶不是給你留下一個錦盒嗎?也許裏麵有答案,你不妨打開看看。”
他回去看了,裏麵有個佛牌,佛牌上還有自己的名字,是誰把“亦尋”兩字刻在上麵?是給我起名字的人嗎?是親生父親嗎?還是親生母親?
亦尋對佛牌一無所知,也無從查起,想要問陳峰,他已經走了……
盡管我不是他們親生的,但是也不可能跟現在這個亦蓮有什麼關係吧,一切隻是巧合罷了。
亦尋問:“洛桑,你知道佛牌嗎?”
洛桑丹珠問:“你指什麼樣的佛牌?”
亦尋也不知道怎麼描述,隻能說:“哎,奶奶給我留下了一個佛牌,那個可能跟我的身世有很大的關係,但是又無從說起……有空你幫我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