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九這個世界也依然是和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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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十七歲的時候一米七八,十八歲的時候一米七八,二十歲的時候還是一米七八。
上天為什麼就不給我那兩厘米讓我成為八零的男人!!!已經二十二歲的薑賀確定了自己的身高不再變化,永永遠遠的留在了十七歲。
他好恨。
反觀沈亦呢,就是那種晚來先得,默默的在大學裏很平緩的長到了一米七八、一米七九、一米八零,一直到了大學畢業之後的一米八二。
沈亦在體檢後看到身高那一欄的數字也有些驚訝,沒想到竟然比薑賀高出了不少呢,於是惡趣又起,腦中就想著一定要在薑賀麵前顯擺一下,逗逗他。
這樣的話,薑賀大概會氣的上來揍他吧,打情罵俏什麼的,生活真有趣啊。
周邊的同事看到他拿著體檢報告笑的詭異,紛紛湊了上去,以為是出了什麼事。但沈亦的體檢報告上顯示良好,唯有缺憾的,就是左眼三百五右眼四百的近視。
同事們紛紛表示:“你剛才笑的好詭異,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沈亦表示:“隻是開心罷了。”
“切,多大點事啊。”
“身體健康難道不值得高興啊。”
“唉,也是,做咱們這行的身體就是革命的本錢啊。”同事們又紛紛的轉變了話題。
下班回到家時,對方因為下午沒課,早早的回到了家裏正在炒菜。
薑賀手裏捏著油瓶,跟做實驗似的往鍋裏滴油,沈亦丟下包走進廚房,從身後抱住對方。
“小賀賀真賢惠。”
“一邊去,別礙著我。”鍋裏的熱油碰到水分滋滋的響著,薑賀的耳垂泛著微紅,把注意力拉回到鍋裏。
吃飯飯,沈亦刷碗,薑賀則坐在地上打遊戲。
手機自帶經典小遊戲,俄羅斯方塊。
沈亦擦幹了手,對著打遊戲的薑賀喊到:“去換鞋,飯後散步。”
薑賀的一節方塊正好卡的及時,一下消去四排,被暫時的停了下來。
兩個人過著幾乎可以稱之為平淡的生活,日子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往前方挪移。
沈亦實習結束之後也沒跳槽,一直在實習的公司裏呆了下去,薑賀後來也很少在學校的宿舍裏住,大部分時候兩人都是睡在一張床上的,可能身體和心理都已經習慣了對方,儼然向著老夫老夫的架勢走去。
不過偶然也會發生一些小插曲。
薑賀因為是班長的緣故,對自己班上的女生就很照顧,剛開學那會有好幾個女生都給他表示過,可薑賀早就被沈亦吃的死死的,所以隻說自己有對象。女生們一聽薑賀已經不是單身,雖然遺憾,但也很快就翻了篇。
但是兩三年下來,薑賀的女朋友出來都沒有出現過,所以理所當然的覺得薑賀是在異地戀,不過是不是異地戀外人並不清楚,但和他住在一間宿舍的那幾個自然是知道的。
於是又一次宿舍的兄弟們一塊去喝酒,大家玩起那陣子很流行的真心話大冒險時,薑賀糊裏糊塗的就暴露出了沈亦的存在。
“你告訴他們了?”沈亦一聽,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怎麼反應那麼大?”薑賀被對方起身的氣勢嚇了一下,
“我是擔心他們會排擠你。”這樣的擔憂一直是存在的,沈亦的學校也有公開出櫃的人,出櫃之後聽說在宿舍過的很不好,很快就搬了出去。
“不要把人想的那麼壞吧,我告訴他們之後,他們幾個也沒怎麼驚訝。”當時幾個人隻是都擺出衣服果然如此的樣子。
“他們覺得我是個好男人吧,而且他們不是見過你嘛,都覺得你挺好的。”
其實當時宿舍老大的的原話是:沈亦一看就是那種特別乖巧,活的正兒八經的人,你也別欺負人家,談的時候就好好對人家。言下之意,顯然是覺得薑賀是關係裏的主導方,隻有薑賀掌控沈亦的份。
沈亦又躺下來,看著薑賀臉上微妙的神色眯著眼去捏薑賀的下巴:“怎麼,說我好你還不樂意了。”
薑賀打開對方的手:“你才不正經,臉太糊弄人了。”
沈亦攬過對方的腰使勁把人拉到了懷裏。
“當初可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放屁,明明是你先笑我是初中生。”
“我隻是陳述事實。”
“你敢說你沒有在心裏笑我?”這些年下來,薑賀也不是白活的。
你了解我的同時,我也更明白你。
“笑了。”不過是笑你的反應太過有趣。
“哼。”
“到底在氣什麼啊,這樣不好嗎?後來你不是也報複回來了,還讓我給你打飛機。”
“……”說到這件事,薑賀在心裏把“飛機事件”列為決定他人生轉向的曆史性案件。
總覺得從此之後,自己的一部分就被徹底的改變了。
他問沈亦:“當時你是不是故意的。”
“隻是一時興起。”
“當時要不是我你也會這樣幹?”心裏隱隱的已經生了氣。
“除了你誰還會讓我這樣幹啊。”一般人早就揍上來了,說到這個,沈亦忽然想到些東西。
“你不會覺得是我把你扳彎的吧。”
“……也不算吧。”因為當時薑賀給出的反應如今回想起來,就會有很多令人深思的地方。
“你知道就好,乖,哥哥早上要上班呢,好好上班,將來給你買大房子。”沈亦親昵的去親對方的額頭。
“滾滾滾,誰要你了。”口上雖然在牢騷,但身體的反應卻很老實,穩穩的被對方環在懷裏,然後不一會,就迷迷糊糊的墜入了夢鄉。
其實薑很也有小小的去了解過所謂的攻守理論,但最後卻覺得太顯然的關係似乎有點微妙。
上上下下,原本就是個很模糊的東西,碰到了為之傾倒的人,隻是俯視的話,是看不清對方的全貌的,而一味的臣服也會越來越無趣。
其實不管是什麼樣的模式,什麼樣的性別,說到底還是要看遇到的人吧。不過有一個也喜歡著自己的人實在是太美好了。
薑賀拿到第一個月工資的時候,當天就花的一幹二淨。工資的一部分給家裏的父母買了東西,而剩下的,他用來買了一對戒指。
當然也因為資金有限,不會有什麼大顆寶石的那種戒指,隻是幹幹淨淨,很平凡的刻著各自名稱字母的簡單對戒。
兩個大男人很少會刻意去搞這樣具有儀式感的東西,但戒指這種人類作為裝飾品使用了上千年的東西已經遠遠不止用來臭美了。
又是睡覺之前,沈亦已經躺上了床,薑賀剛洗完澡出來。
戒指放了很久,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送出去,但這一次薑賀看到對方安安靜靜的低著頭擺弄手機,在看到他出現之後,抬起頭溫和的注視著他的眼神,讓他覺得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
“送你個東西。”薑賀握著手心,走到了床邊坐下。
“嗯哼?”沈亦看著薑賀伸出拳頭,接著緩緩的展開手心,手心中安靜著躺著兩枚金屬製品,沈亦抬起頭,對上薑賀期待的眼神。
薑賀沉浸在這一刻的氣氛中,靜靜的享受著,他看著沈亦拿起自己手心上的一枚戒指,然後拉過自己的另一隻手,為自己戴上。
準確無誤的,就是刻著自己名字的那一枚。
沈亦問他:“你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嗎?”
你都給我戴好了,才來問我願不願意有個屁用,而且我買的戒指,怎麼最後變成了你來說這句話。
這種反客為主的最佳方式,可以說的上是很有優秀了。
不過沈亦好幾天前就看到了這對戒指,心裏一直在等著薑賀拿出來,結果對方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搞得自己上班的時候都有點不在狀態。
——肯定是給我的吧。
心裏還會有這樣的聲音出來,莫名的發毛。
不過好歹是等到了。
——當然隻有我了,這個人在這種感情上不太懂得掩飾,要是真的敢劈腿。
哼。沈亦笑的越發溫柔起來,薑賀在對方柔的要出水的視線了,也拿起了自己掌心的戒指,套在了沈亦的手指上。
有那麼恍惚的一瞬間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薑賀決定不再計較戒指的歸屬權,默默的把那點小不滿咽了下去。
這種話,誰來說不都一樣嗎,反正都為對方戴上了。
沈亦最近一年,處女座在網上被黑的飛起,沈亦作為一個純正的處女座也會被時不時揶揄幾句,薑賀有時候也會當著沈亦的麵黑他。
但多是些刻意找出來的,無關痛癢的,已經完全被同化了的習慣。不得不說,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是潛移默化的就會被改變的武器。
想當年薑賀也是個炎炎夏日不洗澡就能到頭酣睡的人,現在入了深秋要是不洗清幹淨就上床,渾身都不對勁。
對方愛幹淨,自己也被影響。
薑賀後來好好的找了找星座配對裏,雙魚和處女的關係,由此也知道所謂的星座其實是一種很龐大很複雜的知識體係。但真的有很精準的地方,讓人一下猶如醍醐灌頂,找到很多可以解釋的地方。
比如沈亦的做事情的風格,愛幹淨的生活習慣,還有偶爾討嫌的舉動,自己的多愁善感,情緒上的變化多端和總是會被觸動流淚的反應。
真的很貼切啊,有了支撐的東西後就變得很有依據,不然他一個大男人看個春節聯歡晚會都會哭出來實在是很丟臉啊。
路仁每次回來還是會和他們聚會,最近一次三人聚集在一起,路仁對著兩人感慨起來。
“你們真的太可怕了,竟然還在一起。”
“什麼話啊這是,見不得人好。”沈亦難得的反擊。
“就是覺得太玄幻了,現在是花花世界,誘惑太多了,你們這種絕對是異類。”路仁自己在大學裏也談了個男朋友,不過最後以對方移情別戀告終。
所以麵對眼前的兩個人時,又豔羨又嫉妒,不過也會發自真心的祝福起來:“你們要加油哦,要堅持下去,告訴這個世界,童話可能真的有。”
不管是不是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隻要知道還有真實的東西存在,也會覺得有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