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的路並不遙遠，柔軟的鞋底與地毯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顧蘇試圖拉住都顏的手，指尖上的神經剛有了回應，迎麵卻走來一名中年男人，顧蘇便悻悻地縮回了手，他看向都顏，並沒有從其臉上看到任何變化。
    “那個。。。”顧蘇小聲試探，“其實我也不喜歡那些情話。”
    都顏目視前方，好像並沒有聽見顧蘇說話。
    等到中年男子走過，顧蘇咬了咬嘴唇，想要將音量提高，但話到嗓子眼又咽了下去，他低著頭，加快腳步，努力趕上都顏的步伐。
    打開房門，顧蘇率先邁進，一頭栽到床上，腦袋蒙在被子中，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首先是走路聲，繞過了床，漸行漸遠，其次是拉動門框的聲響，滾輪滑得很快，好像行動的人有些不悅，顧蘇側過臉看向衛生間，“你要幹嘛？”
    “把內褲洗掉。”
    想起來出門前走得急，房間還是原有的模樣，兩人的內褲還躺在水池中，顧蘇抬起頭，“要不要幫忙啊？”
    “不用。”
    想起了剛才遊戲中的問題，顧蘇心有不甘，他問道：“你是喜歡我的，對吧？”不見都顏回應，顧蘇又問了一遍，“你是喜歡我的嗎？”
    “嗯，是的。”
    “可我們兩個都是男生，你能明白嗎？”
    房間裏靜得可怕，隻有都顏洗內褲的聲音，泡沫很多，聲音有些沉悶，都顏沒有回答問題，隻顧著低頭搓洗。
    顧蘇歎了口氣，他從床上爬起，光腳走到都顏身後，地上的水有些涼，小腿的汗毛瞬時豎起，顧蘇將腦袋貼在都顏的背上，雙手環過他的腰，都顏的體溫讓顧蘇忘卻了腳下的冰冷，他的肩不寬，但足夠讓顧蘇停靠，他的個子也不高，短短幾個月，顧蘇已經長得比他還快了，他抬頭看了看都顏的後腦勺，說不定以後長得比都顏還高。
    “怎麼了？”都顏沒有轉過頭，水池裏的泡沫已經沒過了他的手，看不見他的動作。
    “你今天怪怪的，瓶子姐叫我們去大廳以後，你就變得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有吧。。。可能是困了。”
    顧蘇看不到都顏的表情，倘若他撒謊，定能一眼識破，但靠在他背上，僅從聲音上辨別，這是一件何其難的事，隨意猜測極不禮貌，也不再糾結，“你先去睡吧，我來洗。”
    “沒事。”
    回憶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好像自己並沒有做什麼錯事惹都顏不高興，沒有耍脾氣，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不亂花錢，也沒有強迫都顏在外人麵前和自己親熱，為什麼都顏的態度突然來了個180度大轉變，玩遊戲的時候都顏也總是在皺眉。
    對了！遊戲！顧蘇突然想起遊戲中的問題，恍然大悟，他用手輕輕鑽進都顏的衣服，掌心在皮膚上摩挲，如同都顏的後背一樣溫暖，撩起衣服，左手直衝向都顏的胸口，配合著右手，時而指尖劃過，時而手掌緊密貼合，粗重的喘氣聲，仰起頭親吻都顏的後頸。
    “你要幹嘛？”
    “要！”
    “啊？”
    都顏終於不再專注於水池中兩條可憐的內褲，抬起手向顧蘇示意，這才看得清內褲的樣子，它們早已布滿了泡沫，僅僅露出幾塊幸免的顏色，“我在幹活，你別鬧了！”
    不作理會，顧蘇手上的動作反而更加放肆，左手一邊尋找都顏的敏感部位，右手一邊伺機而動，踮起腳尖伸出舌頭，口中呼出的熱氣伴隨著舌尖的挑逗，讓受襲的耳朵變得通紅，但都顏極不配合，搖晃著腦袋讓顧蘇無法繼續下去，不過這正中他的下懷，眼見都顏將注意力轉移到耳朵上，顧蘇的右手迅速下移，修長的手指像是濕潤的泥鰍鑽進了都顏的褲子裏，愈來愈近，隻差一步之遙，都顏突然弓腰延緩了顧蘇前進的動作，眼見計劃沒能得逞，顧蘇將右手抽了回來，與左手在都顏的腹部彙合，將都顏生生抱起。
    “你幹嘛？”
    “幹！”
    說著，顧蘇抱著都顏向臥室走去，兩人重重地摔在床上，顧蘇吃痛，又故作呻吟，都顏雙手滿是泡沫，隻得懸在空中，眼看手上的水順著胳膊往下流，而顧蘇突然轉向正麵發起猛烈進攻，他騎跨在都顏的大腿上，索性直接將頭蒙進都顏的衣服裏。
    “別！我還沒洗完呢！”
    沒有回答，取而代之的則是粗重的喘氣聲，和舔舐肌膚的滑膩，顧蘇的雙手並不老實，意圖脫掉都顏的褲子。
    “你！”說著，都顏支起大腿，將顧蘇頂起，沒想到顧蘇卻從領口鑽出，寬鬆的浴衣攔不住顧蘇的攻勢，他堵住了都顏的嘴，趁著都顏還未來得及反應，濕軟的舌頭已經鑽了進來，口中帶著些許食物的味道，有些酸澀，但是舌頭很甜，像是小時候吃的橡皮糖，都顏忍不住輕輕咬了一口。
    “啊！你咬我幹什麼？咬斷了會死的！”
    “那你發什麼瘋？快起來！水都流到我肩膀上了！”說著，都顏趁顧蘇抿嘴緩痛之時，從他的身下鑽出，直奔衛生間。
    “你不是想吃了我嗎？給你機會又不來！”
    “別鬧了！”
    “那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哪裏惹你了嗎？”
    都顏皺眉，雙手浸泡在水中，他抬起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們都是男人，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麼了？”
    “兩個男人相愛，正常嗎？”
    “嗯。。。應該不正常吧，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都顏沒有再回答，他隻顧低頭幹活，一切作罷，他才慢悠悠地來到床邊，看著露出鎖骨意圖勾引的顧蘇，都顏的眼神卻沒有絲毫變化，拉起被子，躺在一邊。
    “我已經脫光了！”顧蘇湊上前，右手撫向都顏的胸口，“嘿嘿嘿！要不要。。。”
    “睡吧，我困了。”說著，都顏握住顧蘇的手腕，將它放回顧蘇的身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