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過去 第八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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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街上燈火通明,王子瓶與遊玉道別,在遊玉不放心地注視下轉動鑰匙,回到了家,家中一片漆黑,父母還沒有回來,王子瓶將遊玉的外套脫下,打開書包,裏麵已是一片狼藉,盡量補救後,王子瓶進了浴室,她回想起車上遊玉不止一次地叮囑,【回家立馬洗澡】。
心中有些溫暖,多久沒被人關心了呢?不記得了,好像自己的生日爸媽也不是很在意,王子瓶將濕透了的髒衣服脫下,丟進洗衣機裏,本想連同遊玉的外套一並洗了,想了想還是算了,單獨洗吧,免得將這看起來不便宜的名牌洗壞了。
手機突然響了,王子瓶本不打算理會,然而對方見無人接聽,竟一遍遍地接入,心情莫名地煩躁,定是爸媽又不回來,通知自己一聲。
王子瓶裹了浴巾,罵罵咧咧地走向臥室,在看了來電顯示後王子瓶有些意外,是都顏!時隔三年,她的手機又響起了都顏的號碼,王子瓶趕忙按了接聽鍵。
“喂?都顏嗎?”她問著,生怕對麵否認。
“我在。。。你家拐角的。。。酒。。。”一聲嗝斷了這句話,吞咽後調整了語氣,“酒吧。。。過來。。。”
聽聲音像是都顏,但是他在酒吧?印象中他並不會喝酒,王子瓶有些納悶,再度確認,“是都顏嗎?”
“快來。。。”說完便是一陣忙音,電話已經掛了。
王子瓶思索片刻決定前往他說的酒吧看看,王子瓶知道是哪裏,隻是不確定都顏這年齡能否進的去。
簡單地衝洗一番,換了幹淨的衣服,盡量挑選了一套看起來成熟些的,以免門衛攔住她,帶好鑰匙,手機和零錢,王子瓶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酒吧門口,雖然自己在夜店兼職,但是並不喜歡那裏的氛圍,這種以酒為主的地方更是不討她的喜歡,在她的印象中,酒吧就是哄亂嘈雜的地方,一群無處發泄的人聚集在一起放肆著。
然而她想錯了,門一推開,映入眼簾的裝修竟比自己所在的夜店還要精美,人們不吵不鬧,各自攀談著,駐唱歌手也更專業一些,本想進去尋找都顏的蹤影,卻被門衛攔了下來。
“身份證。”門衛說著,他不苟言笑,嚴肅的樣子表示自己並沒有開玩笑,倘若真是未成年他一定會將王子瓶轟出去。
“我。。。我找人。。。”王子瓶不是沒有帶身份證,可是她還沒有成年。
“找人也不行,請出示身份證。”
王子瓶試探性地問道,“多少歲才能進?”
“十六歲,但是未滿十八不賣高度酒。”
沒想到現在酒吧限製這麼多,出示了身份證,門衛終於放行了,王子瓶進去後四處尋找都顏的蹤影,這動作引得眾人都不懷好意地看著她,王子瓶有些膽怯,自己兼職的時候,有老板罩著,別人不敢怎麼樣,而這裏是別人的地盤,人生地不熟的真怕遇到什麼危險。
終於,王子瓶發現了都顏,他坐在角落,桌上地上滿是啤酒瓶,看他的樣子不知道喝了多久,歪著腦袋眼神迷離,但是手卻緊握著酒瓶,不停地往嘴裏灌著。
王子瓶衝上去奪了過來,但是都顏還保持著喝酒的動作,神經已經無法反應,也許是嘴裏嚐不到這苦澀,都顏終於抬起了頭。
“瓶。。。瓶子。。。嘿嘿嘿。。。”都顏像極了電視劇裏標準的流氓,言語間吞吐著酒氣,他傻嗬嗬地笑著,想要抓王子瓶的手。
“你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了?”
王子瓶很著急,她放下酒瓶,兩手托起都顏的腦袋,好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
“嘿嘿。。。喝酒。。。好。。。喝。。。”
“你都醉成什麼樣了,還喝?”
“喝!”都顏幹脆地喊了一聲,撅著個嘴好像不滿意似的,“必須喝!”
“你到底怎麼了?和顧蘇吵架了?”想來想去,好像也隻有這個原因了。
“噓。。。”都顏食指抵住嘴唇,沒過一會兒又滑了下來,趕忙又放回原位,“不提他。。。”
“至不至於啊?有什麼矛盾解決就好了啊!何必這麼糟蹋自己!”
王子瓶晃了晃都顏的腦袋,好讓他清醒一些,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心疼,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是王子瓶知道,肯定是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都顏才會選擇酒精來麻痹自己。
音樂聲突然大了起來,節奏越來越快,人們站了起來,向著舞池靠近,扭動著身軀,跟隨著音樂的律動搖擺著自己的雙手。王子瓶隻感覺很吵,聽不清都顏的說話聲。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王子瓶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她懷疑是音樂的幹擾讓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做。。。我的!”都顏食指點了幾下自己的腦門,“女朋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王子瓶狠狠地扇了都顏一巴掌,這力道對於男生來說並不大,但是酒精的麻醉讓都顏身形不穩,一下子便跌倒在地,咚的一聲腦袋磕在了地板上,嚇得王子瓶趕緊扶他起來,都顏經過這麼一撞,腦袋有些清醒,他拉著王子瓶的手,讓她坐在地上,抬起頭時,已是淚流滿麵。
王子瓶更是嚇壞了,以為都顏摔出了問題,想要察看他的傷勢,誰知都顏竟哭出了聲,他張著嘴,唇齒間的振動表明他有多麼難過。
“我。。。配不上他。。。”說罷,都顏像是小孩子一樣號啕大哭起來,在這嘈雜的音樂中並沒有人能注意到這裏。
王子瓶幫都顏抹著眼淚,甚至有些鼻涕她也不覺得髒,看著都顏這樣難過,王子瓶更是心疼起來,“你說,我聽著呢!”
“我要離開他。。。瓶子。。。隻有你能幫我。。。”都顏帶著哭腔懇求著王子瓶,“求求你,幫幫我。”
“離開誰?”王子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需要都顏的確認。
都顏紅了雙眼,哭聲戛然而止,仿佛腦海中回憶著那人的一切,“我。。。以為。。。他隻是我。。。樓下的那個過客。。。他怎麼就。。。突然闖進了我的世界。。。”
“是。。。顧蘇嗎?”王子瓶問著,她知道這就是答案,那天她看到一同進都顏家的顧蘇時,心中本有些疑惑,都顏的家,從小隻有自己這個同齡人進去過,還未見有另一個人獲得這份準許,本以為隻是自己多慮,可是都顏給自己夾菜時,眼睛卻始終沒有正視自己,如同他開家門時的小動作一樣,他總是在意著顧蘇的情緒,可是他懸著的手始終沒有攬上顧蘇的腰,握了拳又放下了。
“你喜歡顧蘇嗎?”王子瓶問道。
都顏沒有回答,本想勸他放棄這個念頭,可是從小到大,都顏決定的事沒有人的撼動,王子瓶決定做這個幫助他的人。
可是這又讓王子瓶犯了難,倘若答應了,要是讓遊玉知道了怎麼辦,若是將都顏的計劃全盤托出,依遊玉的性格肯定在顧蘇麵前說漏了嘴,不能讓她知道。
正想著,都顏突然開了口,這個問題讓他思考了許久,在這喧鬧的酒吧裏,他突然冷靜了許多,眼睛中竟也清澈了不少,他呼了口氣,像是解脫一般。
“我愛他。”這就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