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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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沒有辦法,隻是那法子會更凶險些還得和輝諸重新扯上關係,惜樓是我的外甥,我可以把花軍給他,隻是他八成不是站在我這邊的,而且我怕的是他那種不防人的性子有花軍在手會被鴻隱利用,不過現在這也是唯一的後路了。
我和帝修在地界暗世躲了幾天,照帝修的話說他算好了每一步卻是棋差一招,本來我們過不了幾天就能離開,隻是帝修低估了欽原的脾氣,頭頂上魔都的怒氣牽扯的連暗世的諸人也是人人自危,帝修找好的門路也一時開不得,而且那地界也多了好些王城暗探,連帝修也忍下性子不去市集上亂闖了,每日陪我窩在山洞之中,偶爾會笑我當初離開的時候是不是拿了欽原的什麼寶貝,他這般不肯饒了我,我不理他隻是一心一意的恢複修為,魔氣不助我修行所以帝修給我帶了好些的靈石,雖然效果不佳但好過沒有,而且即便出了魔界我若無能力自保也是死路一條。
不過我在暗世除了修行也和帝修說了花軍的事情,不過他第一句問的是:“為什麼他可以?”
我挑眉:“難不成你也想要花軍,我倒是沒看出來啊!”
“不是,我是說他不和你一心,花軍給了他,他會殺了你的。”帝修看的通透,我也有些後悔自己三千年的時間怎麼沒和這外甥搞好關係,不過現在也無用了。
“我是花軍的初始契人,它們和我結的血約,這種隻有至親血脈才能繼承。”我無奈的解釋道:“你我非親非故我就是想把它們給你,也是有心無力的。”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帝修不肯答應,但多是於我一樣的顧忌:“你那個外甥心思不穩容易被人利用,花軍在他手裏怕是三界都要不太平。”
“你擔心的是鴻隱。”我問。帝修點頭:“那人可是心硬的很野心也不小,要是讓他知道惜樓手裏有花軍,那他一定會挖空心思讓惜樓為他所用。”
“我怕的就是這個。”我說了自己的顧慮:“不過依鴻隱的本事這麼大的動靜也瞞不了他,所以我問問你的主意。”
“若這是唯一的辦法,你倒不如先把這件事告訴有曄。”帝修摸了摸下巴:“他和鴻隱不是一路人,隻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混在一起罷了,而且輝諸之事後他們兩個的關係冷了不少,更何況有曄是真真的心係天下的人,他就是再不待見你也不會置三界安危不顧。”
“最為關鍵的是。”他故作玄虛的湊近:“你那小外甥可是喜歡他師尊喜歡的很,斷然不會違背他師尊的意思危害一方。”
“你倒是明白。”我推開了他:“不過,現在的一切都是閑說,欽原這次怕是真的動怒了,我們能不能出了魔界還是一說,就是出了魔界,我和有曄之間又有那麼多的過節,他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你擔心的還真多。”帝修笑道:“不如先歇歇,等我們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我真覺得你是不是欠欽原什麼東西了,這幾天暗世的探子不減反增。”
“是有人透露了什麼消息嗎?”我問道:“你認識的那些人可靠嗎?”
“若是欽原不找到他們,他們就是可靠的。”帝修說道:“要是被找到,立馬會拿我們邀功請賞。”
“還可以。”我舒了下筋骨,好在玲瓏鎖不是那麼折騰了,我也恢複了些修為:“也不指望他們會肝腦塗地舍生忘死為咱們,我身子好了大半再等下去也隻是夜長夢多,你能準備一下咱們明天離開好嗎?”
“怕是不成。”帝修搖頭:“那些探子都在鎮上,咱們得從鎮上的一口井裏回去,不可能不驚動他們。”
“我沒說不驚動他們。”我衝他招招手,他附身過來我湊近他的耳朵說了一句,他聽的清楚笑道:“不虧是魔界的,心也不是善的,這法子夠恨。”
“這是書上看來的。”我接過他的話:“再說活在這魔界的那個是好人,那個不是沾滿鮮血的都不無辜。”
帝修長舒了一口氣:“也是,你我皆為罪人,不過是在這魔界凡間摸爬滾打的活著,本就是屠夫還裝什麼菩薩心腸,都依你,我這就去辦。”
帝修賭氣似的轉身離開,暗世確實黑的很我們也不能點燈,黑乎乎的一片靜的嚇人,總能讓我想起被囚禁的那三千年,以前我一直以為那三千年是我這一生最難熬的時候,可是後來我慢慢發現,你以前痛恨的日子都會在以後變成你求之不得的安寧。
本來憑帝修的手段,他安排好一切用不了多長時間,但他卻等了好久才回來,我聞著他那一身的酒色自然是不信他那一套擺脫追兵的說辭,況且他身後可還跟著幾個。
“你這甩追兵的本事見長啊!”我氣急反笑道:“還怕人追不上你,特意把人領到家門口是嗎?”
“不過幾個小雜毛怕什麼。”帝修還是不以為然的慵懶,我狠狠踹了他一腳,他倒是躲的靈活,“他們你看不在眼裏,那欽原呢!”我咬緊了牙:“他們是欽原的探子,他們知道的事欽原也會知道,你是想和欽原過招嗎?”
我不知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帝修的來去我也不是清楚的很,隻是這人合我的性子也不害我就和他成了朋友,可他這將生死看淡的樣子處處找死也確實煩人的很,聽我說完,帝修撓了撓腦袋:“不成我現在還打不過他,不過他魔宮事務繁忙一時半刻來不了這裏,我們計策好得很他們抓不著我們的。”
“你也太相信我的計策了,這可不是萬無一失的要是欽原真的來了,我們絕逃不出去。”我看著帝修說道:“到時候,你要陪著我死嗎?”
“不一定非要我們死啊!”帝修笑的燦爛:“欽原舍不得殺你,倒時候你替我求個情,我們就都能活了。”
“我看你真是醉了,說的什麼胡話。”我扶住了他,他身子有些晃了看來真是喝了不少酒。
“胡話?”帝修靠在我身上:“我說的是最真心的話你怎麼能當成胡話。”
“你哪來的真心。”我動了動身子,他不動還是懶懶的挨著我:“醉了就睡吧!你這樣子出去也是找死,生死有命要是欽原真的找到我們了,也是我們的結果。”
肩上的那人輕笑便不再說話,我們便靜靜的坐著整個山洞又重歸了寂靜,隻是這虛假的安閑之中又有幾人能眠。
第二日,就如約定的一般,我們早早的出了山洞,本來這暗世終日昏暗也是不知道時辰的地方,我隻看著帝修醒了就扯著他去往集市,帝修雖說是渾身酒臭迷迷糊糊的跟著我,但我也不擔心他會出什麼漏子,隻是身後的那些人著實讓人心煩。
“跟緊些。”我拉住帝修的手,他的手也和我一樣常年冰冷:“別和他們打,會誤了時辰。”
帝修望後邊輕掃了一眼,帶著幾分不屑:“就這幾個雜碎我還不屑出手。”
“那就好,別惹什麼亂子。”我說道:“按說話的辦,先去你說的那個地方。”
“那你就得跟緊我,這市集上可亂的很。”他快了幾步走到前麵:“不過也好多好玩的地方,你毀了這裏也是挺可惜的。”
“你若是死在這裏隻會更可惜。”我看了他一眼鬆開手,我不喜歡涼的東西那怕自己也是通體冰冷。
“也是。”帝修不在意的笑笑,本來我們藏身的地方離集市不近而且為了掩人耳目我們也沒有用那隻後溪鳥,坑坑窪窪的石路一趟走下來也確實累人,到了集市四周自然是黑漆漆的一片,不過那些攤位前都燃著骨燈,瑩瑩綠火幽幽映的這裏更加的詭異。
“跟緊了。”帝修故意湊近了熱氣呼在後頸,我猛然一驚,他得逞般的笑了走進拐角處的一家客棧,那客棧沒有幡子隻是掛著大紅色的蓮花河燈,隻是這般豔麗的顏色在此處也不顯的格格不入,我隨著帝修進了那間客棧,漆黑的木桌,桌上燃了燈,我們看不清到底坐了多少人,隻挑了一個空桌坐了,帝修又自個挑了壺酒自斟自飲,我倒是看著眼前的酒杯沒動,我知道這魔界的東西都不是善物多是能助長魔性的,而胸口的玲瓏鎖可是沾不得半點魔氣的祖宗。
“為何不喝?”那醉鬼居然還掛著我,我指了指胸口,他不明白的搖搖頭,拿起我的酒杯一飲而盡。
“別自顧著喝酒。”我按下那酒壺輕聲說道:“你看這一會兒的功夫,這客棧裏多了多少人,不清醒些待會兒打起來我可沒功夫管你。”
“待會兒根本不用打,你給我的東西就夠用。”帝修從懷裏掏出符咒,我還未明白他便將那幾張符咒全數拋出,我隻來的急被他險險的拖出去,身後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我和帝修硬生生被撞出去幾丈遠,那些帶火的木塊也劈頭蓋臉壓了一身。
我吐了血來,狠狠的推開帝修卻扯動了傷口又吐出更多的血,不過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也是滿身的燒傷滿身的血痕。
“這離火符咒怎麼這樣的大的威力,痛死我了。”帝修叫嚷著急匆匆地從地上跳起來,而我們身後就是一片的囂雜,那離火燒起來就不會滅的,火勢已經如火蛇一般四處染指蔓延了半個集市,如同滿水銀瓶破裂一樣肆意的離火讓藏於暗世的那些人紛紛奔逃,狹小的街道被火光照亮了全部,帝修和我踉蹌的混在逃竄的人群之中,本來我們的計策就是用離火讓這裏亂起來,我們可以趁亂離開,隻是我低估了帝修的混賬,他居然離的那樣近就實用符咒,若不是我為了增強離火威力加入那隻後溪鳥的血,而帝修把那隻鳥隨身帶著,我們也會被這離火燒個精光,倒會省了欽原的不少功夫了,隻是我們現在傷痕累累的擠在人群裏也著實難受的很,帝修自知理虧難得的安靜,隻是死死的握住我的手好像生怕我隨時會倒下,還在他還能帶著我跌跌撞撞到一處枯井,平平無奇的一個枯井卻有些微的靈氣流動,這是不屬於魔界的聖靈之息,這井確實是通道!我驟然有了神氣,卻感覺身後有了幾絲魔氣波動。
“跳!”帝修像是未知道這些,帶了幾分的得意和張揚拍了拍我的肩膀,卻沒有硬扯著我跳下去。
“你沒跳過?”我問,心裏也明白了然:“不過,這應該不是你會顧及的事兒。”
“我怕再傷到你。”帝修的傷口還在滲血,剛才見情況不妙他替我擋下了大半的離火,他傷的比我深。
“不必擔心我,你先跳。”我一把將他推入進去,轉身丟出剩餘的符咒,在離火爆炸中跳入了枯井,剛跳下的那刻頭頂就是一陣炙熱的炎氣不過很快如鬥轉星移一般周圍流光四起,胸前的祖宗又開始折騰,我知道是魔道結界的牽引,就趕忙閉目調息不過那通道倒沒我現象中的長,我還沒來及調正脈息就狠狠的被摔在地上,原來這枯井的通道就是在人間撕開裂縫將人拋出去罷了,不過這一撞倒是讓我吐出一口淤血,我掙紮著難以起身,費力的轉身看向帝修他的樣子比我更難受,這一陣的翻騰讓他吐了通徹,我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的時候,他還在喘息,這身強力壯的魔修倒像比我這半廢的人更加虛弱。
“說了讓你少喝酒的。”我扶了他:“你看起來倒像是加了玲瓏鎖的。”
“那好東西就留給你吧!我可不要。”帝修恢複了氣力,推開了我看著身上的火灼印記:“這東西能消嗎?”
“離火之痕消不了的。”我給他看我手臂上的傷疤:“這傷是一輩子的。”
“也好,反正這傷是我們一塊留的。”他不甚在意:“傷不褪就是一輩子的。”
“也給你留個記性。”我拍了他的腦袋:“看你還會不會這樣莽撞,這次要不是後溪鳥我們就死定了。”
“這是我命不該絕。”帝修總是這般的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俯瞰一切:“不該死在欽原手裏,不過我下來的時候好像聽到離火符咒炸裂的聲音,怎麼你還藏的有那些好玩的東西嗎?”
“沒了,這種符咒威力甚大還是不要留在身上的好。”我說道:“剛剛下來的時候有幾個探子想跟著,我就把剩下的都給了他們,你死心吧!”
“我們鬧出那樣大的動靜他們還能跟著,看來欽原手下也不是全是廢物。”帝修笑道:“還是有幾個能辦事的。”
“這次我們也是險勝,以後可不能在這樣冒險。”我看著他認真的說:“花軍還未交給惜樓,我要死在這兒那些花軍必定失控,到時候可不是你能阻止的。”
“那你想怎麼把花軍交給惜樓,一句話就行嗎?”帝修對花軍有執念但不是太深,他渴望的是花軍的不死之力這也是世人召喚它們的原因。
“把融進我血脈的玉佩化進他的心魂,在讓他和花軍結契就好了,不過現在麻煩的是怎麼把玉佩逼出來。”我倒是有意輝諸煉化魔物的那一套,能進千伏機的妖邪修為都不低能煉化他們的法器應該也有辦法煉出玉佩,隻是那法器還不知道是什麼,而且那法器現在八成落在鴻隱手裏,若是這樣就難辦了。
“用歸虛爐可以嗎?”帝修懂的多便隨口說道:“是魔界的法器被輝諸的用來煉化妖物,你若是不怕魂飛魄散可以用那個試試。”
“那東西的威力大嗎?”我問道。
“於你那場雷劫的威力不相上下。”帝修想了想說道:“不過煉化出半塊玉佩還是沒問題的。”
“那歸虛爐現在在那裏?”我問他:“不會在你手裏吧?”
“這可是輝諸的寶貝怎麼會在我手裏。”帝修看著我笑道:“再說這歸墟爐可是他們煉化我族的罪證當然被他們藏的好好的見不得人的。”
“難道在鴻隱手裏?”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若真是這樣可就麻煩了。
“不在。”帝修從腰間錦囊裏掏出什麼東西丟給我,我趕忙接住定睛一看是一顆小巧的青金石,“這是什麼?”我皺了眉頭:“你從那裏弄的?”
“聞淵腰帶上找來的。”帝修看著我自然的說道:“你把他的屍體放我洞裏,我家溪魚就是我的那隻後溪了,一個勁圍著他叫,我覺得奇怪就仔細看了下,發現他衣服上沾滿了後溪鳥骨粉,輝諸禁地的離火陣用的就是後溪鳥布的陣,聞淵死了之後歸墟爐就了無蹤跡,我猜他會不會是瞞著別人把那寶貝藏在禁地了。”
“那聞淵你現在把他藏在那裏?”帝修皺了眉頭似是不滿我的淡然但還是說道:“還在我家山洞,放心安全得很,你對一個死人這樣上心,倒不如多關心一下自己,那花軍失了控可不是你一個人的麻煩。”
“那你是想去一趟禁地。”畢竟他在幫我,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那地方旁人是進不去的,連欽原都沒能硬闖進去,我們想進去就隻能靠有曄。”
“有些冒險。”帝修對有曄是天性的不喜,沒辦法一個為魔一個為道,又不是我這樣的死皮賴臉,怎麼可能有什麼交際:“我不熟悉他,隻能說他比鴻隱要好,但我們若是一開始就求著他,怕是會被他握在手心,到時候我們也不好舍了他自己做什麼。”
“可是我們已經沒辦法了。”我指了指那玲瓏鎖,胸前是一層層的斑駁血跡:“以前我還能試試,可是現在那禁地的結界絕對能殺了我。”
“用引魂怎麼樣?”他說的引魂是魔界的法術,是控製人的心智讓其成為傀儡,“你把輝諸的人都看的太輕了。”我搖頭說道:“若是真的這麼容易破了結界,那輝諸也不會自立時以來那禁地無一人能闖入了,那些奪人心智的法術近了結界就會被破了。”
“奪舍也不行嗎?”他還真是執著於此,“不行。”我否了他認真的說道:“莫要胡來,驚動了鴻隱可不是鬧著玩的,你還是安心替我先找到有曄吧!我估計憑我們之間的血海深仇,他會樂意見見我的。”
“根本不用找,你若是有膽子回輝諸就能遇到他。”帝修說道:“我估計他們沒找到歸墟爐是不會離開那兒的。”
“看來還是要回去。”說實話輝諸怕我是最害怕回去的地方,不是畏懼鴻隱他們而且怕看到那遍體鱗傷的荒山再多幾筆傷痕,可是不回去又能怎樣,當初是我為一己之私不聽勸告召喚出了花軍,千萬年來戰死的戰士的怨恨,家中父老的淒苦,妻離子散的無奈凝成了它們,它們因我而醒我便要控製了它們。
“你要跟我一起嗎?”我問帝修,他的脾氣向來是隨心所欲的,既然來了這人間就不太會老老實實的隨我去輝諸。
“當然要了,不然誰替你找有曄。”帝修這次倒是難得的正經:“難不成你還想自己找他?”
“那我們就一起回去。”我說道:“畢竟有曄現在見了我,怕是我什麼都沒說就先被他殺了,你見他的時候也警醒些,他可是會乾元劍法的人要是想殺你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他還是個對手了,能和我過幾招。”帝修正經不了幾分就又是那懶散找死的德行,我隻盼他能聽進去畢竟有曄不是會對魔族手下留情的。
“小心些,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拍拍他的肩膀:“無需太逞強了,走吧!”
“去哪兒?你知道這是那裏嗎?”他跟在我身後還是吵個不停。
“明樓。”又是一個我不願意見的地方,我不知道是所謂的天意還是什麼,麵對這千瘡百孔屍橫遍野的地方我還是心虛的,畢竟繁花似錦的地方變成鬼城我也是半個推手。
我還記得明樓的路而且那些屍變的妖怪早已被殺的精光,我和帝修也都是有傷在身的人就先找個地方落腳,帝修聽說要休息自然先找了間客棧,那裏別的沒有酒還是很夠的況且還不要錢。
我跟著帝修進的是最近的一家客棧,也是滿目狼藉腐臭的屍塊散了一地,我皺了眉頭可帝修就像是沒看見一般,隻顧著從那堆雜物中翻出一壇壇的酒,吝嗇的攬在懷裏。
“在這裏你還喝的下嗎?”我冷眼看著他開了一壇酒,紅布上的泥漿四散飛了一桌子,
“為何喝不下?”他嫌我問的無趣,大口喝一口,那酒香確實濃烈但也掩不去屍臭。
“那你把這個吃了。”我從懷中套出玉瓶倒出一枚藥丸:“這是我從欽原那裏拿的,這東西可是整個麒麟草熬得,金貴著呐!”
他就著我的手含了那顆藥順著酒咽了下去,然後才說道:“難怪欽原那樣追殺你,你說實話到底走的時候拿了人家多少東西?”
“隻拿了最好的。”我給他看那隻瓶子:“這藥我想著以後一定能用的上就拿了,他若是舍不得下次見麵我再還給他。”
“隻怕你下次見他就不能活著回來了。”帝修看著手臂上的傷不減不滅說道:“這離火傷還真是不褪的,麒麟草都沒辦法。”
“這些也不是什麼大傷。”我說道:“能治好我們的內傷就好了,這些火灼的印記要等它自己慢慢的長,急也沒用。”
“離火符咒的威力就這樣強,那輝諸禁地的離火陣會直接把人燒成灰吧!”帝修嘟囔了幾句,不乏抱怨。
我笑了笑說道:“不然你以為那為何稱為禁地。”
“魔界也有禁地,隻是我能出入平常。”帝修說道:“這輝諸把自家禁地弄得這樣嚴密,難不成裏麵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不是秘密都和我們無關。”我還是有些維護輝諸的,看不得帝修說它壞話:“我們隻要找到有曄,解了花軍的禁忌就好了,旁的不要去管。”
帝修沒理我,自顧自的喝了口酒,有些光從木縫中落在他的臉上他眼眸微閉,不說話時到比那些白道中人更像是尊者,我一直覺得帝修這人不像是魔界的,他太灑脫了而魔界的人掛世多欲看不透。
“你先去歇著吧!”帝修喝著酒漫不經心的說道:“玲瓏鎖今天也夠折騰人了。”
我點頭,胸前的紅色早已暈開我見它不流血了就沒再管它,經帝修的提醒我才想起來這處傷,也確實累了便起身摸索著到了樓上,那樓梯吱吱呀呀的好像隨時會塌掉,算起來明樓成了鬼城也沒多久,怎會敗落成這副樣子,而且樓上那幾間客房也是破敗不堪,枯藤居然爬了一地,我不是那種嬌氣的人畢竟也在土裏趴了上千年,隻是這地方也確實難以下腳,我索性下了樓,帝修還在喝著酒,麵前已多了幾個東倒西歪的酒壺。
“怎麼了?”見我下來,他也舍得看我一眼問道:“上麵有什麼東西嗎?”
“上麵髒的很,我睡不了。”我負氣的說道,帝修看著我笑道:“我怎麼不知你幾時這般細致了,還會嫌棄房間不好了,是不是欽原給你慣出來的。”他帶了幾分的得意,我急著躲欽原但不可否認那魔宮的高床軟枕確實安逸。
“也許吧!”我不知可否的笑笑,接過酒壺飲了一口胸口卻一陣的冰冷:“幸虧我走的早,要是再在魔宮的安樂窩住下,我估計連這江湖都嫌棄了不願再來踏足。”
“那你告訴我,若是沒有這花軍天下沒有這威脅,你更不會被反噬,那你可願意留在魔宮。”帝修問我,我想了想卻覺得自己回答不出,我喜歡欽原隻是我不喜歡在那魔宮裏和那麼多人去爭他搶他,我喜歡的是和他住在一起,擇一處偏僻鄉村小橋流水竹屋茅舍一世一雙人,見我不說話,帝修撇撇嘴又飲了口酒:“算了,你也不必急著答複我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隻要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就好了。”
帝修的話有時瘋瘋癲癲卻是在理的,我明白他的意思,欽原不會為我放棄天下甚至不會再為我紆尊降貴的討好,隻能是我放棄才可能留下他,但願花軍事了我們還能好好談談,那個晚上我陪著帝修喝了一宿的酒,明樓的酒涼且薄,不醉人,第二日離開的時候,地上那些空曠曠的酒壺還留著酒香,隻可惜再也不會有人拾起它們了,連同這明樓都會很快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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