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石詢雙手拉著鬥篷一路疾走，路上碰到的門徒都給他讓路，到達莫千派大堂的時候頭發都被風吹散了。
    “外麵又要下雨，這時候陰雨天最是濕冷，比不上北方有雪冷的幹脆，屋裏添點碳，你就算不畏寒，也當保養了。”
    “是，師父的肩膀近日有沒有舊疾發作？”石詢接過秦禮遞過來的一盤橘子放在身邊的桌子上，坐下來緩了一緩剛剛急躁的情緒。
    “我不礙事，忙過這陣子，我也就可以躲清閑了。”
    最近江湖動蕩，加上石詢的各種安排布置，導致莫千派的鴿子滿天地飛，隻送到青河那裏的消息就按照竹簍計算，更不要說全門派收到的消息數量了。秦禮最近是忙的很，他在盡力為石詢減輕負擔。馬上就要徹底入冬了，自從石詢五年前經脈不順之後，每每冬至就是他們莫千派閉門休整的時期。石詢身體羸弱要秦禮周身看護，江湖傳言，石詢還能活著且保有三分內力，全靠這幾年秦禮從冬至到清明這一百天裏不間斷的內力保護，所以冬至之後看不到莫千派的人也是十分正常了。
    石詢是要閉關的，段回就不用了。
    “鴿站這幾天出動一多半，很多鴿站地點可能都被監視到了，我這幾日根據消息往來的頻率和重要性，做了一份遷移地圖，等稍微平靜一些就安置下去。”
    秦禮點點頭，“鴿站是要保護的，輪換也很必要，這個冬天內做完就可以，先說說橘子的事情。這橘子挺甜的，是水路過來的。”
    “水路？師父有認識的朋友？”
    “說送給你的，你不知道是誰？”
    石詢一臉迷惑，看秦禮都吃了兩個了，才慢慢把橘子上麵的絲絡都一點點撕掉，咬了一口橘子肉。
    嗯，是挺甜，比陸酉塵給的漿果甜多了。
    石詢一邊吃一邊想，橘子，水路。
    石詢腦子裏突然想起那條小船，他躲在船艙裏，裏麵就有一盤橘子。石詢當時也沒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種橘子，不過除了他也沒別人送他橘子了吧……也可能是她。
    “師父，可能是張漁送的，也可能是葉婉離葉姑娘送的。”石詢將如何認識張漁的事情說了，也說清楚了張漁和唐妙的關係，末了輕輕補充一句：“段回他，喜歡吃橘子。”
    秦禮看著石詢，石詢被看得都有些緊張了。
    “張漁知道你的事？”
    “不清楚，如果是張漁的話，這應該是示好的舉動吧。”石詢鬆口氣，正要繼續吃，就聽秦禮來一句：“葉婉離，伏羲山莊的那丫頭？”
    “啊，是。”石詢捏著橘子瓣沒動。
    “段回和那丫頭，什麼關係？”
    石詢迅速笑一下，果然還是問了。
    “就是，好朋友吧。”石詢低頭吃橘子。
    秦禮把石詢的表現看在眼裏，既覺得有些心疼又覺得有些好笑，他看石詢還在撕那個絲絡，就問：“段回也不吃？”
    石詢一愣，低頭看了看手邊的橘子皮和絲絡，有些無奈：“他吃，他才沒耐心一點點弄。所以我還是吃夠了再出門吧，冬至以後應該沒橘子了吧。”
    石詢說完就孩子氣地張大嘴吃了一瓣剝好的橘子，逗得秦禮笑了出來。
    “張漁那邊我會注意動向的，你就不要分出精力了。唐妙那邊還順利麼？”
    “因為我不太方便走動，現在消息又多，唐妙每次給的進度都很簡單，所以我隻知道結果，應該問題不大。”
    石詢想了想，問：“師父，思瑤派那邊再也沒和您聯係？”
    “這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召集令都出來了，其中原委自然都得和盤而出，名聲受到點影響，不過我們莫千派不是要閉關了麼，大家一提到這事都很唏噓，再加上大家都忙，老肖不聯係也正常，子鈺的事情是我們對不起他。”
    “對不起師父。”
    “不怪你，我要是你我也這麼做。師父老啦，能幫你的少之又少，這點事不算什麼。”秦禮衝石詢擺擺手，“去歇著吧，橘子我讓他們分下去，這東西上火，少吃點。”
    石詢拽著自己的鬥篷退出來，看著眼前淅淅瀝瀝的小雨，長長歎了一口氣。
    萬事俱備，隻欠冬至。
    所有人都知道石詢冬至就要閉關了，所有人，包括陸酉塵麼？

    作者閑話：

    無言：夏天快到了，我們說點冬天的事情涼快涼快好不好呀~
    阿詢：不好。很累。
    小塵塵：疲於拚命，都沒有橘子吃。
    唐喵：我認識張漁這麼久，他怎麼不送我？！
    張漁：到忘川河自取。新用戶才給包郵。
    求收藏~求推薦~求留言呀~新用戶張漁給送橘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