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是石詢最先開口，開口時表情已恢複嚴肅，石詢看著方辰鍾堅定地說：“絕不可能是段回。”
    秦禮這時候從高台上下來，終於肯和肖封“平起平坐”，他站在石詢身邊問：“你還和段回有聯係？”
    石詢站起來肯定道：“沒有。不過我可以以性命做擔保，段回就是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他也不會去碰我師叔的墓，無論為了什麼。”
    陸酉塵在一旁聽著，他知道這是石詢在為段回開脫，他也知道段回是石詢好友，不過這個“老死不相往來”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啊。
    秦禮拍了拍石詢的手臂，“坐。”
    “不是段回，墨無痕和遊陵派是什麼情況？”秦禮也挨著石詢坐下，看著大堂另一側坐著的思瑤派三人。
    幾句話就排除了段回的嫌疑，沒有證據沒有分析，隻有石詢一個人的信任，不過既然莫千派自己都這麼說了，那方辰鍾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他低頭喝茶沒有再說一句。
    “我們在清源山附近遇到了墨無痕，他們要劫走不懂先生，其中段回葉三郎都參與了進來，清源山還走了兩次水，損失慘重。”陸酉塵大概介紹情況，秦禮點頭表示清源山起火一事他聽說了。
    陸酉塵絲毫沒有“放火凶手”的自覺，繼續說：“墨無痕前後和我們交手兩次，還劫走過不懂先生一段時間，雖然最後有驚無險，但是不懂先生扔出來的一本地貌冊很可能是這次衝突的重點，地貌冊上麵莫千山和介枍山都有兩把劍做標識，直指烏澤之地。”
    提到烏澤之地，秦禮和肖封兩人對視了一眼，肖封開門見山直接問：“這兩把劍，到底是怎麼來的？”
    秦禮和肖封對視良久，才慢慢說出八個字：“高人贈予，不便告知。”
    這是莫千派的秘密，秦禮的態度十分明顯，不過讓方辰鍾驚訝的是，他觀察到石詢的表情，發現石詢也似乎並不清楚兩把劍的由來。
    “大家都說墨無痕的老窩就在烏澤之地，所以他們有可能想要繁弱忘歸回到烏澤之地，這是他們的動機，而且他們已經行動了。墨無痕很有可能已經得到了忘歸劍。”
    陸酉塵說話的時候聲調越來越低，完全沒有了石詢剛進來時歡喜明朗的樣子，他愣愣地看著石詢，可石詢卻一直保持著左側身的姿勢，看也沒看一眼他。
    這些都是石詢之前就知道的，石詢還在清源山附近的時候地貌冊的事情就已經發生了，以石詢的頭腦，怎麼能說這事和墨無痕無關，反而去懷疑遊陵派呢。
    因為段回？因為怕牽連到段回，所以才轉而“誣陷”別人麼？
    陸酉塵不願意這麼去想石詢，可是石詢一直不肯看他一眼，他連他心底的疑問和擔心都無法流露一二。
    “你怎麼看，你別告訴我你懷疑遊陵派，隻是因為他們是盜墓發家的這麼簡單。”
    秦禮敲了敲桌子，石詢好像剛回神似的，也有點沒精神地解釋：“也不全是。墨無痕是有可能，不說劍，隻說盜墓這件事我還是懷疑遊陵派。實不相瞞，我在介枍山和遊陵派的掌門淩崖見過麵。”
    石詢終於轉動了視線，他輕輕掃過陸酉塵的臉，最後對著肖封說：“他用方子鈺的消息交換屠遊的命。屠遊，前遊陵派弟子，現在墨無痕效力，墨無痕從不單人行動，除非他們一個個聚集過來，否則我們鴿站不可能沒有消息，所以我認為，遊陵派和墨無痕都對兩把劍有企圖，而悄無聲息摸到我莫千後山的，遊陵派的嫌疑更大。”
    肖封還想問他說的消息是什麼消息，是指線索還是指地點，那邊陸酉塵已經站起來要往外走了。
    “酉塵，你幹嘛去，大師兄沒有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你放開！淩崖，淩崖還膽敢上我思瑤派來祭奠，我們還好吃好喝招待他，他居然，他居然！！”
    陸酉塵這是氣急了，他“居然”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什麼，方辰鍾都快拉不住他，如果淩崖在這的話，估計陸酉塵要撕碎了他。
    “你冷靜點，你先聽石公子說。”
    “酉塵，坐下。”
    陸酉塵轉頭去看石詢，他甩開方辰鍾上前去拉石詢的胳膊，石詢被他從椅子上拉起來，聽見陸酉塵聲音有些顫抖地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件事？”
    如果一開始石詢就知道方子鈺沒死，那麼石詢為什麼不告訴他？
    陸酉塵的力氣用的太大，石詢不自主地皺眉，然後放緩聲音：“酉塵，他隻說消息，他可能也不知道子鈺的下落和生死，我甚至都不清楚他是不是說來騙我。”
    “他為什麼要跟你做交易？”
    石詢把手腕抽回來，“因為我比你冷靜。因為他不想死在介枍山。”
    秦禮突然出手，一掌推向陸酉塵，後者倒退三步。
    “師父，他沒別的意思。”
    肖封的手也是握了拳頭再鬆開，因為秦禮這一掌隻是把陸酉塵推了出去沒做別的。
    “所以遊陵派那邊到底什麼意思？”肖封不耐煩了。
    “我已經安排鴿站注意了，阿詢說出這件事就是告訴你們，想盡快從遊陵派得到消息，就盡快拿到屠遊的人頭。至於人是死是活，那是你們自己事，少在這耍脾氣，再吵吵嚷嚷，就丟你去美人湖喂魚！”
    秦禮說完居然就甩袖子走了，走到一半發現肖封還坐著不動，又回頭瞪肖封：“拿來！”
    “什麼？”
    “還裝？阿詢回來都跟我說了，你手上有璐瑤的玉佩吊墜！拿來。”秦禮說著拿來，卻不停下腳步，無奈肖封又跟過去。
    兩位師父終於走了，陸酉塵還在被打了一掌隱忍還是爆發中艱難抉擇，石詢已經整理好表情說道：“留下來吃晚飯吧。莫千山四周也不錯，可惜我身體不太好不能作陪。兩位如果不太累，我讓青河帶你們轉轉。”
    這是石詢第一次拿身體為自己做推辭，可見他現在的心情也不怎麼樣。
    方辰鍾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陽，這還沒吃午飯就要留晚飯，是有什麼別的安排麼。
    

    作者閑話：

    無言：上一章還說人家好看，這一章就鬧脾氣，嗬，男人。
    小塵塵：把你丟到美人湖喂魚！肥婆！
    無言：嗚哇，人家今天過節！
    石詢：永清年間，作者無言以欺騙罪入獄。
    無言：……兒童節快樂！求收藏求留言求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