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彙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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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大夫給李承勳把過脈後,李承勳又一次的昏睡了過去。
嚴大夫看著李承勳說道:“你這是在找死啊!”
寒生聽了擔憂地問道:“嚴大夫,少爺怎麼樣了?”
嚴大夫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覆手緩緩走出了房間,輕聲說道:“身病易治,心病難愈!”
寒生看著李承勳難受的樣子,又聽見嚴大夫出去之前那番話,心中實在放心不下,便想去回稟尤明。
寒生在府內找尋了一番,卻並未找到尤明,隻聽說尤明出府去了,寒生無法,隻能悄然回到李承勳房內。
尤明這幾日將疆城的瑣事安排妥當後,終於得了空閑,這才想起前些日子心中的疑惑,便按耐不住,匆匆出了府。
張封率領軍隊進城後,依舊將士兵安置在城樓上,隻把傷兵挪到了城內的閑置房屋內。
尤明匆匆來到城樓上,卻又聽說張封去了各個城樓巡邏,尤明隻得又進城去找他。
傍晚時分,尤明在大街上看見了張封和一眾將領,便立馬上前叫住了他:“張副將!”
張封迎麵停了下來,看著尤明問道:“尤大人,大人為何此時在這街道上停留?”
尤明看著張封和他身後的將領,說道:“我是專程來找張副將的!有一件事,我想問問張副將!”
張封審視著尤明,隨後說道:“天色將晚,在這說多有不便,這裏離太守府近便,不如我與尤大人去太守府!”
尤明聽了點了點頭,隨後張封便對身後的將領說道:“我有事去太守府一趟,你們先回城樓。”
眾將領聽了紛紛領命離去了,張封與尤明隨後便往太守府趕去。
二人在路上走著,夜色漸黑,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尤明突然開口問道:“張副將,城中的細作可捉拿到了?”
張封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細作狡猾,這些天本將又一直忙於安頓軍中將士,所以並未在城中發現細作的蹤跡。”
尤明聽了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張封說道:“張副將,這城中是否真的藏有細作,事到如今,您還不肯如實相告嗎?”
張封站在尤明對麵,夜色中尤明看不清他的臉色,但仍舊能夠感覺到他臉色陰沉。
“尤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張封用低沉的聲音質問道。
“張副將若不想回答可以,那下官就再問一個問題,城外的龍麟軍究竟是何時撤離的?張副將為何要在敵軍撤離之後在全軍偽造小侯爺之令,以測探敵軍是否有詐為名按兵不動,並且向全城隱瞞敵軍撤軍的消息?”尤明再次逼問道。
張封看著尤明,一隻手暗暗摸上了劍柄,在夜色中露出一絲冷笑說道:“尤大人這幾日忙到焦頭爛額,竟然還有閑心管這些事。您方才問城內是否有細作,這個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城內確有細作,而且仍未出城!”
張封說著突然朝前走了一步,一柄長劍在黑夜中寒光一閃,隨後便沒入了尤明的胸膛。
尤明雙眼瞪著,雙手死死地抓著張封的盔甲,口中吐血鮮血,說道:“你……你……”
張封將尤明推倒,隨後看著他的屍體說道:“尤大人,做人如果不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麼他就隻能好好閉上兩隻眼睛。”
夜方漸深,剛剛平靜下來的疆城一瞬之間突然又喧鬧了起來。
太守府門前,太守府內上下一片哀慟,張封站在尤明的屍身前,一臉悲痛地說道:“是我沒有保護好尤大人,讓他為細作所害。”
“將軍不必自責,我等已經在城內加緊搜捕,一定能夠將細作找出來,若將他們找出來了,末將定要他們千刀萬剮!現下最要緊的是收殮好尤大人的遺體,將軍你身上也受傷了,還是找大夫看看吧!”一位將領在張封身旁說道。
張封點了點頭說道:“來人,將尤大人的遺體抬進府內。”
尤明的遺體被抬進府內之後,太守府上下雖然悲傷,但如今也隻能收起悲傷準備尤明的後事。
太守府上下一夜之間就從喜悅變成了沉悶,全府上下也連夜在府中掛起了白布。
三日之後,北境各處接到張封通知的副將紛紛趕到了疆城。
譚武離疆城最近,一接到通知,便立馬趕了過來,所以他也是第一個趕到疆城的。
譚武趕到疆城時,張封立馬讓人將城門打開,譚武便帶著一眾將領進了疆城。
“張副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將呢?”譚武在城門口見到張封後便下馬厲聲問道。
張封看著譚武,搖著頭說道:“譚副將,對不起,我在信中說的句句屬實,大將與幾萬士兵盡數犧牲在了肅寒穀!”
“肅寒穀?大將為何會去肅寒穀,肅寒穀明明在北金境內,好端端的,大將怎麼回去那!”譚武不可置信地問道。
“此事說來話長,咱們先去太守府,路上我再詳細告訴你!”張封說道。
譚武跟著張封一路往太守府趕去,一路上,張封將派人劫糧,通知李崇在敵軍回國途中阻截,李崇軍隊被北金大皇子和東勾軍圍困在肅寒穀戰死的過程全部都說了出來。
譚武聽完後如遭雷擊,震驚之餘又問道:“怎麼會這樣?敵軍如何能得知大將一行躲在肅寒穀內?”
“我也不知道,等我趕到肅寒穀時,穀內隻剩下了我軍遺骸,就連大將的屍身,我們也沒有找回!”張封說道。
譚武跟著張封走到太守府門前,看見太守府上下一片雪白,立馬問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封歎了口氣說道:“尤大人在前幾天晚上被敵軍留在城內的細作殺害了,所以這幾日太守府上下正在辦喪。”
譚武在門口愣了一下,隨後便跟著張封進了府,進府之後,譚武突然又問道:“那小侯爺呢?小侯爺現在在哪?”
張封聽了回道:“小侯爺那日聽到大將犧牲,一時傷心,急火攻心,加上傷寒未愈,如今正昏迷在府中!”
譚武聽了又是一驚,立馬問道:“請大夫了嗎?”
“請了,大夫正在醫治,但小侯爺的病情卻一直沒有好轉!”張封說道。
譚武走近府中,大堂內此時正放著一口棺材,堂內太守府的內眷都跪在棺材前吊喪。
譚武走上前,在棺材前上了一炷香,隨後便對張封說道:“帶我去見見小侯爺!”
張封帶著譚武去了李承勳房中,李承勳這幾日一直高燒不退,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嚴大夫費盡一切心思醫治李承勳,但李承勳病由心出,不管嚴大夫用什麼辦法,李承勳的病就是不見好。
譚武見李承勳昏迷著,心中不由得為他擔心了起來,二人出了房間,張封隨後又說道:“我已經將大將犧牲一事通報了北境,也上奏了陵都,相信過幾日便有旨意下來了。”
譚武聽了沉著臉,臉上一陣悲傷,李崇的死他到現在還無法接受。
周勇和王遠兩位副將先後來到疆城後,第一時間便是詢問李崇的情況,當張封確切地告訴他們李崇已經犧牲了之後,周勇和王遠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隨後便陷入了久久的悲痛中。
“不行,沒有見到大將的屍身,我死也不相信大將已經犧牲了!就算大將真的已經死了,我也要去肅寒穀,要將大將的屍身帶回來,不能讓大將待在北金!”周勇悲傷之下說道。
王遠聽了附和著說道:“沒錯,大將是大齊鹿鼎候,就算戰死沙場,遺體也應該要帶回陵都,回歸祖廟!老周,我跟你一起去!”
張封聽了連忙說道:“二位千萬不可衝動,肅寒穀在北金境內,如今北金與大齊剛剛停了戰事,我們大張旗鼓地去肅寒穀,一定會引起北金注意,稍有不慎恐怕又會引起戰爭!更何況我趕到肅寒穀時將士的遺體大部分都已經被焚毀,我們就算到了肅寒穀,也未必能夠找到大將的遺體啊!”
“張副將說的不錯,大將犧牲我知道大家傷心,我也同你們一樣傷心,但如今沒有陵都的旨意,我們怎麼能夠擅自率兵進去北金境內!”譚武隨後說道。
周勇和王遠聽了除了傷心,臉上又露出了一陣惱怒,拍著椅子說道:“大將待我們親如兄弟,我們卻連他的遺體都留不住,我們愧對大將,愧對大齊啊!”
譚武歎著氣說道:“大將沒了,但左都衛還在,鹿鼎候府還在,我們身為左都衛的副將,大將不在,我們就應該承當起守衛北境的責任!這樣方能不辜負大將,不辜負大齊!”
周勇和王遠聽了稍稍收殮住了悲傷,說道:“老譚你說的不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守住大齊的疆土,這是身為左都衛的職責,也是身為大齊軍人的職責,是我們太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