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碟亂 第三章團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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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兩天未正式吃東西了吧。刁熠安然享受著這一頓美食,就在那個男子目光籠罩下細嚼慢咽。而內心已是波濤洶湧:可以肯定此處是某國的軍事基地,所接觸的人都有軍人身份,個個身體強健。看這個男子每日都是單衣單褲,而室內吹拂著的一直是冷風,那麼此地應該是熱帶地區。離開事發地至今大概已四五天的光景吧,那麼至今沒有自己與淩建宇消息的領導肯定焦急萬分。
“你是我見過的最幹淨帥氣的亞洲男人,吃東西的姿勢都這麼優雅迷人。即便一會出去,請你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這裏是一處海島,你跑到哪裏,最終看到的都是大海,何況你連圍牆都翻不過。不要浪費你得來不易曬日光浴的短暫時刻,我可是好意提醒你,因為我們不想綁住你的手腳。”男子收拾好餐盤。
刁熠內心愈發安靜,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候他的返回。
當男子再次出現時,手裏拿著著一個眼罩:“不好意思,暫時戴上這個,怕外麵光線太亮,傷了你的眼睛。”
刁熠動也不動,任由他為自己蒙上眼睛。然後被他牽著手離開房間。左拐,不幾步,是台階,右拐,右拐,左拐,直行。男子解開蒙在刁熠臉上的眼罩,果然是晴空萬裏白雲朵朵,風中有股海腥氣,一時有些發晃,與十幾步開外的淩建宇四目相投,毫不猶豫地走到淩建宇跟前,一把抓住他:“你沒事吧?”
淩建宇強忍動蕩的心情,搖搖頭:“你還好吧?”
刁熠緩慢點頭,兩個監督者僅有幾步之遙,而十幾米之外,是整齊地站成一排的持槍士兵,黑衣戰士是要麵對恐怖分子啊。刁熠不屑地看了一眼,轉身指指最近的長椅:“我們坐會兒吧。”
淩建宇看看身邊那二位,似乎沒有限製的意思。刁熠看著滿眼的棕櫚樹,還有叫不出名字的花草,心情複雜:如此美景,奈何與已無關。餘光瞥見那二人也在交談,目測距離不到十米。刁熠小聲說:“抓緊我,我們離開。”
淩建宇突然目光如炬仰望天空,雙手迅速擊掌。還未等那二人反應過來,眼見刁熠淩建宇頭頂上赫然閃現出一架龐大的銀色碟形飛行器,強光傾泄而下將好二人完全籠罩。士兵們完全反應過來時,強光中的二人已緩緩升空。
舉槍,射擊。子彈完全被屏蔽在了光柱之處,碰壁後的子彈自由落體狀掉落。光線消失的瞬間,飛碟底艙完全關閉,直接抬升。射擊角度追蹤著飛碟,飛碟變換著各種角度。警報聲起,有更多的士兵鑽出房間、汽車、掩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飛碟沒有要飛走的意思,瞬間又無限逼近,突然變換成一團刺眼的發光體,亮度在持續增加,增加。有人意識到什麼,眨眼間眼前一片黑暗,所有抬頭仰望的人,均捂著雙眼疼痛倒地。通訊中斷,電子設備完全癱瘓。沒有人再站立。後續感到異常的人未敢再出現在露天之下。那團飛速旋轉的發光體變換著顏色,亮度持續增加,如同強光發射器對準地表所有飛機汽車瘋狂掃射著,正在演習中的裝甲車同樣未能幸免。隻要被強光掃射到便千瘡百孔,如同一堆廢鐵般癱在原地。排列整齊的飛機場,轉瞬成為廢鐵垃圾場,沒有人能夠做出反應。耀眼的發光體已飛至海上,停靠在海港裏的艦船,成為又一輪被攻擊目標,一艘艘依次解體沉沒,有人乘坐在小艇上如一葉扁舟隨風飄蕩在海麵上。死寂的海港,很快被海水掩蓋掉一切,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沒有鮮血沒有燃燒,隻有海風依舊。
刁熠淩建宇依偎在操控室的地板上。淩建宇隻看到刁熠跟中的憤怒,他的目光隻在屏幕正中,如一場空難大片在屏幕上上演著。淩建宇懷疑那是地麵真實的影像再現嗎?小小的飛碟難道會有如此之大的破壞力?難道真的完全憑意念就可操控?
淩建宇不時抓緊刁熠:“好啦,離開吧,毀得差不多啦。”
刁熠顫抖的身體久久才恢複安靜:“我們能去哪?這次我再也沒有退路。”
淩建宇一時無語。
飛碟迅速升空,恢複其本來麵貌。
“我想歇會兒,累啦。”刁熠艱難地站起身,淩建宇扶著他走向休息室。
看到二人身上還是在基地裏的裝束,腳上居然還穿著拖鞋呢,刁熠找出兩套衣服:“洗漱,換掉裝好,我們離開時帶走,不要在飛碟裏留下垃圾。”
即使躺在床上,刁熠腦海中一片混亂:“連累了你,實在對不住。我們先休息兩個小時,然後送你回家,我再做打算。”家裏已是臘月廿三,臨近春節的日子啊,看來已與自己再無瓜葛。
“不要這樣說。就算M國方麵抓不住咱,可他們G島的軍事基地裝備完全報廢,傷員無數,也不會輕易饒了咱的國家,肯定會找國家的麻煩。”淩建宇想象不到會麵對怎樣的局麵,大有與刁熠永遠結伴的想法。
“睡吧。”刁熠不再說話。
所有公開的媒體被M國G島軍事基地遭遇飛碟攻擊損失慘重的重磅新聞占據頭條!各種聲音如烽煙般四起,而網上的尋常評論幾無同情可言。官方發言:密切關注事態發展。
韓正很快接到姚政委的電話:迅速到會議室。投影儀播放著被毀基地的幻燈片——規整的機場上停放著是如同已報廢多年的被拆解了的飛機,演習現場一部部裝甲車殘骸彰顯出恐怖氣氛。
三人都認可是刁熠所為的可能性極大,隻是他們二人怎麼就到了4000公裏之外的G島?隻有靜待他們的消息。
薛拓看到消息後拿起電話喊來沈倩:“看到了吧,這次怎麼想的?”
沈倩一臉蒙:“遠隔十萬八千裏的M國軍事基地,與刁熠哥會有什麼關係,你不要一看到這樣的消息就往他身上扯。”
薛拓滿臉疑問:“是呢,所以喊你過來,要真是你刁熠哥所為,那可就熱鬧了,不說天下大亂吧,估計你刁熠哥在地球上再也呆不下去。一架飛碟就有這麼大的殺傷力,這要是一個飛碟戰隊,不把地球給滅嘍。”
“刁熠哥在部隊好好的,說不準這個時候還在訓練呢。他要是出什麼意外,早把電話打給我媽媽啦。”沈倩不禁摸摸手機,“你等會兒,我現在問一下我媽。”
沈倩撥通媽媽的手機,好久才接通:“幹嘛啊,都等不得到家再說。”
沈倩:“部隊沒人聯係您吧?”
媽媽真納悶:“沒有啊,部隊幹嘛要給我打電話?”
沈倩:“沒事,我掛啦。”
媽媽看看手機:“這孩子,想起嘛來了!”而身邊同事們議論哪個國家的軍事基地出大事啦,她根本未入耳。
李修明坐在電腦前整理著資料,被顯示器右下角的新聞彈窗吸引了目光:M國G島軍事基地今天上午遭遇不明飛行物攻擊,最新消息顯示損失慘重,傷者無數。據報道,傷者均為雙目失明,無生命危險。所有露天停放的飛機裝甲車、水麵上停靠的艦船遭遇攻擊後全部解體。軍事基地已成為空殼,直接經濟損失尚在統計中。
李修明驚呆,瞬間想到刁熠,又搖搖頭:怎麼可能?他在北京,即使可以驅駛飛碟,怎麼可能飛到G島?除非兩個國家之間進入戰爭狀態,否則不可能主動攻擊一國軍事基地啊。
“你好嗎?我剛剛看到網上新聞,M國G島軍事基地被飛碟攻擊癱瘓,你知道嗎?我感覺不會與你有關係,或許是M國的軍事活動與外星飛碟起了衝突,遭到報複。如果看到信息,回複一下,擔心你。”
李修明沒有心思再整理文件,看著早已換了麵孔的那個刁熠曾經坐過的辦公桌陷入沉思。接替齊美美的潘虹早已熟練地應付著內勤工作。
“領導,出大事了,飛碟攻擊M國軍事基地,你看到了嗎?”潘虹嚇得彈起身。
“真假還不知道呢,幹你的活。”李修明端著水杯假裝鎮定。
“不要世界大戰就好,我才結婚三個月,生活才剛剛開始啊。”潘虹一臉悲苦狀。
“你好歹是已婚,我還未婚呢,那我豈不更冤?”李修明被他逗笑。
“你是領導,你未婚跟已婚沒啥區別吧。”嘻嘻。潘虹心中早把這個風流倜儻的領導當成花花公子。
“快打住,讓你說的我跟渣男似的。”李修明看看潘虹的小腹:用不了一年,又得歇產假,女人啊。
“對了,領導,你與刁熠還有聯係嗎,我借他的一本書還沒還呢”潘虹想起什麼似的,“他辭職也太突然了,都沒來得及跟大家告別,無情。”
“給我吧,我也說不準什麼時候能見到他,也許春節吧。”李修明眼前一亮,刁熠居然還會給自己留下這樣一份紀念。
潘虹從桌子最下邊的抽屜裏取出一本書遞給李修明。
《鼠疫》。法國作家加繆。
“這書,你也看得下去?”李修明一時看不明白潘虹。
“幹嘛,這麼小瞧人啊,想當初人家也是一位文藝女青年呢。”潘虹一嘟嘴。
李修明沒再說什麼,翻開兩頁:用別樣的監禁生活再現某種監禁生活,與用不存在的事表現真事同等合理。丹尼爾•笛福。扉頁上僅有的這句話被鉛筆畫上了曲線。
難道他早已預料到自己未來的生活?李修明合上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