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現 第十五章 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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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地鐵站前不舍地與刁熠揮手而別。沈倩回到家就鑽進房間,仔細搜索著最新的飛碟新聞,終於找到那張側影疑似刁熠的照片:你明明已經承認了,我也不想再深問,隻是因為飛碟的出現,實然感到你我間有了距離感,難道這就是成長換來的代價?與其如此,寧可不長大。感慨之餘,給刁熠發了微信:那兩件T恤放你包裏了,算我送你的,薛拓那我會處理好。
城際列車上的刁熠掏出手機回複沈倩:我說背包的感覺與我早上出門時不一樣了呢,倩妹妹送的,我可以收。微笑。
沈倩:若是趕不上公交,就打車,回到宿舍早休息。以後不要讓飛碟在城市上空出現。飛碟應屬荒郊野外雲山霧海。
刁熠:大笑。說得我有特異功能似的。下次再回去,騎驢!
沈倩:不錯,估計你又會上頭條了,我怎麼沒發現刁熠哥哥總是這麼別出心裁。
刁熠:我怕上頭條,還是乖乖坐車吧。
沈倩:萬一哪天某個星探發現你,找你拍這拍那,你還有機會上頭條啊,你想過沒有?
刁熠:不可能。我隻想做個安安靜靜的自己,多麼沒出息的想法,其實我挺佩服薛拓的,特成熟的感覺。
沈倩:不許提他。
刁熠:好,我準備下車了,再聊。
沈倩:你打車吧,這個鍾點,估計沒公交了。
刁熠:嗯。
天就陰沉起來,風中帶著雨星。出了車站想攔輛出租車到公交站,身旁經過的車都載著客人。刁熠走走停停也便到了公交站,眼見著最後一班公交車拐過路口從視線中消失。厚重的雲層迅速推至頭頂,雨滴愈發密集起來。刁熠望了望天,一直不停地朝前走著,前後都不見個人影,更看不到出租車的影兒。衣服已濕透,不由得仰手雙擊,飛碟應聲而至。刁熠在耀眼的光束中飛升而上,腳下艙門合攏之際,刁熠發出指令:躍過雲層。他直到頂艙休息室,脫下濕漉漉的衣服,先換上件薛拓給他的黃色T恤,下身呢,總不能這樣走來走去吧。他第一次認真打量起緊鄰操控室的這間休息室。從走廊門進來,類似於堂屋,兩邊又是房間。居中的這處房間背靠兩側房間牆壁立著兩麵與屋子結合成一體的至頂大櫃,平行於走廊的另一麵牆,居中又是對開的兩扇門,門兩側也是至頂大櫃。一切看上去都是冰冷的感覺,摸上去卻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冰涼,不應是木質,如太空鋁的感覺,難道是尋常人家的大衣櫃?也太高啊。刁熠隨手拉開一扇門:果真是各式衣服——四季俱全,內外盡有!隨手拿起一件褲子往身上一比,尺寸恰好。便想起了那個引領自己走進飛碟的聲音:這裏有你在地球上生活有可能需要的所有東西!隨手又打開另一扇門:還是衣服;又一扇門內:鞋帽圍巾皮帶背包,居然還有太陽鏡安全套!分明都是地球上的產物,如何塞到了這裏?儲備這麼多到底為了什麼?隻為一人準備,到底有何必要?他蹲身取出一雙白色休閑樣式的鞋子,確是42碼。當初為了偽裝,居然把自己的舊風衣帶到了操控室,卻原來這裏應有盡有。那個人說的沒錯,如果自己不想回地麵,大可在這裏生老病死,隻是食物該如何儲存?他有心察看一下其它房間,又作罷了念頭。如此安靜的空間裏如果不是一個人,或許還可以多呆會兒。
他收拾好替換下的濕衣服,隻想趕快回宿舍。
手機響起,是侯剛:“你在哪?怎麼還沒到,這個點你應該下車了吧?”侯剛懶懶的聲音。
“怎麼啦,我沒趕上車,等了好半天才打上一輛,這就到了。”刁熠已至走廊中。
“怎麼感覺你那邊比咱宿舍還靜?今天聽別的同事說,李修明把你調到他那間宿舍去了,明天你就可以搬過去。以後你就享受兩人間待遇了,李修明每天回家,你其實是一個人住,你是不是又該請客啦。”侯剛不情願的語氣。
“請,肯定請,上次還欠著你們一頓呢。他也沒告訴我啊,奇怪。”刁熠已經習慣與這三人共住,雖說也奢想過住個雙人間享受一下清靜,這突然間被李修明改變,一時竟無法適應。
“讓你驚喜唄,大夥都說咱領導不像過去那樣愛發脾氣了,臉沒那麼長了。”侯剛可不認為這其中有刁熠的因素。
刁熠走進操控室,看著顯示屏上提示的地表信息:18℃,東南風,風力3-4級,中雨。
“我快到了,一會兒見麵聊。”刁熠發出降落指令。夜雨中,不見路上有人影,偶有車輛駛過。
他迅速從那間休息室的衣櫃中找了一把長杆、手柄端透著藍光的黑布雨傘,鑽進升降梯,直至底艙。燈光傾泄而下,飛碟與人一同現身,那一刻他無暇多想,著地的瞬間仰臉道:隱到雲上。
雨勢依舊強勁。刁熠朝著公寓方向疾步而行。有那麼一刻,他想進一步了解飛碟,他真的想象不出飛碟如何保證自己的生活不被左右,今後肯定還會有城市上空的的現身,不可能如這片空曠的郊外,那麼再遇上薛拓這樣的人,沒了沈倩的因素,才不會這麼風平浪靜。他的眼睛便停留在雨傘的手柄上,精致的金色雕刻圖案上居然鑲嵌著一顆眼睛般藍寶石般的裝飾,怪不得剛拿到手中時有刺眼的藍光折射,連把雨傘都這麼精致,真是搞不懂。
侯剛終於等到了敲門聲。
刁熠一臉溫暖的笑。
侯剛先坐起身:“你再不跟我們多待會兒,以後在宿舍樓裏見你可沒這麼方便啦。”
朱興騏也爬起身:“刁哥,我們這幾天都在爭論一件事情,就等你來確認呢。”
薑邦昌趿著鞋到了刁熠近前:“你看這張照片,我和二師兄說是你,侯哥非說不是,你自己看。”又是那第張被人抓拍的側影照。
刁熠換好背心短褲:“等於是你們懷疑我是那個從飛碟上走出來的男生?勸你們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玩你們的遊戲吧,我要是有那本事,還在這混啊,虧你們想象得出來。”
“你別動,就這樣站好。”薑邦昌讓刁熠側身而立,“侯哥你看,這角度是不是一模一樣,就是你嘛,你承認了,我們又不會到處宣揚。”
朱興騏侯剛都湊過身來對照著觀察。朱興騏哇的一聲嚇了大家一跳:“以後我回家再也不用擠火車啦,省下的錢請你們下館子。”
刁熠哭笑不得地看看他們:“什麼嘛,不坐火車就坐飛機唄,怎麼省下的錢,搞不明白。”
“坐你的飛碟啊,來去一瞬間,什麼也耽誤不了你的。以後咱可以到處旅行,連路費都省了,太棒啦。是不是可以去太空看看,我發誓絕對替你保密。”朱興騏一臉認真狀。
刁熠一屁股坐在床上:“拜托你們開動一下腦筋好不好,我都快神經啦,你們應該把我綁了送給官方,好讓他們來研究我是不是外星人,說不定哪天我扒掉人皮露出一副機械骨胳內髒啥的,得嚇壞你們。”
侯剛真就鄭重其事地揉搓著刁熠的胳膊身子大腿,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張嘴,我看看嘴巴裏。”
刁熠一把打開他的手:“我天天去食堂吃飯,也去衛生間也去浴室,你們又不是沒見過。要不我砍自己一刀,你們看看沒有血?”
侯剛坐在他身邊:“那倒不至於,我敢肯定你是地球人,有血有肉有脈搏。但是,我們可沒說你是外星人,隻懷疑你是從飛碟上下來的人,我們的同類。說實話,他們瞎吵吵了這幾天我也不信,剛才讓他們一對比,我也有點信了。我們仨現在就對天發誓,來——”
隻見他們三人排在一處,整得跟入黨宣誓似的:“我們絕不把刁熠就是飛碟男生的事說出去,誰要是說出去,就讓刁熠的飛碟把他送到太空變成木乃伊。”
刁熠被他們逗笑了:“還木乃伊呢,你們百度一下,真把你們扔到太空去,過不了多久都變成空氣了,連塵埃都不剩。”
“你承認啦?乖乖,以後我們就當你是上帝派來的使者,你讓我們幹啥就幹啥。”侯剛緊緊摟住刁熠。
“承認什麼?我也是信口胡說,至於到底會變成木乃伊還是氣化,誰知道呢。說正事,你們聽誰說我要搬宿舍,我可一點消息都沒聽說呢,咱在一塊住的好好的。”刁熠想岔開話題。
“潘虹大小姐,而且周一她就要去跟齊美美實習去了,明天我們班又會來個美女。沒勁!”薑邦昌雖然平時總被潘虹取笑,但他也願意,誰讓人家漂亮呢,他隻當她是姐姐對弟弟的那種玩笑。
“刁哥,不管你跟飛碟有沒有關係,我都特崇拜你,拿你當男神看,以後我們有事麻煩你,不被你拒絕,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安慰。”朱興騏一本正經起來。
“哪裏話,咱們住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要真跟你們分開,我也舍不得,我問問李修明,到底怎麼回事,不跟我商量,怎麼就決定了。”刁熠抄起手機。
“別啊!”薑邦昌趕緊拉住侯剛,示意他止住刁熠。
侯剛按住刁熠的手:“潘虹在辦公室無意中聽到李修明跟行政部長電話裏說的,好像他宿舍以前的同事調走了,就提出讓你搬進去,好像行政部已經同意了。聽說你現在這張床都有了新主人呢,也許今晚是你在這屋最後一晚,明天就正式通知你,何必在乎早這一晚問他,裝不知道吧。”
“算了吧,那天我隻是無意中提了下潘虹,沒想到李修明就決定調她到辦公室,她該請你們幾個。”刁熠放下手機。
“她明天買水果來,連我一塊請。”薑邦昌輕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