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第一次騙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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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采取措施的計劃,通通被稱為癡心妄想。
藍修從缸底爬起來,看了看自己的爪子,發現其黑如點墨,其利如鋼刀,似乎是比昨天更加鋒利了一點,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可是總覺得腦袋有點暈。
藍修蹙眉抬起頭,隻看見水流渾濁,隱隱的血腥味飄在水裏,髒的讓人有點不忍直視。
這該不會都是我的血吧……
藍修屏住呼吸遊上水麵,一大清早地就對樂正貂的窗戶喊:“喂!樂正貂,幫我換下水,水好髒。”
“髒了更健康,你懂什麼?”樂正貂抱著某個人形抱枕,低聲嘟囔,一點都不想起來。
“我的頭都暈了,健康個什麼鬼!快來,別睡了。”藍修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能聽到樂正貂的嘟囔有什麼奇怪,反而鍥而不舍地繼續對著窗戶叫嚷。
溫辰被這聲響驚動,翻了個身背對著樂正貂繼續睡,因為前半夜他基本上就沒怎麼合眼,所以這會正是最困的時候。
不然早就蹦起來跑了。
“唔……別叫了,你會把其他人引過來的。”樂正貂改用腦電波跟藍修交流,蹭過去調整姿勢攬著溫辰的腰,一點都不想起,簡直跟個昏君一樣。
“可是……”藍修還想再說什麼。
“閉嘴,再吵就不讓你找藍海了。”樂正貂喝令,屏蔽交流。
“可是我真的要暈了啊……”藍修有點支撐不住,這種猶如缺氧一般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身子開始無力地往下滑,沒入水麵,重新沉回了水底。
電燈泡似乎永遠都應該被消滅。
但他是個頑強的電燈泡,在樂正貂終於良心發現地去查看他情況,並且換了水後,他還是堅強地醒了過來。
在一看到那張玩世不恭,又邪笑著的臉時,藍修麵容在一瞬間扭曲,衝上去就要把這個家夥給撕爛。
雖然被毫無懸念地揍了,但他總算覺得消氣了不少,因為他成功撓了樂正貂一爪子,那幾道血痕即便消失的很快,可也是他進步的表現。
“喂,想不想去更好玩的地方?”樂正貂甩甩胳膊,上麵的血痕嚴絲合密地粘了回去,光潔如初,簡直就像黏土一樣,不留痕跡。
“哪?”藍修喘了口氣問,感覺自己快要累死了,這家夥怎麼跑的這麼快。
“當然是海裏。”樂正貂笑了一下,搖曳魚尾躍出水麵,變成人的形態,勾起自己的衣服穿了回去。
藍修因為他的話,視線緊跟著他的動作,扒著缸壁往下麵探頭:“真的?”
魚缸比樂正貂的窗戶要高,足足有兩個房間那麼大,占了後院的全部,從缸底往下看,隻能堪堪看到樂正貂的腳踝小腿部分。
可是那上麵的水珠還是被藍修給看到了,在興奮至於也感到疑惑,樂正貂不需要擦幹淨身體也可以化形?
這難道就是藍海說的海王?
那藍海現在是不是也可以隨時隨地變成人類。
正走神之際,他的眼角突然出現一個黑影,然後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來人就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套進了一個袋子裏麵,打包提了起來。
頭尾顛倒的感覺讓藍修再次覺得頭暈目眩有點想吐,還有被扛在肩膀上的時候,那硬邦邦的肩膀,隻讓他想吐的衝動更加強烈。
肚子好難受。放我下來,該死的自大狂。
“那就出發吧。”樂正貂哼笑一聲,背著藍修跳下魚缸,興衝衝地往外走。
“噗!”藍修一頭砸樂正貂的背上,肚子被頂的吐出一口老血,頭暈腦脹地隻想殺了樂正貂全家。
“夭壽啊……”
溫辰則是回了自己研究室,埋頭做研究,兩耳不聞窗外事。心裏怒氣衝衝地也沒有影響到做實驗的激情,他把藍修提供的血液小心翼翼地放進培養箱裏麵,旁邊不遠好放著上次從樂正貂身上得到的血液。
毛發能被他拿去分析了,在枯燥無味的研究中,他突然發現藍修的毛發和人類的沒有任何區別,成分也沒有發生變化,甚至是硬度也一樣。
他對此感到異常奇怪,又想把血液拿出來觀察看看,但是怕自己這邊設備不完整,不能分析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所以他在長久的沉思中,最後決定打個電話回自己老家。
他打好了腹稿,跟朗誦論文一般,用了起承轉合,抑揚頓挫聲情並茂地跟自己老爸撒了個慌,期間手指一直緊張地抓著話筒縫隙,就怕自己拙劣的謊言被識穿。
因為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跟父母撒過謊、吵過架,甚至連自己為什麼要離家在外,不遠萬裏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都是坦率地說明了原因的。
但是這次不比以前,藍修是他朋友、兄弟,而自己父親又是和自己一樣的醫學狂,又很是刻板保守,他怕父親知道藍修的事情,會強行要自己把藍修送過去交給國家研究。
那會把藍修害死的。
失去自由,每天都被放在一個房間裏麵任人剖析,沒有任何隱私,甚至被注射藥物植入觀測器……太可怕了。
溫辰紅著耳朵,努力平複自己過快的心疼,在心裏默默數數,保持思維清醒,他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結巴,讓父親聽出自己的不安和焦躁。
等終於打完電話後,溫辰終於鬆了一口氣,跟卸下千斤重的山嶽,渾身癱軟地倒在沙發上。
“啊,爸真不好糊弄。”溫辰抬手搭在額頭上,剛剛還是被父親察覺到了一點異樣,下次回去的時候要小心點,不再露馬腳了。
明天就動身了,估計要好一段時間見不到藍修了。
還有那個討人厭的家夥!
溫辰像是想起了什麼異常羞恥的事情,紅了大半張臉,猛的坐起身,起身去陽台摘了幾片薄荷泡水喝。
“那家夥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溫辰小聲嘀咕,抱著自己的薄荷水,翻出一本醫學書看了起來。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他想自己估計還是回去把那個人撿回家,因為是自己多年尋找的結果,是自己夢寐以求想要見到的……完美的人魚。
強大而美麗、神秘而誘惑、狂妄倨傲,又充滿危險。
溫辰看著腿上攤開的書本,沒有看進去半個字,手邊的水杯被他輕輕摩挲,綠葉微顫,水紋漸顯。
他住在獨棟的洋樓裏麵,因為是地廣人稀,所以地價很便宜,隻是周圍太過熱鬧了些,臨近著一廣場,晚上時不時就會有大媽組隊挑廣場舞。
他在沙發上不小心睡著了,等醒了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外麵燈火通明,音樂躁耳,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站起身走了出去,打個哈欠混到了大媽隊伍的末尾。
跟著音樂開始,輕車熟路地舞動身體。
“溫醫生,你也來啦。”旁邊的一個大媽笑著跟他打了招呼:“怎麼看著剛睡醒的樣子。”
“是啊,在家裏眯了一角,剛醒呢。”溫辰一邊做著動作,一邊和她聊天,就跟三百年前就在這個廣場上混了的舞王一樣,自信從容,恣意放鬆。
“哎呦,這才剛晚上呢!”大媽誇驚訝地說了一句,感歎現在年輕人的作息。
“沒事,等會再睡一覺都行。”溫辰也不在意,笑著說。
然後聽到了從身後傳過來的一群躁動聲,正好舞蹈動作也需要轉過身,溫辰順著人群湧動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是一對父子倆在吵架。
那激昂的聲響都快蓋過他們這邊音樂的聲音了,最主要的輸出戰力是中間正對著他的中年男人,罵街的氣勢和彪悍程度足可媲美一眾悍婦。
正當溫辰以為又是一麵倒的碾壓時,那名背對著他少年突然開了口,青澀沙啞的音色正是變聲期,用一點也不輸給對麵大人的音調激烈的反駁著,爆發力十足。
謔,還是個深藏不露的主,不過怎麼感覺這聲音越聽越熟悉?溫辰有點好奇地脫離了大媽隊伍靠攏過去,準備近距離觀戰。
那少年小小的背脊就像能戳破天空一樣,挺拔筆直的就像棵根正苗紅的樹苗,長勢極好,直衝雲霄,讓人第一感覺就是個嚴於律己的好孩子。
溫辰在人群外遠遠看著,覺得怎麼看都不太像是會因為叛逆期而非要和父母對著幹的毛頭小子,所以更加好奇地擠了進去,想要聽清楚他們的對罵的內容。
可是兩人罵仗用的是方言,而且並不是本地方言,並且時不時就夾帶一些器官,十分不雅,就算溫辰再怎麼靠近也聽不清內容,隻能碰碰旁邊人的胳膊問:“哎,這是怎麼了?你聽得懂嗎?”
旁邊人估計是一開始就在這邊觀戰的,雖然同樣聽不出開他們罵什麼,但是說起原因來十分清楚:“好像是因為這個做兒子的,不想養他老爸,所以吵起來的。”
溫辰正想感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還沒怎麼老呢,就想讓自己正讀書的兒子養自己的時候,前麵背對著他們的少年突然轉過來,惡狠狠地對他們罵了一句:“看什麼看!被***,幹****,吃飽了撐著是吧***!”
溫辰被這劈頭蓋臉一頓罵給嚇懵了,話裏的髒字也不堪入耳,讓他頓時臊得慌,為自己八卦別人的事被當眾揭穿覺得羞愧,又因為一個小孩子為什麼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感到惱怒。
他剛出想開口,當看清眼前的人,話卻在嗓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