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觀禮封鳳 勢平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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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蘭繞了個小彎,妃嬪們滿嘴怨言地出來了,她沒什麼心情去與那些人周旋。避開眾人的視線,世蘭在一個拐彎處閃了進去,頌芝亦是緊隨其後。入了那道兒,世蘭才敢放緩腳步,道:“淑妃的冊封禮,是在明日吧。”頌芝道:“是了。”“既然如此,會宓秀宮後便應該準備一下。”世蘭快步走著,嘴中念念有詞。回至宮中,世蘭見宮女太監們從偏門魚貫而入,手中托著托盤、寶盒等物什。便知道是個宮送來的賀禮以及內務府趕出來的容華份例。世蘭從正門入了,見正中的檀木香寶座上鋪著鵝毛絨白墊子,葫蘆狀的隔門後,鋪著紅被褥子,垂下紅褐色金秋紋床帳。世蘭扶著頌芝的手,坐在寶座上,看著眾人忙裏忙外。靈芝正忙著接收禮物,另一個宮女喚做宜香者,在一旁幫襯著靈芝整理。世蘭滿意道:“周寧海。”周寧海捧著拂塵從耳房門前出來,打千道:“奴才給小主請安。不知小主有何吩咐。”世蘭朝靈芝宜香哪裏努努嘴:“你去一一登記。”周寧海又打了個千,從袖子裏拿出一本本子,湊過去拿上筆,靈芝報量,仔細數著了。世蘭從東南門出去,進了後殿辰溪堂,也就是平常歇息、或作為接客室的大廳。頌芝小心帶著世蘭就炕上坐,燒上地龍:“小主怎麼想到來這裏?”世蘭半個身子靠在倚枕上,道:“那邊很吵,我沒有心情。”頌芝沉下話,進了旁邊的小小暖閣,片刻出來,捧著一個紅木盒子:“您看看這個。”世蘭湊上去看,見那暗紅色的盒子上鏨著牡丹紋樣,知道是不凡之物,道:“這是誰送來的?”頌芝一麵打開那盒子,裏麵是一套深藍色護甲,一麵陰陽怪氣道:“是皇後身邊的剪秋送來的。”頌芝似乎對剪秋頗有微詞,說話的語氣並不友善。世蘭往前探探身子,看清楚了。那藍色護甲尾端上麵一些鑲著銀絲金絲,鏨上花葉、鳥雀等。除此之外,世蘭注意到一個細節:在金絲上,有五隻鳥兒口銜盛開的牡丹,以首尾相連。心下微微厭惡,這朱宜修害人的手段,體現在點點滴滴。“這東西看起來怪老氣的,也讓周寧海登記了。”世蘭把身子挪了挪,她真是恨不得離那勞什子越遠越好。方才還盛氣淩人的頌芝突然像打了霜的茄子—有氣無力道:“這。。。。。。。奴婢不好向皇後交代。”“無妨,既然贈給了我,便是我的東西。”頌芝這才放心去了。回來時,又見世蘭道:“可收拾好了?”頌芝眼神往正殿瞟了一眼:“都好了。”世蘭便起身,走過環壁回廊,入了正殿。
正殿裏靜靜的,剛才的熱鬧早已恢複了平靜。世蘭轉身進了內室,坐在橡木凳子上。頌芝拿來一套青花瓷茶具,往裏麵倒上六安茶。
次日,苗淑妃行冊封禮,眾人回宮時早就一身疲憊。世蘭今早穿得華麗,倭緞裙子上繡著菊花、芍藥、海棠、梨花、櫻花等,構成一幅百花爭豔圖。再者是頭飾,沉甸甸的壓得人喘不過氣。那垂簾額飾,遮去大半個麵龐。這身衣裳是頌芝靈芝她們一幫子宮女搭配的,乍一看簡直可以與身穿鳳凰霓裳衣,頭戴遮麵鳳冠的苗淑妃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