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擇皇子而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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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漣祈跟著父親乘坐轎輦行至宮門處,此番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那場鬧劇一樣的婚事,這剛下轎就在宮門處正好遇見了南宮贏,他也老早就進了宮在此等候沈家父子。
“瑞王殿下。”沈相躬身施禮道。
“相爺!”
瑞王南宮贏伸手拉了沈漣祈的衣袖,低聲道,“你怎麼了,看起來無精打采……是害怕了嗎?”那個在他府裏意氣風發的少年怎麼就跟蔫了一樣。
“說好的,你我見麵要離三丈之外。”
瑞王南宮贏一笑,“可是事兒還沒成,要是成不了……我們這婚還是要結。”他這話說的有些詭異,對待這場婚事遠沒有之前那麼厭惡。
“絕不可能,無論如何這個婚事成不了。”沈漣祈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沈漣祈的話說的既絕又狠,瑞王南宮贏剛要說什麼卻眼尖的發現他脖子上的星星點點,久經風月那是什麼他太清楚了,那分明是歡愛的痕跡,而且十分劇烈,他腦補這個你儂我儂的場麵,在煙紅閣他即便脫了精光也沒有現出絲毫情欲,是誰讓他竟能與如此熾烈。南宮贏很想看看他那件清冷的長衫下究竟還隱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南宮贏甚至覺得沈漣祈就是他的東西,即便婚事取消,旁人也絕不能染指,
沈漣祈見他一直盯著自己,便趕緊收拾了一下領口,他奇怪南宮贏的眼神怎麼有些嫉妒甚至是憤怒,他當下沒時間理會,隻是想盡快擺脫這尷尬的局麵。
他們三人一直前行,沈致文故意壓著腳步落後於他們二人,隻聽瑞王南宮贏低聲道,“看來你急於擺脫這莊婚事怕是另有目的,是誰入了沈公子的眼,本王十分好奇啊!”
“王爺,說的沒錯……我就是想快點擺脫這肮髒的醜事。”
沈漣祈驚到了南宮贏,他把這件婚事說成了醜事兒,他急於想要擺脫的是婚事,還是他堂堂瑞王。他看了眼沈致文,沈相連忙遮掩道,“這事兒鬧的滿城風雨實在難看,說是醜事也沒錯。”
可惜瑞王南宮贏的話剛問完,沈致文便站在殿外對守門的宮人說道,“臣下攜犬子求見陛下,還望公公通傳。”
“一會見了陛下要謹言慎行,你要知道此時你代表的是沈家。”沈致文輕聲提點道。
“兒子明白。”
沈漣祈當然明白,即便他不喜歡這個沈家、不喜歡這個虛情假意的父親,可是權衡利弊他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朝堂之上沒有父子……隻站在對自己有利的一方,不管對錯。
踏入宮殿的一瞬間沈漣祈用餘光仔細的觀察著這個西蜀的帝王,他不動聲色,威嚴而不自知,他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他俯視天下蒼生,眼睛裏沒有一絲屬於人間的氣息,卻有著想要掌控天下命運的決心。
沈漣祈跪在前麵,南宮儀銘合上手裏等著批複的折子輕聲道,“都起來,眼見今兒都不是外人。”
可是這話說完,卻無一人動,沈漣祈明白,聖上沒拿你當外人,可是自己不能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你看看你們,沈相還不起來,難不成你要寡人去扶你。”
說到這沈致遠趕忙起來,南宮贏也慢慢起身,父親給的東西越多,他自然承受的就越多,所以自然不敢怠慢,稍有鬆懈那原本給你的也可盡數奪了去。
“這沈漣祈我可是第一次見,抬起頭來讓寡人瞧瞧。”
即便是第一次見南宮儀銘也是久聞這孩子,都說他是個傻子,可是今兒見了……他眉頭一皺,便道,“你當真是沈漣祈?”
“正是小人。”
“今兒見麵寡人可是要跟你說個事兒,我這不孝子是委屈你了。”南宮儀銘不鹹不淡的低聲道。
“是小人委屈了瑞王殿下,我不懂人情世故,害得瑞王和陛下蒙羞,實在罪該萬死。”
南宮儀銘根本不在乎瑞王是否喜歡什麼煙紅閣的女子,隻是他對沈漣祈有些疑慮,那探子探的不會假,傻子就是傻子,怎麼如今卻變的說話正常,條理清晰了呢?
“祈兒,旁人都說這沈相爺的嫡公子是個傻子,可是我看……他一點也不傻,你要不要給父親解釋解釋。”
南宮贏先是一愣,不覺得喉嚨一緊,當下便緊張起來,他怕父皇誤會這沈漣祈和自己勾結在一起,那折騰這麼半天就不好辦了。
沈漣祈見狀知道南宮儀銘的態度,當下便胡亂的編道,“陛下,我本是天上仙童,可不知得罪了哪兒路神仙,投胎時被人拿了一魂一魄,那日婚宴我失足落水,在地府裏我走了一遭,才拿回了我的一魂一魄,這才恢複了神智。最重要的是……我在地府裏聽到了關於陛下的事兒。”
南宮贏瞪了他一眼,心裏道,“這真是睜眼說瞎話。”
“你聽到關於我的事兒?”
“是啊……那地府的閻君在給陛下的生死薄上寫生平。我便偷偷的瞄了一眼,那生死薄的內容是嚇了我一大跳。”
南宮儀銘一聽頗有些好奇,嘴角微微一笑,“你說說你看見了什麼?”
沈致遠連連拽扯沈漣祈的衣袖,可是沈漣祈卻像是沒聽見一般,便道,“自蜀開國以來,南宮氏平天下之亂,掃清六合,席卷八荒,萬姓侵心,四方仰德,非權勢所得,乃是天命。”
“那你說說這話如何解釋?”南宮儀銘冷聲道。
沈漣祈在賭,他賭的是自己,“順陛下者生,逆陛下者亡也。”
南宮儀銘拍案而起,“說的好!”
沈致遠根本沒有想過這小子能說出這番話驚的完全不知該如何接話。
沈漣祈知道這世上前穿萬穿,馬屁不穿。這話誇的是漢武帝,自然輪到旁人的身上也未必夠格,可是誰不喜歡好聽的話呢?而且這番話說出來,他和瑞王的婚事估計就得先折了一半,一個帝王心術練就的極好的人,怎麼能讓自己的兒子有一個如此厲害的角色在身邊呢?
“陛下,犬子說的句句屬實,瑞王體恤下臣,我等都感念這天賜婚姻,可是犬子福薄是配不上瑞王。”沈致遠忙不迭的說道。
“沈漣祈,你既然知道順我者生,逆我者生是天意,你為何要忤逆寡人的意思?”南宮儀銘冷聲道。
“陛下,這瑞王除了是您的臣子,還是您的兒子啊……他的心裏明明喜歡著他人,這拆散人家大好姻緣的缺德事兒,小人是絕對做不出的,所以我與瑞王絕非良配。”
沈漣祈看了一眼瑞王,示意他趕緊的,戲得上全套,南宮贏見此忙跪倒道,“父皇,求您成全兒子,錦芯雖出身青樓可是卻是冰清玉潔,她待我極好,我隻求給他一個名分。相爺說句您不愛聽的,貴公子時而瘋癲時而正常,我實在不知該如何同他相處。”
沈漣祈暗道,“幹的漂亮,這台階都鋪好了就差陛下走下來了。”
“這婚約已定,寡人是絕不會收回的,反正是賜婚……既然不能嫁給瑞王,那就嫁給別人,寡人的兒子有的是。”
沈漣祈真心想一刀懟死這老頭,難不成你的兒子真是沒人要,非得霸著老子才行。
瑞王一聽南宮儀銘要再次賜婚,便道“父親三思!”
沈致文聽了是誠惶誠恐,“犬子,應當建功立業……這婚事……不成!”
沈漣祈想了一下道,“陛下恕小人鬥膽,陛下這賜婚不能一廂情願,也要問我喜不喜歡。”
“漣祈,休要胡言!”沈父大聲嗬斥。
南宮儀銘哈哈大笑,“有道理……你這孩子實在可愛,婚事暫且擱置,就憑你今日的幾句話,朕的兒子你隨便挑,但是要有一個時間……”
沈漣祈跪倒在地,“謝陛下恩德,請陛下給我一年時間,我一定會選出一個我喜歡的人。”
南宮儀銘即便掌握著生殺大權,可是不知怎麼的,他就輕易的就信了沈漣祈這個臭小子的話,旁人眼裏他是什麼,是至高無上的帝王,誰也糊弄不了他,可是從這個小子的眼裏他看不出一絲懼怕,那胡謅的話聽起來卻那麼舒服順耳甚至還帶著真心實意。
一年,他還真希望這小子能夠嫁給自己的兒子,否則此人決不能留。
沈漣祈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裏已經打算好了,若是走不了……那選出來的倒黴鬼,自己便一刀結果了他,省的麻煩。
南宮儀銘的目光慢慢地從沈漣祈的身上,移向瑞王的身上,他的目光瞬間發生了改變,南宮儀銘冷哼一聲,開口說道:“你也算是我西蜀的皇子,做事要恪守本分不能太出格。
南宮儀銘的話說出來是疼愛兒子,可是他的眼睛卻向下一瞥,刻意的躲開南宮贏,這明顯是極其討厭和厭煩才會出現的動作。
沈漣祈這就覺得他們父子二人有些古怪,可見他們並非外界傳言的那般。
“父親,兒子同錦芯是真心相愛,若是父皇成全也是一件美談。”
“什麼美談,隻是旁人茶餘飯後的笑料。”南宮儀銘略微有些怒意道,可是隨之又歎了口氣,“也罷,瑞王既然喜歡就收了做侍妾,可是我要說……你拒絕了沈漣祈,會是你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兒!”
南宮贏看著站在一旁的沈漣祈,此人機智過人,又善於謀劃,想到這些……他亦然是有些後悔了,隻是他沒想到父皇會給沈漣祈予擇皇子而嫁的權利,這是到底個兒戲,還是這父皇一早就想好的呢?難不成他想借相國的手探一探這些皇子的虛實。
南宮儀銘見話已然說到這便道,“既然你要在我幾個兒子裏選一個人做結親,朕也讓你知道有些人是你選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