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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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經曆如此劫難,沈漣祈依舊沒有表露太多,他被人蒙上臉悄悄的送出了府邸,一路他仔細辨聽,路途先是顛簸一陣,有河流的喘急的水聲,其次慢慢的就聽見有細碎的說話聲,好像是路旁供人休息的茶攤店,小二輕聲的吆喝。
這條路走的很遠,馬車夫在故意來回盤旋,可是每每走到一處便扯動馬頭,沈漣祈暗自分析,此處應該是有分叉的路,這個路口他們應該經曆的至少兩回,最後才真正的繼續向前,鞭子抽打馬匹的回聲很響,應該四周是環山,聲音聚攏才會如此。
馬車行進的很快,不一會便進了鬧市,可是他們偏偏拐進一個胡同,車上的丫頭伸手將沈漣祈推了出去。
“我家主上說了,今兒的事兒你大可告訴瑞王南宮贏。”
這一句話就顯示出鬼麵的極度狂妄,今日之事無論如何沈漣祈都不會說,他假借瑞王南宮贏的名義約自己出來,是府上很多人都知道的,發生這種事兒本就難以啟齒,更何況牽連的是他最不想理會的人,如今沈漣祈巴不得和瑞王南宮贏沒有絲毫關係,怎麼會為這種事兒同他再有瓜葛。
可是沈漣祈回到相府後的狀態,可是瞞不過眾人的眼睛,尤其是他換了身衣服回來,脖子上還帶著“傷”。
“便是這幅樣子還想著勾引瑞王南宮贏,怕是送到床邊上也沒人稀罕的騷浪賤吧!”沈漣逸的狗嘴自然吐不出象牙。
沈漣祈沒說話,隻是輕輕撇了他一眼,一隻手有意無意的摸著自己那些細小的“傷痕”,便是一笑就徹底擊垮了沈漣逸,這意思再明白不過,氣的沈漣逸直跺腳。
“好你個賤種,自然是母親如何你便學的有模有樣,看我今兒不教訓你。”
沈漣逸上前就是一撲,沈漣祈一看裝出一副驚訝的摸樣,“三弟你這是幹什麼。”一個側身不偏不倚的壓在沈漣逸的背上,右手抓著他的手臂,便是輕輕一用力,就聽見對方一陣哀嚎。
這下人們一個個都呆站著,平日裏沈漣逸欺負大公子是司空見慣,今兒卻反了過來!平日裏他們見慣了鈺夫人在府中的勢力,哪兒一個敢管,今兒一如往常可是卻讓沈漣祈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沈漣祈,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欺負我!”
沈漣祈輕聲在沈漣逸的耳邊道,“我若是想教訓你,便可日日教訓你,往後你隻能乖乖受著。”
一抹得意的笑,渲染在沈漣祈那張臉上,適才的怒氣這才緩解了一半,沈漣逸哪兒裏肯吃虧,伸手就是一拳照著沈漣祈的臉就打了過來,說也奇怪,這沈漣祈非但不躲還硬挺挺的接過這一拳,然後撲通一聲假意倒在了地上。
沈漣祈故意咬破了嘴角,鮮血瞬間從嘴裏流了出來,這場苦肉計能否演的好,得看觀眾是誰。
沈漣逸還是不甘心抬腳就往前衝,恨不得一腳踢死這個狗雜種,可是就是他抬腳的一瞬,竟被人一把拉起來硬生生的丟在地上。
“誰幹碰老子!”他話一出口便回頭抬手便打,可是眼前的人卻讓他傻了眼,他磕磕巴巴道了一句:“爹……”
“你是老子,那我是什麼?不分尊卑,你娘是如何教你的。”
沈漣逸趕緊爬起來,“是他裝的,真的!”他指著沈漣祈,卻見他慢慢的爬起來。
“爹,不是三弟的錯,都是我不好,適才我去見了瑞王,我們商量好今兒進宮的事兒,三弟應該是誤會了什麼””
沈漣逸見沈漣祈倒打一耙,便忙道,“他剛才差點扭斷我的胳膊,父親……你看他的脖子,肯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沈致遠一看,卻也覺得奇怪,可是卻沒有細問,“你大哥的事兒,他自己會處理,輪不到你來管三管四。”
“父親,我隻是覺得他丟人,丟了我們相府的人!”
沈致遠怒目而視,“我看丟人的是你,既然你母親不肯教你我就好好管管你,來人家法侍候,二十大板少一板,我趕你們出府!”
這一聲令下,下麵的人哪兒敢不從,架起沈漣逸就是一頓板子,院子裏呼天搶地哭的自哇亂叫。
“你還有臉哭,從今兒起禁足……不得踏出房門一步。”
沈致遠轉過身來安撫著沈漣祈,“今兒早朝在內閣,瑞王南宮贏當著眾人的麵親自給我賠的罪,怕是你和瑞王南宮贏做了什麼交易,父親說過……有些事兒你無需自己承擔,沈家的顏麵固然重要,可你更重要。”
沈漣祈明白沈致遠怕是誤會了,可是他的傷卻也是無法解釋,這鍋就讓瑞王南宮贏背吧,反正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這分恩怨就得他來承受,可是沈漣祈意外的是,他居然肯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麵低頭,這小子也算是給足了沈家麵子。
“父親,陛下知道此事,今兒可宣你我進宮?”
沈致遠一愣,“陛下確實讓你跟著我進宮,隻是……”
“父親不用擔心,此事兒子一定解決好,瑞王同我都覺得這門婚事實在是不合適。”
沈致遠一直覺得瑞王南宮贏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選,可是如今他勢力正盛,同相府聯姻看似是對他的嗬護,可是說到底卻也是一種牽製,這樣一來沈相倒是不懂這陛下的做法。
可是今日沈漣祈這麼一說,確實這門婚事不合適。陛下想要把癡傻的漣祈嫁給南宮贏,怕隻是為了讓相府和瑞王府不合,這個矛盾可以形成一股互相敵對的力量,沈致遠跟著陛下多年怎麼早沒明白他心裏的想法,看來陛下對這個兒子始終有所保留。
“父親原是覺得你如孩童,不想你出府,免得你惹了禍事,可如今你經常要來往各處,身邊還是要跟著幾個人才好。”
沈漣祈微微一笑,韓峰活著的時候,父親一直護著他,如今魂穿……這個有點多餘父親實在有些不堪。他每每都覺得這沈致遠表明上的關心都是虛情假意,隻是趨吉避凶下權衡利害關係。
若是真的在意自己的孩子,那頸上的傷痕如此詭異,身為父親為何卻連問都不問。如今隻是漠然的對待這一切,難道沈致文怕得罪瑞王南宮贏,而妨礙了他前程不成?
這人當真奇怪都是自己的骨肉,傻也好,乖也好,為何會如此不同,隻是因為沒有價值就可以隨意的丟棄嗎?原來的沈漣祈沒有絲毫價值,衣服是破的,沒人關心,生死沒人在乎,便是靈堂之前身為父親也沒有看上一眼。
如今沈致文肯回頭看上一眼,皆是因為他的價值正一點點被利用,隻有被利用才能在這個如狼似虎的國度裏活下去。
韓峰覺得沈漣祈應該感謝自己,若是沒有自己,他怕是這輩子都無法體會到這種被父親“關愛”的滋味。
沈漣祈微微笑道,“多謝父親關心,兒子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的,”他一如既往的扮演起好兒子,做戲他自然無人可比。
“一會收拾收拾,和我進宮。”
說完沈漣祈目送沈致遠離開,他看著趴在地上的沈漣逸,嘴角微微一笑,他滿目的詫異不敢多瞧沈漣祈一眼,“人要懂得審時度勢,否則豈不是和豬一樣蠢的沒區別!”
沈漣祈回到屋裏,迅速的脫了衣服,甚至命人丟了燒掉,鏡子前他手腕上,頸上,甚至胸前,那點點的傷痕,讓人觸目驚心……這鬼麵人比瑞王南宮贏還可惡,此人對瑞王南宮贏如此憎恨,甚至不惜用自己去挑釁,這種人是極度的自大,他的腦子裏還在盤旋著他呼吸聲,氣的他麵紅心跳,這個地方決不能在呆,沈漣祈的變化太大,已經讓人懷疑了,那投胎時丟了一魂一魄的事兒,也許還要在編的生動一些,這樣才能坐實不是嗎?
古代人封建迷信,若是牽扯到鬼神自然是敬畏不已,那麼沈漣祈究竟是生是死便沒有人在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