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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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夜走在秦封身後,追著向他問道:「世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回侯府。」
「那玉佛呢?不找了嗎?」
秦封搖了搖頭說:「如若我沒猜錯的話,買走玉佛那人早就已經離開了冀州,現在再去封城找人,根本就是徒勞無功。此人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可見我們內部已經出現了奸細,如果不能揪出這個害群之馬,再多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
「奸細?」尋夜驚道,「這怎麼可能?這一次隨行的侍衛都是我親自挑選的,年紀最小的那個也在世子身邊待了三年有餘,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怎麼可能會有奸細?」
三年有餘又如何?秦封早該料到自己身邊潛伏著居心叵測的奸細,這樣一來,京都一行無人刺殺自己的緣由就一清二楚了。幕後黑手的眼線就在秦封身邊,他的一舉一動,那人都了如指掌。他在明,敵在暗,如此不平等的戰局,秦封如何能贏?
眼下,找不找得到玉佛是其次,揪出身邊這個奸細才是關鍵。如果不能將此人鏟除,秦封隻會越來越被動。
「再不可能也有可能,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尋夜追問道:「世子的意思是?」
秦封正色道:「放個誘餌出去,看看誰會上鉤,如果引不出來,就讓其他人都跟著陪葬。」
尋夜身形一震,垂首回道:「是。」
日出東方,鳥鳴啁啾,冬日的暖陽透過窗扉照進閣中,散落一地的窗格紋路。
阮歡言在一晌美夢中悄然醒來,美滋滋地翻了個身。日光照在他的額前,帶出一條小小的鼻影。鼻影和著厭足的呼吸,有節奏的一起一伏。起伏的呼吸噴在秦封脖前,令他有種莫名的心安。
俄而,阮歡言習慣性地咂了咂嘴,抬頭眯了一眼,一見到身前躺著秦封的影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啊……世子!」
阮歡言驚叫一聲,抓起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咻得一聲鑽進被筒裏麵去了,眼疾手快的秦封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拎了出來:「你還躲?」
阮歡言可憐巴巴地抓著被角,從被筒裏麵探出半個腦袋,怯生生地看著秦封,直看得秦封頭頂生煙。這小孩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讓他好生待在府中,他偏不聽,自己偷偷跑了出去,還把玉佛弄丟。好在人是沒事,不然秦封非得把腸子悔青不可。
阮歡言依稀記得昨天夜裏趴在秦封懷裏哭鼻子抹淚的場景,不知怎的,覺得很是丟人。今天早上醒來之後一見到他,先是自責,後又羞赧,小心翼翼地鑽出被筒,挨著秦封坐在床沿,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隨時準備接受秦封的批評。
「世子,我錯了……」
秦封的臉色甚是難看:「錯哪兒了?」
這話一出,阮歡言立馬嚇得一抖。對於這個問話模式,他可是一點兒都不陌生。以前在阮府的時候,他沒少因為犯錯被抓而麵壁思過,幾天幾天沒有飯吃。可憐阮歡言也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還得跪在後院的麵壁牆前餓肚子,餓得頭暈眼花,看見磚頭都像是饅頭。
這會子他雖然知道自己犯了錯,但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餓肚子,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抖著睫毛裝可憐。然而裝也不太成功,句末語氣還微微上揚:「不知道?」
秦封瞪了他一眼:「你說什麼?」
阮歡言嚇得一個哆嗦,又想撩起被子往被筒裏鑽。秦封一把抓住被子,嗖地一聲將其甩開:「休想。」
阮歡言抓了抓被子沒抓住,最後隻能縮在床腳抱成一團,掰著手指頭哭道:「世子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別罰我,我馬上就改了……」
阮歡言天生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加之後天遭遇特殊,略一服軟就能令旁人我見猶憐,更不要說是對他懷有愛慕之情的秦封了。小孩這麼一求饒,秦封就算是有再多的怒氣也都當場消了。他歎了口氣,輕道:「過來。」
阮歡言不敢去,怯怯地搖了搖頭。秦封知道每次都得多喊一聲,阮歡言才會乖乖聽話,於是又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過來。」
阮歡言猶豫不決地看了秦封幾眼,最終還是沒能頂住他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可憐巴巴地認了慫,一點一點地挪了過去。等阮歡言挪到半截的時候,秦封儼然已經沒了耐心,他一把抓住阮歡言的胳膊,將人拎小雞似的拽了過去,按在懷裏,隻留一個腦袋露在外麵。
「以後不許再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