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想出去。”方柔子倔強地看著方家老夫人。
    “不行。”老夫人冷冰冰地看著方柔子，搖頭說道。
    “你為什麼不讓我出去！你就不信我死給你看麼！”方柔子大吼起來，毫無形象可言。
    老夫人隻是瞥了她一眼，吩咐下人道：“看緊小姐，不然——”
    幾個下人忙低頭應著。
    “你什麼時候告訴我，我什麼時候放你出去。”老夫人說完便推門出去。
    方柔子看著窗外的葡萄藤，癡癡笑了起來。
    第十三天了，自她醒來已經十三天了。
    “小姐，你莫要和老夫人置氣了。”一個下人輕聲安慰道。
    方柔子搖頭，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荒頹：“你們不懂。”
    下人眨著眼睛，沒聽明白。
    方柔子揉著自己的臉，躺回了床上。
    “木樨怎麼樣了現在？”方柔子看著帳子的頂部，呆呆地問道。
    “回小姐，木樨很好。”下人照著老夫人那套說辭敷衍道。
    方柔子也沒有計較，隻是翻個身背對著下人。
    吃飯睡覺看書喝藥。
    第十四天，一如從前。
    第十五天，一如從前。
    第十六天，傍晚。
    “祖母，我們談談吧。”方柔子看著老夫人淡淡地說道。
    “好啊。談什麼？”老夫人臉上盡是疲憊，似乎也到了強弩之末的時候了。
    “祖母，就算我把玉的下落告訴了你。你又怎麼要回來呢？你想過麼？”
    “我自是有辦法。你告訴我便可。”老夫人笑著看著方柔子，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
    方柔子低頭嗤笑：“祖母，我一天沒有吃飯。”
    方家老夫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那，那你為什麼不吃？一會多吃一點吧。”老夫人興致缺缺，微微敷衍。
    方柔子看在眼中，隻是涼涼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柔兒，可以和祖母說說薄暮的下落嗎？”老夫人笑著看向方柔子。
    “祖母，你能先和我說說薄暮的事情麼？”方柔子亦是笑看老夫人，反問道。
    老夫人身形僵了僵，臉色不自然。
    方柔子嘲諷地笑了笑說道：“祖母，您有什麼開不了口的呢？”
    老夫人隻是沉沉地看著方柔子，沒有說話。
    “祖母，薄暮給誰不是給？您說，是也不是？”方柔子笑起來，平添幾分妖冶之感。
    “糊塗！你怎生這般糊塗？”老夫人氣急，拍桌而起。
    下人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上前去勸解。
    方柔子卻像沒事人一樣，無視老夫人氣得發白的臉色。繼續說道：“祖母，讓我來猜猜。等找回薄暮，你是不是要把薄暮給了您的女兒，我那從未謀麵的小姑？”
    “啪——”
    方柔子看著地上的碎瓷片，無聲地笑了笑。
    “方柔子，你這話聽誰說的？你，你氣死我算了！”老夫人指著方柔子，一臉的失望。
    方柔子忍著眼裏的淚，倔強地看著老夫人笑道：“祖母，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我隻是不願搶。我知道我搶不過我小姑。可是，祖母，那是我們方家的傳家之物！”
    老夫人瞪大眼睛，後退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方柔子。
    “你，你說什麼？方家？好——好，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孽障！”老夫人看著方柔子，就像看一個從不認識的人一樣。
    方柔子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無喜無悲，沒有一絲表情。
    “祖母，你怕麼？怕虧心事做得太多，怕鬼來麼？”方柔子笑著緩緩說道。
    眼睛裏滿是恨意，刻骨銘心的恨。
    老夫人被方柔子嚇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柔子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老夫人。
    “祖母，你摸著良心說，你從沒幹過虧心事，說你從沒有對不起方家。你為什麼要騙大家呢？你為什麼要這樣呢？”
    “祖母，我從來不敢相信，你居然是這樣的人麼？”
    方柔子微微笑著，在老夫人麵前站定。
    “祖母，我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張紙，硬塞到老夫人的手裏。

    作者閑話：

    方柔子小姐姐知道了一些故事，(⊙o⊙)…心情有點不老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