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薛楓韻的消息，薛為四年前曾包養過一個小明星，還是男的，兩人維持了兩年多的關係，直到薛為再婚後才斷。
    薛為出手闊綽，分手時給了他一套房子和二十萬當分手費兼封口費。不過薛為也是個絕情的人，分開後再沒有問過他一句。
    沒有了老板撐腰，他的事業也是一落千丈，還染上了賭博，去年在澳門把自己的房產和積蓄全都輸完了。
    現在他住在嘉南區的一間小公寓裏，靠接三流電視劇為生，生活很是窘迫。聽薛楓韻說，今年八月份他還去找過薛為，結果被薛為趕了出去。
    楚悅暗暗咋舌，心想薛為這私生活真夠亂的，還男女通吃，而且這個小男星年齡都夠當他兒子了。
    傅雲歌劃動著鼠標滾輪，瀏覽著穀歌出來的這個男星的資料，眉毛越皺越深。
    楚悅去洗了兩個蘋果過來，遞了一個給他，他接過，心不在焉地啃了一口。
    “怎麼了？”楚悅問。
    傅雲歌握著鼠標滑了一下，點出一張大圖，那個男星一張劇照霎時充滿整個筆記本電腦屏幕。
    “你覺得像誰？”
    楚悅隨意地瞄了一眼，“不知道啊。像吳彥祖？”
    傅雲歌翻了白眼，“像你。”
    “怎麼可能？”楚悅咽下了一口蘋果，仔仔細細地把那張照片看了看，驚訝地發現眉眼還真跟自己有幾分相似。
    “他叫燕楠，選秀比賽出道的，當時就被稱為‘小楚悅’。”
    薛為為什麼要包養一個跟他很相似的男孩？巧合？還是故意的？
    楚悅想到薛為那雙陰沉的眼，打了個冷戰，頭皮發麻。
    傅雲歌關掉了電腦，“走吧，我們走一趟嘉南區。”
    嘉南區算是S市的郊區了，從市中心開車過來要三個小時，打開車窗看看外麵，那感覺彷如穿越。
    司機開著車東繞西繞，總算找到了燕楠住的那個街區。裏麵又擠又小，汽車開不進去，傅雲歌便讓司機在外麵等著，自己拿著地址牽著楚悅往裏麵走去。
    快要過年了，大街小巷都洋溢著溫暖的氣息，即使是在這貧民窟，依舊是撲麵而來的暖意。
    如果旁邊那條小河不散發著臭味就好了。
    楚悅捂住了鼻子，隨著傅雲歌穿過那些曲折幽深的弄堂。
    “你確定他今天在家嗎？”楚悅問。
    “他現在又沒工作，不在家能去哪。”
    “比如出去玩兒啊？”
    “你給他錢玩兒嗎？”
    “……”
    還真讓傅雲歌說準了，燕楠真的在家。他們敲了半天的門，他才過來把門打開，頂著個雞窩頭，身上那件毛衣不知道幾天沒換了，皺巴巴的。不過亂七八糟的頭發下麵，五官還是精致得不得了，這麼邋遢依舊奪目。
    見到了真人，楚悅心裏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擰了眉沒說話。
    燕楠揉了揉眼睛，最後把目光定在了楚悅身上，驚異地大喊：“楚悅！？”
    他當年因為和楚悅有幾分相似，模仿過很多楚悅的經典作品，因此對楚悅十分熟悉。他有點不明白，自己和楚悅有什麼交集，要人來親自登門拜訪。
    傅雲歌則是直接推開怔愣的他，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拉著楚悅就進了屋。
    燕楠還是有些懵逼，遲鈍地關上了門，跟了過來，“你們找誰？”
    屋子很小，幾乎沒有客廳臥室之分，到處都是垃圾和衣物，髒得都沒地方站。也沒有暖氣，即使門窗全關，依舊冷颼颼的。
    傅雲歌感覺自己需要一個氧氣瓶，看了看楚悅，他覺得可能需要兩個。
    他回頭對燕楠道：“找你的。”
    他嚴肅起來的時候很是駭人，一身氣場讓燕楠都不敢靠近。
    “你跟過薛為？”傅雲歌直截了當地問。
    提到這個秘密的老情人，燕楠警惕地盯著他，聲音有些發緊，“關你什麼事。”
    傅雲歌在垃圾堆裏踱了幾步，“你這賣身賣得挺不劃算的，就混成這樣？”
    燕楠不悅地盯著他，沒說話。
    “你可以選擇不跟我交流，但你媽還等得起嗎？”
    燕楠瞳孔一縮，驚訝地看著他。
    傅雲歌已經懶得跟他廢話了，“這麼說吧，我可以給你媽媽付醫藥費和手術費，甚至送她出國治療。我也可以幫你還賭債。總之，薛為不願意幫你的，我都可以幫你的。隻要你幫我一個忙。”
    他眼神有些遊離，傅雲歌知道，他已經開始動搖了。
    楚悅看沒自己沒什麼事，便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透透氣。
    冷風吹過來，燕楠打了個冷戰，“什麼忙？”
    “很簡單，把你和薛為當年的事公諸於眾。”
    “不行！”燕楠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這會毀了我……”
    “你覺得你現在的名聲，還有什麼可毀的？”傅雲歌毫不留情地點明，“你也不用怕薛為會報複，一旦事成，我便送你和你媽去國外，歐洲美洲澳洲隨便你選。你想想，你要是不這麼做，你就繼續在這熬著，每天被追債，你媽也在等死。你隻要跟我合作，我可以幫你擺脫這種生活，還可以給你媽治病。”
    燕楠這個人不僅為了名利什麼都可以出賣，而且還有軟肋，那便是他的單親媽媽。
    他媽媽一直有糖尿病，身體非常不好，以前他工作正常的時候，尚且還可以支撐醫藥費。後來他成名後越來越飄，和薛為分手後又拿到了一筆不小的錢，被圈裏人忽悠著去澳門豪賭，結果輸了所有，連他媽的醫藥費都輸的一個子不剩。
    他越來越頹，薛為又不管他。若不是他媽還在，他真的想過去死。
    現在傅雲歌把他最想要的兩樣東西擺在他麵前：新生活和媽媽的醫藥費。雖然有得罪薛為的風險，但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最終還是點了頭，“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先把我媽送去美國療養。”
    傅雲歌爽快地答應了。
    楚悅看著燕楠，不由開始想，當年的薛林筠，是不是也是這樣的。重病的母親，成堆的債務，迫使他不得不選擇服從。
    想到這個人，他心情又有些黯然，看著窗外沒說話。
    傅雲歌又和燕楠聊了一些細節，便叫了他走了。
    兩人走出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弄堂，順著小河走出了那個古鎮街區，回到了車上。
    “不開心？”傅雲歌湊過來親了親他的側臉。
    他轉過頭，輕啄了一下傅雲歌的唇。
    傅雲歌呼吸陡然一重，壓著他就是一個深吻，手指靈活地解開他的大衣，摸進裏麵，捏著他胸前兩點碾磨起來。
    “嗯……別，還在車上……”楚悅艱難地抗議。
    司機已經識相地拉下了擋板，眼觀鼻鼻觀心，平穩地開起車來。
    楚悅臉一紅，想到一些事情，又有些酸，“你的司機挺熟練啊，你在這裏跟多少人做過？”
    “……沒，就你。”
    “你騙鬼吧。”
    “真的，就隻有你。”傅雲歌喘了口氣，咬住了他的唇，堵住那些話，把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才轉而咬住他的耳朵，“嗯……乖，別鬧了，我們速戰速決。”
    車外寒風呼嘯，車內則是情熱難擋。
    一麵車門將所有的寒冷隔絕在外，讓他們盡情享受隻有彼此的小世界，暫且忘了明日要麵對的風風雨雨。
    傅雲歌確實沒說慌，這輛車是他上個月新換的，目前除了他就隻有楚悅坐過。在這輛車裏，他也確實隻和楚悅做過。
    至於以前的車……
    事後楚悅腿軟得站都站不住，還昏昏欲睡，是被傅雲歌抱進屋的。
    傅雲霓已經放寒假了，正在家裏，看到楚悅來了很是興奮，蹦著跳著讓楚悅陪她一起玩。
    楚悅窩在沙發裏，摟著軟乎乎的抱枕，眼睛都睜不開，“乖，明天陪你玩。”
    傅雲霓還要鬧，被傅雲歌一眼瞪了，乖乖地回屋去了。
    傅雲歌彎下腰，揉了揉楚悅的頭發，被對方不悅地甩頭躲開。
    “別碰我……好累，不要了……”
    這人一旦全心全意地去愛一個人，就是掏心掏肺的信賴，還會孩子一樣撒嬌。
    聲音軟軟的，傅雲歌心裏也軟軟的。
    “乖，不碰你，洗個澡去床上睡好不好？晚飯我再叫你？嗯？”
    “不要……不吃了……你討厭！”
    楚悅躺倒在沙發上，用枕頭蓋住頭，不一會兒便去見周公了。
    傅雲歌沒辦法，隻能等他睡實了，再小心地把他抱起來，送到臥室床上，蓋上被子。
    他本來想親親他，但是楚悅好像有點要醒的樣子，皺著眉把頭往被子裏埋，他隻能克製住自己，掖好了被子便離開了自己的臥室。
    傅雲霓正在客廳看電視，穿著睡裙，還把兩腿叉開，跟個山大王似的。
    他凶她：“坐沒坐相！”
    傅雲霓吐了吐舌頭，乖乖縮了腿，小聲問他：“小楚哥睡著啦？”
    “嗯，你小點聲。”
    她伸了個懶腰，笑著說：“哥，我真得好開心啊，你們終於在一起了。”
    他心裏也是感慨萬千，卻還是板著臉，“小屁孩懂什麼。”
    兄妹倆一起窩在沙發裏分享著下午茶，馬卡龍甜得膩人，不過對極愛吃甜的傅家兄妹來說，感覺還行。
    傅雲歌正喝著紅茶，那邊傅雲霓突然想到了什麼，放下了甜點，嚴肅地問：“哥，你覺得，小楚哥，現在真的開心嗎？”
    

    作者閑話：

    最近太忙啦更新比較慢，等忙過這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