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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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狄仁傑跟著李白來到了,位於市中心的一個暗道裏的酒吧前,內心除了忐忑不安外,竟還夾雜著一絲期待。不安的感覺自然是對於未知的事物,相反的之所以期待,是因為對於自己空白的十一年中,所認識的人、事、物的好奇……
「這是我開的店?」狄仁傑看著眼前的酒吧,沉思了半響後對著一旁的李白問道。
李白聞言點了點頭,將狄仁傑的手又握緊了些,「懷英可願意扮演白的戀人?」說著看向身旁的狄仁傑,眼裏是滿滿的期待
聞言狄仁傑愣了愣,隨後開口說道:「好。」語畢回已李白一個好看的笑容。
李白看著身旁的狄仁傑,瞇了瞇眼,「懷英你等等進去隻要和平常一樣就可以了。」說著便抬起那隻閑著的手,將頭上的帽子壓低了些。
聞言狄仁傑想起了李白不久前所說的話:「李白你不是說有個叫耗子的,很機靈可能會認出我來……」
李白點了點頭,對著狄仁傑微微一笑說:「是的,況且懷英你每次都被猜出來。」說著李白看向一旁的狄仁傑。狄仁傑原先紅潤的麵容,此刻也因為李白的話語,漸漸白皙了起來,見此李白好笑之餘卻很痛心,下意識的伸手去拍了拍狄仁傑的肩,輕聲道:「再說除了我以外就那隻耗子知道懷英你的狀況了。」語畢對著狄仁傑微微一笑。
聞言狄仁傑一愣,等等李白不是說就隻有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嗎?怎麼現在又多了個人。如此想著的狄仁傑帶著絲絲的困惑。
見此李白仿佛又猜到了狄仁傑的想法似的,開口說道:「因為小耗子對於懷英你而言,就像是親人一樣。」歎了口氣,「即便懷英你什麼也不說、不做,那隻耗子也能從眼神看出你的不同。」說著李白便將狄仁傑帶進酒吧裏,找了個隱秘的位子做了下來。
待狄仁傑跟著李白的步伐進了酒吧,坐下來後,下意識的看了看表,上頭顯示著二十三時,是晚上十一點,距離記憶重組的時間還有六個小時。如此一想狄仁傑感覺到絲絲的無奈,如今隻剩下六個小時,而自己對於眼前的人甚至是自己,都還沒摸清……
李白見狄仁傑臉色突然黯淡,皺了皺眉,「懷英其實不用在意的……」平淡的沒有一絲波折的說著。
聞言狄仁傑不免的心疼起了李白。這些時間裏他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呢?每天的AM五時自己的記憶就會重組,然後忘了昨天所有發生的事,一覺醒來後,就又回到昨天那樣,記憶也空白了十一年那麼久,而他是如何堅持的不拋下這樣的自己,轉而每天努力的讓自己重新愛上他呢?如此一想狄仁傑咬緊了下唇,深吸了口氣吐出,是似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說:「我們分手吧……」話一出口,狄仁傑隻覺心跳加快,整個人都在顫抖,而心口處像是被什麼紮到一樣,痛的發痛、難耐。
聞言李白沉默了,瞪大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後,才撇出了一句:「好。」語畢閉上了雙眼。眼前的畫麵都扭曲得無比猙獰。李白自認自己是一個心理素質和頭腦都很好的人,他很快就掃清了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隻留下合乎情理的邏輯推理。當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些看上去天衣無縫嚴密的邏輯思維,也是一種自我保護、自我安慰的主觀意識,但李白還是感覺心髒在一瞬間慢了半拍,難受的很。
李白明白狄仁傑之所以提分手的原因,畢竟這是從狄仁傑變成如今這樣後,每每循環著的死命題,無非就是認為這樣的自己會成為累贅。
李白抬頭便看見眼前發著楞的狄仁傑,「我明白了。」千萬思緒彙集到嘴邊,就剩下這短短的一句話。
表麵上看來,李白無比冷靜的接受這個提議。但到最後連一句起碼的疑問或者挽留都沒有,這樣的反應讓提議者有些措手不及。
狄仁傑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麼,如果李白本身就已經不在乎分手的理由了,那麼狄仁傑在怎麼的辯解還有什麼意義呢?雖然狄仁傑在決定選擇分手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不久的未來兩個人在麵對這件事的時候,將會變得多麼尷尬,但他預料不到的是真正感覺到尷尬的人似乎隻是他一個罷了。有點難過啊,明明提出這種過分要求的人是自己啊,為什麼最後感到受傷的人卻還是自己呢?
李元芳遵循著例行公事進入酒吧,按著每天的記憶走到了,酒吧裏最為隱秘的位子,看到的是尷尬的對看的兩人……
眨了眨眼,默默的走到狄仁傑身旁的位子坐下,然後抬頭看向李白,眼裏是滿滿的鄙夷,「李白你又欺負boss。」說著便看向身旁的狄仁傑,「boss我想李白有跟你提及過我。」語畢招呼了服務生過來,並和服務生點了兩杯不含酒精的飲品。
待服務生離開後,李元芳再次將視線轉回到狄仁傑身上。此刻狄仁傑的眼裏寫滿了懵懂,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破綻,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李元芳,許久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說道:「耗子?」按著李白告訴自己的稱呼,帶著一絲迷茫與不適感叫道。內心糾結的是:真有人的名字是叫耗子的嗎?
李元芳聞言整張臉扭曲的不像樣,一旁的李白雖說依然麵無表情,仿若不為所動一般,但那雙眼睛散發出的濃濃笑意,早已出賣了他。
見此李元芳怒視李白,咬牙切齒道:「李白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所說的都將成為呈堂證供。」眼裏閃過一絲淩厲。
李白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耗子你還嫩著呢。」說著李白收起了笑容,仿佛剛剛那個不是他一樣。
「李白小心我把這事告訴先生,你就等著跟boss分手吧。」說著李元芳忽然站了起來。李白見此皺了皺眉,但也緊緊隻是半響,「你去告訴那家夥吧,況且懷英剛剛也和我提分手的事了……」頓了頓眼裏是滿滿的悲傷,「而我答應了……」
聞言李元芳一臉懵懂的看著李白,「為什麼答應。」李元芳無法置信李白是如何說出任何答應的字句,甚至不敢相信,兩人堅持這麼久的感情,如今竟說分手就分手?眼裏除了悲傷,竟多了一絲憤怒。
為什麼答應,李白不知道?但卻依稀記得自己說出好這字時的心情與感觸,或許真的是自己害怕戀人每日的記憶重組,一覺醒來身旁的人便忘了所有與自己有關的記憶、映像,無論高興的傷心亦是憤怒的,這樣的生活讓李白感到害怕,深怕有一天自己一覺醒來,身旁的人便會消失的無隱無蹤。也因此李白在狄仁傑變成如今這樣後,改變了很多習慣,都是為了去迎合狄仁傑,如睡眠、衣食等等……
聞言不隻李白連一旁的狄仁傑都感到困惑了,狄仁傑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和李白提分手,更不明白李白為何會答應自己,但狄仁傑知道,即使李白今天答應了自己,到了明天不一樣如初嗎?除非李白對自己的感情並沒有他所說的那麼深。如此想著的狄仁傑將頭低了低,等待著李白的下文。
「不知道……」許久李白撇出了這麼一句話來,眼裏是滿滿的迷茫與困惑,心口處也惆悵的發痛難耐。
「不知道?」李元芳重複了李白的話語,「一句不知道你就想抹滅你和boss的所有?」咬牙切齒,「我知道boss的記憶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重組,但這不是你耍任性的理由,況且boss會變成現在這樣,你心裏沒點數嗎。」語畢李元芳拿起桌上不含酒精的飲品一口飲盡後,便閉上雙眼不在說話。
李白聞言不發一語,隻是閉上雙眼倚靠在沙發上,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狄仁傑看著眼前的兩人,莫名的感到一陣心虛。自己是不是不該和李白提分手?腦內不停的回轉著這句話語,遲遲不肯消散。
「抱歉……」糾結了許久,狄仁傑撇出了這麼一句話來。雖說狄仁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錯,但讓他們僵持的人到底還是自己阿。
李白和李元芳兩人聞言,紛紛睜開雙眼看向狄仁傑。
「boss沒有錯的,千錯萬錯都是李白的錯。」李元芳下意識的說出。
李白聞言沒有任何回應,像是默許了一樣。對於這樣的李白,狄仁傑隻覺一陣惆悵,吸了口氣吐出,「我認為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李白有他的難言,同樣的我也有我的苦衷。」
頓時三人沉默了下來,隻剩酒吧裏的音樂聲和交談聲……
許久李白打破了寧靜,開口說道:「謝謝。」
李白突如其來的聲線,喚回了一旁的狄仁傑和李元芳的思緒,兩人聞聲皆是一愣,隨後才紛紛看向了李白。
「你剛說什麼?」李元芳有些困惑的說道。狄仁傑在李元芳說出這句話後,也帶著一絲期待的一味,等待著李白的下文。
「我說謝謝。」李白眨了眨眼,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看著狄仁傑,「我知道懷英你的想法,同樣的我也有我的私心。」深吸了口氣吐出,李白繼續說:「在懷英你提分手的那刻我想了很多,我明白懷英你的用意,但同時我也知道即使分手,也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一但時間重組後,懷英你依然什麼也不記得了……」說著李白伸手撫上了狄仁傑的麵容,「我不過隻是不希望今天的懷英為難而已……」眼裏是滿滿的憐憫。
聞言李元芳搖了搖頭,閉上雙眼,一言不發。李元芳可以算是兩人愛情的見證人,從兩人還沒在一起前便看著他們直到現在,狄仁傑記憶重組,他們之間的愛情太過坎坷、此起彼落,能堅持到現在李元芳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明明是不被祝福的愛情,卻在雙方的努力下,讓周圍的人漸漸接受,甚至誠心去祝福。如此想來真的可謂來之不易。
狄仁傑聽著李白的話語,霎那間竟感到一陣惆悵,心口處也難耐的很,雙眼也不自覺的發酸。眨了眨有些不是的眼睛,狄仁傑鬼使神差的將手舉起,附上了李白撫在自己麵容上的手,嘴角也微微上揚了幾分,「不,其實我才要謝謝你呢,太白。」語畢狄仁傑隻覺麵上一陣濕熱,半響才僅覺自己竟然流淚了。
李白本就在凝視狄仁傑,在看見狄仁傑眼眶處的淚珠後,又是心疼又是憐憫,將手撫上了狄仁傑的雙眼,「想哭的話就哭出來,會好受的……」
聞言狄仁傑仿若卸下防備一般,嗚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
李元芳見此識相的站起身來,對著李白說道:「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頓了頓繼續說道:「先生找boss有事,等boss情緒好點後,你在帶boss過去吧。」語畢便揚長離去。
李白聞言將手收回,站起身來走到狄仁傑身旁的位子坐下,便將狄仁傑往自己懷裏的方向一拉,狄仁傑順著李白的拉力,往李白懷中一倒,重重的躺倒在李白懷中。
許久狄仁傑緩過來後,輕輕一推從李白懷中出來,「走吧去找伯爵。」語畢拿起手帕將麵上的淚珠擦幹淨。
李白給予狄仁傑一個微笑,點了點頭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