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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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外的世界對於狄仁傑來說,仿佛就像是未來向的小說一般,陌生的讓人驚奇甚至懼怕。印象裏的建築物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棟接著一棟的高樓大廈,還有身旁疾馳而過的汽車和摩托車。
看著此刻眼前陌生的環境,狄仁傑皺了皺眉,問著和自己並肩同行的李白,「先生可否和我說說,這空白的十一年中,究竟發生了些什麼,還有這些年裏我的人際關係。」眼裏是對未知的茫然與恐懼。
聞言李白臉色不禁黯淡了下來。李白知道此時的狄仁傑對陌生環境的迷茫和恐懼,甚至抗拒著這樣陌生的一切,畢竟至從狄仁傑變得現在這樣後,每天都會上演的戲碼,但同時李白明白著,狄仁傑如果不試著去接受這未知的一切,那麼狄仁傑便會止步不前,更不提在這短短的二十四小時內愛上自己。或許這也算是李白的一點私心吧。
見李白久久不語,狄仁傑帶著點忐忑的心,小心翼翼的叫著身旁的李白,「先生?」畢竟對於未知的事,誰不恐懼和迷茫呢?
李白被狄仁傑的聲音喚回了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幹笑兩聲,「這十一年裏,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如當初活躍於夜晚的血族,如今也隻能藏於人類社會之中,即便是夜幕升起之時。」李白仿佛回憶起了什麼,「而我和懷英你的相識,便是在這麼個變遷的時代中。」說著李白看向身旁的狄仁傑,將握著狄仁傑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仿佛不將身旁的人緊緊抓牢,下一秒便會離開自己一般。李白突如其來的加重力度,讓狄仁傑感到些微的不適,但卻不討厭,甚至不明所以的心裏一暖,皺了皺眉,狄仁傑感受著李白手心處傳來的溫度,麵部表情也漸漸的放柔了些。
眨了眨眼,李白繼續說:「那日是我第一次踏入懷英你所開設的酒吧。」眼裏是滿滿的笑意與溺寵,「無論表情還是模樣都和現在一般無二,依稀記得那時的我二十四歲,卻已是獵魔人之首……」李白似是陷入了回憶的漩渦之中。
範海辛難得的工作提早結束,再回去的路上,竟鬼使神差的踏入了酒吧,明明按照平時範海辛一定不會踏入,但今天卻莫名的異常。一進酒吧,範海辛便見吧台旁的舞台處聚集著一眾人,無論人類亦是吸血鬼們,帶著好奇範海辛竟走了過去。
舞台上有著一名男子,穿著紫色的魔術服表演著魔術。霎那間,範海辛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舞台上表演著魔術的男子皺了皺眉,嘴裏喃喃自語著:「吸血鬼……」範海辛有著一眼便可認出人類和吸血鬼的能力,所以才能年紀輕輕便成為獵魔人之首。
而此刻站在舞台上表演著魔術的男子,仿佛感覺到了來自範海辛的注視,皺了皺眉,但也僅僅半響,便再度露出好看的笑容,將最後的魔術表演完畢,便走下了舞台。尋著剛才在舞台上的印象,找到了淹沒在人群中的範海辛,魔術師二話不說的便抓起了範海辛的手,將範海辛拉到了吧台那兒,讓範海辛坐下,自己便也坐在了範海辛身旁的位子上。
魔術師向服務生點了杯Greenpoint後,便問著身旁的範海辛要喝什麼,而範海辛則板著一張臉不語。魔術師見狀也不生氣,隻是替範海辛點了杯Whiskey,「我覺得Whiskey很適合你。」說著便飲了口自己的那杯Greenpoint。
對此範海辛十分不解,眼裏是滿滿的困惑與警惕,「你有什麼陰謀?」如此問道。
聞言魔術師哈哈一笑,說道:「在獵魔人之首範海辛麵前,我能有什麼陰謀。」眼裏是滿滿的笑意。
「你知道我是範海辛?」
聞言魔術師似是被範海辛的話語逗笑了,啊哈哈的笑了起來,「範海辛的名聲誰不知道,再說了一頭耀眼的銀發和接近病態的白皙皮膚,要認不出來也難。」語畢看向身旁依舊沉默的範海辛。
範海辛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模樣,仿佛沒有什麼事,能讓其動搖一般,「那麼閣下找我有什麼事?」話語平淡的說著:「我可不認為閣下找我,不過就是為了要和我喝一杯這麼簡單。」
狄仁傑眼裏依舊是滿滿的笑意,「先生想多了,況且誰說沒事就不能找先生喝酒聊天呢。」說著又飲了一口酒。
聞言李白不在說話,隻是默默的拿起麵前的Whiskey,一口飲盡。
「不愧是範海辛,酒量可真好。」說著魔術師又替範海辛點了一杯Whiskey。
範海辛看著服務生遞上的Whiskey,什麼也沒說,拿起便又是一口飲盡。見此魔術師壞壞的笑著,讓服務生直接拿上幾打威士忌過來。
當範海辛看到桌前的威士忌時,帶著困惑與不解的看向一旁的魔術師,「閣下這是什麼意思?」皺了皺眉。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魔術師說著便拿起一瓶威士忌打開,頓時酒香順著洞口飄散了出來。
範海辛聞著威士忌獨特的酒香,說了句:「好。」
「我問先生話,而先生隻需回答,如果先生答不上便自罰一杯,相反的先生答的出來,那麼我便自罰一杯。」
「可以,不過我怕閣下酒量不好,要不我一杯閣下一口便行。」
「不需要。」魔術師說:「況且我也不認為先生答的出來,再者我很相信自己的酒量。」帶著信心的看著範海辛。
見此範海辛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千杯不醉這事或許沒有傳到吸血鬼中,如此想著的範海辛看向了魔術師。
「那麼第一個問題,先生可知我是誰?」語畢對著範海辛微微一笑。
聞言範海辛搖了搖頭,幹脆的拿起酒杯,便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畢竟範海辛從來都不會去記任何一個吸血鬼的名字、長相,即便對方在有名、名聲在大,反正在範海辛看來不過都是死者。
看著範海辛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魔術師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那麼第二個問題,範海辛先生今天為什麼蒞臨本店呢?」說著竟伸手就要去勾起了範海辛的下巴。
範海辛見此,眼棘手快的躲過了魔術師的手,皺了皺眉思考起魔術師的問題……為何而來,範海辛不知道,卻依稀記得那時腦海裏有個聲音,讓自己進來,而自己卻確實遵從著那個聲音進來了。
魔術師看著此刻陷入思考的範海辛,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了幾分,「先生是答不出來。」明明是疑問句,從魔術師嘴裏說出來卻成了肯定句。
範海辛被魔術師的聲音喚回了神,點了點頭,拿起其中一瓶威士忌,將其倒入杯中,一飲而盡。
「那麼第三個問題。先生可知……」魔術師話還未說完,便被範海辛給打斷了,「閣下不覺得單方麵問答太過無趣嗎?要不換我出題,閣下來答題。」範海辛如此說著:「由我出題,而閣下說的如果是真話我自罰一杯,謊話的話閣下就自行罰一杯。」
聞言魔術師愣了愣,隨後才下定決心般的緩緩開口,說道:「好。」
「閣下為了什麼找我?」
「有趣。」魔術師不急不緩的說:「範海辛先生請自罰一杯。」
聞言範海辛皺了皺眉,拿起魔術師桌前那杯威士忌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拿起那瓶開過的威士忌到了兩杯酒。
「那麼換個話題。」範海辛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嘴角不禁微微上揚了幾分,「閣下可有喜歡的人?」將眼睛眯了瞇。
魔術師愣了愣,隨後撇出了一句:「沒有。」
「閣下這是謊言,自罰一杯。」
聽聞魔術師僵住了,皺了皺眉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便要一飲而盡,酒剛滑落到喉道,魔術師便被嗆的咳了起來,隨後是被酒精弄的一陣天璿地轉。
「別喝了。」範海辛見狀急忙想要奪過魔術師手裏裝有威士忌的酒杯,可卻被魔術師用另一隻空著的手給拍掉了,「規則都說了,哪裏還有不遵從的說詞。」魔術師說著便強忍著酒液帶來的不適感,麵頰紅潤,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忍著頭上隱隱傳來的疼痛和暈眩感。
「還有什麼要問的快說。」由於酒精的後勁,眼睛不禁半眯了起來,迷迷糊糊的說道。
範海辛看著眼前的魔術師,莫名的感到一絲心痛,「你醉了。」說著便站起身來,想去給魔術師拿杯醒酒湯過來。
魔術師迷迷糊糊中,聽見了範海辛那句「你醉了」,不禁開口反駁道:「我沒醉。」說著便伸手抓住欲要離開的範海辛的手,「不是要遊戲嗎,問啊。」說著便趴倒在了桌上。
對此範海辛皺了皺眉,還真如傳聞說的一樣,德古拉的得力助手魔術師,真的是一個一杯倒阿。這酒量真沒誰了。如此想著範海辛又坐回了位子上,看著此刻眼前睡著的魔術師,嘴角不禁又上揚了幾分,「懷英你可真是可愛,灌人不成反被灌。」語畢眯起眼睛微微一笑。睜開眼睛,範海辛鬼使神差的竟然伸手去摸魔術師的麵容,甚至湊近魔術師,悄無聲息的在魔術師的眉間,輕輕一吻。
狄仁傑聽著李白說著他記憶中和自己的初遇,不禁麵頰紅潤,隨後耳根子通紅,努力的想要掙脫李白,不料李白卻停下了腳步轉身,將雙手搭在狄仁傑的雙肩上,將腿微彎與狄仁傑保持著身高平行,眼睛則直勾勾的看著狄仁傑。
狄仁傑在聽完李白與自己的初遇後,本就有些羞澀,此刻被李白如此盯著更是不自在,下意識的將扭頭不去看李白,內心則在想:如果這地方有個坑什麼的,自己一定二話不說的就鑽進去。
李白看著狄仁傑的舉動,除了可愛之餘還是可愛,微微一笑站直了來,趁著狄仁傑沒有防備之際,便將一隻手拿開,抓起了狄仁傑的手腕,往自己懷中一拉。
狄仁傑則被李白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措手不及,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李白,剛準備開口罵道,才驚覺自己的立場,又一次羞的想找個洞鑽起來。
李白則仿佛知道了狄仁傑的所有想法,湊近狄仁傑的耳旁哈氣,然後看著狄仁傑的反應說道:「無論年紀,懷英的敏感點可都是一樣呢。」壞壞的一笑,「喝再多春酒都改不過來呢。」語畢鬆開了狄仁傑。
狄仁傑被李白的話語弄的更是羞澀,「李白你可以在作死一點沒關係。」下意識的大吼。
「懷英你剛叫我什麼?」李白突如其來的瞪大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狄仁傑。
狄仁傑被李白的舉止弄的有些不知所措,皺了皺眉說道:「李白阿有什麼問題嗎?」原先的羞澀之意,此刻全被李白的那句懷英你剛就我什麼,給弄的煙消雲散。
「懷英這是你半年來,第一次在這個時間點上叫我的名字,平時都是記憶即將重組的最後幾個小時,才會改口叫我的名字。」眼裏是滿滿的興奮與欣慰。
聞言狄仁傑隻覺胸口一緊,難耐的不行,「是嗎。」沉默了許久,才撇出這麼一句話來。
「其實懷英不用那麼拘束的,就按平時那樣就行了。」
「平時?」狄仁傑反問。
李白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和你那些同伴相處那樣。」
狄仁傑聞言,眼珠子轉動了一圈,說道:「我覺得不妥,況且先……李白你即便不是外人,但也是戀人的身份,起碼要有最基本的尊重吧。」想了想狄仁傑還是決定叫眼前人的名字。
聞言李白嘴角又上揚了幾分,對著狄仁傑微微一笑,「對了懷英,我想等會我們就去你開的那間酒吧吧。」說著李白牽起了狄仁傑的手,再次邁開步伐。
狄仁傑聞言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見此李白想了想繼續說:「等會可能會遇到小耗子。小心點,那隻耗子很機靈的,別被認出來了。」語畢眨了眨眼。
「耗子?」狄仁傑想了想自己記憶中認識的所有人,想破腦子卻也沒想出個人來。
李白則仿佛狄仁傑肚子裏的蛔蟲一般。「那家夥是在懷英你空白的十一年中,認識的人自然沒有印象了。」
狄仁傑聞言點了點頭,「那麼我是個怎麼樣的人呢?」如此問道。
「很溫柔、也很善良,卻十分的傻。」李白回憶著與狄仁傑相處的種種說道:「明明很聰明,邏輯能力也很好,可明明都遍體鱗傷了,卻還是去相信那些人……」說到最後李白的眼神不禁黯淡了下來,眼裏則是滿滿的悲傷與悲憤。
「是嗎……」狄仁傑察覺到了李白的異樣,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自己和李白口中的那個人明顯是同個人,但自己空白的十一年裏,讓狄仁傑沒有勇氣去多說什麼,明明很心疼這樣的李白,但卻不知如何去安慰……
李白停下腳步,鬆開了狄仁傑的手,湊近狄仁傑的耳旁,輕聲說道:「不是你的錯。」又再次猜到了狄仁傑的想法。
聞言狄仁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試著牽起李白的手,邁開步伐。而李白對於狄仁傑的舉止隻覺心裏一暖,似乎又比昨天的進度快了些,如此一想李白不禁有些欣慰。
——是否有一天,懷英你會再次想起我們的點點滴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