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 顫音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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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上次你的學生瓜瓜過來,你沒有能教到他。他在我家練了一會兒琴,給了我一些啟發,讓我想起一件事情……我覺得我可能明白了爸爸琴譜裏的秘密……”江純熙站起身來,從陸宇冰箱裏拿了一瓶兩升的蘋果汁,倒進一個玻璃杯裏,“你要喝嗎?”
“不了,謝謝。我不渴。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別吊胃口。”項羽輕問。
“我爸爸教我唱的歌,並不是蒙古語……而是漢語……瓜瓜一直在我爸爸的鋼琴上反反複複地練習顫音,他一邊彈琴,一邊嘴裏麵在嘀嘀咕咕地說:‘顫音’兩個字。後來,某一天,我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是草原牧歌那個曲譜上,凡是有顫音對應的地方,注意一下我父親教給我的唱詞。最後,這樣用筆記錄下來。草原牧歌的五線譜上大概一共標著15個顫音。”江純熙喝了一口蘋果汁,又繼續,“六盤八思巴大理段興智小布達拉宮。”
“這就是你最後寫下來的話嗎?”項羽輕問。
“沒錯,我覺得‘大理段興智’和‘小布達拉宮’我都大致明白……可六盤八思巴,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江純熙歎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忽然從陽台上冒出個人影來,是霍者。“不錯,不錯…。。迷惑了我幾百年的問題,竟然被你這小姑娘一語道破……有時候,運氣真的不是一般的重要!”
“霍者?!”江純熙呆呆地看著陽台,剛才客廳的窗簾布一直是開著的,他們並沒有看見霍者。她忽然想起上次在齊鵬的地下實驗室裏,他們似乎提起過霍者隱身逃走了。
“挪過去點兒,讓我坐一點兒沙發吧!”霍者靠著項羽輕,擠了擠,項羽輕夾在江純熙和霍者之間,有點兒不好意思。
江純熙站起身來,拉了一把餐椅過來,坐在餐椅上。“說吧!什麼是迷惑了你幾百年的問題?”
“就是那琴譜上的秘密呀?!我知道那張奇怪的琴譜肯定有問題。但我反反複複的思考,也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結論。直到剛才……我忽然明白了……哈哈哈……皇天不負有心人啊!”霍者狂笑起來。
“是不是你炸了我的公寓?”江純熙忽然想起來。
“不是我。不過,我知道是誰!但不能告訴你!”霍者就像個頑童一樣,笑眯眯地看著江純熙。“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關於琴譜的事情。”
“說吧!”江純熙耐心地等待著。
“那段興智其實是你的另外一個老祖宗,大理國主。根據各類史書上記載的內容綜合來看,公元1253年,忽必烈遠征雲南,迅速地攻占了大理國,作為國主的段興智逃跑至鄯闡,也就是現在的昆明城。但在公元1254年秋,段興智在鄯闡被蒙古兵抓住。押送到北方去見蒙哥汗,蒙哥汗不但沒有殺他,還對他施以懷柔政策,送他金符,讓他回到大理,繼續管理原來的各屬各部。”霍者滔滔不絕地說起曆史來,順手拿起江純熙喝剩的蘋果汁,全部一口氣灌倒肚子裏。
“沒錯,我媽媽說過,她家祖上是大理南詔國的皇族。想不到……”江純熙聽得津津有味。
“重點還沒說呢!為什麼蒙哥汗要那麼做呢?當初忽必烈派使臣去大理勸降,使者可是在大理被殺死掉了。”霍者提出了新的問題。
項羽輕突然恍然大悟:“沒錯,在成吉思汗時期,我們剛才討論過了,他派到花剌子模國的使者被殺,他勃然大怒……最後,甚至在伊斯蘭世界大開殺戒,到處屠城。為什麼到了蒙哥汗的時候,蒙古人的處事方法就徹底的變了呢?”
“這符合蒙古人的性格嗎?不符合!”霍者補充。“你說對了……蒙哥是成吉思汗的第四子拖雷的長子,也是元世祖忽必烈的親哥哥。他被歐洲人稱為‘上帝之鞭’。若不是因為公元1259年7月,蒙哥親自指揮督戰,被飛石砸中,大概七日之後,死在了釣魚城下的軍營之中,大概蒙古國的疆域會擴大到非洲埃及。在他死之前,據說他發誓攻下釣魚城就要屠城。”霍者看著項羽輕,“我從不覺得蒙哥會是個性格溫和的人,喜歡玩招安的人……”
“你的意思是說,在他們之間有某種交易?”江純熙突然想起媽媽說過,外公外婆突然反悔了,不讓她和段叔叔在一起,而要選擇她爸爸。
“沒錯。他們之間肯定達成了某種共識。至少,是有互相利用的價值吧!”項羽輕肯定地說。“但雲南地處偏遠,也許,蒙哥汗認為不值得駐守呢?”
“不對,如果不值得駐守,也許一開始就不會兵分三路來征服南宋了。忽必烈被派去打雲南,而蒙哥汗自己則攻打四川,最後死在釣魚城。對大理國主,他表現出來不正常的寬容……而且,你說的琴譜裏的密語,‘六盤’指的六盤山,好像是在今天的甘肅陝西境內。八思巴則是個人名,是吐蕃蕃僧的名字,忽必烈曾經在六盤山會見過他。從而得知要攻占雲南,可以從吐蕃,也就是現今的西藏,繞道而行。最後,‘小布達拉宮’指的是噶丹。鬆讚林寺,在雲南迪慶,也就是傳說中的香格裏拉……我去過一次,那裏的風景就像油畫一樣美麗,一點兒也不誇張……”霍者否定項羽輕地想法。
“好吧!聽起來真複雜。回到大理國的問題上,就算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易,我們又從何而知呢?”項羽輕歎了一口氣。
“這還不簡單。問江純熙的媽媽……這件事情和段清的慘死百分之一百有關係。”霍者看著江純熙說道。
“……”江純熙陷入了沉思。“我哥慘死的事情,絕對不能告訴我媽……她會崩潰掉的。”
“這種事情,你自己決定。但今天,我是來取兩件東西的。”霍者笑了笑,“我們現在算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吧!?”
“我不知道……”江純熙看了一眼項羽輕。
霍者一把就把她手中的翡翠扳指搶了過去,“這是第一件東西。別太介意了,我要是找到那地方,找到信號塔,無論如何也會告訴你們的……不止是你們,還有其他所有的外星人,和外星混血……所有人……”
“你……”江純熙快被霍者氣死了。
霍者突然站起身來,衝進臥室裏,抱起剛剛恢複人形的陸宇。“他,我得帶走!這就是我要的第二件東西。”
“為什麼?”項羽輕擋在霍者身子前麵。
“你們救得了他嗎?現在時間已經剩下得不多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好好珍惜,我恐怕不能像剛才一樣,當你們兩人的曆史老師了。”
“你能救他嗎?”項羽輕半信半疑地看著霍者。
“讓開!如果,你不想看見他死掉的話。”霍者用另外一隻看似瘦弱的手推開項羽輕,把他一掌推到在沙發上。“江純熙,你們這樣會害死他的……”
“我如何相信你?陸宇說你曾經出賣過他!”江純熙也擋在霍者麵前。
“你走開,我從不打女人。”霍者壞壞地看著江純熙,“不過,對於女人,我可以用另外一種溫柔的辦法對待。你小子,站起來,把她拉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你們兩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好,讓我勸勸她。”項羽輕從沙發上勉強站起來,他慢慢地走過來,伸手抓起陸宇家的陶瓷花瓶,狠狠地砸在霍者的頭上。
霍者的頭上就像一條剛剛開采出來的泉水,嘩啦啦地流出鮮紅的血。他用那隻像幹柴一樣瘦削的手,狠狠的抓起項羽輕,把他狠狠地摔倒陽台的門上,項羽輕從門上滑下來,昏倒過去了。然後,霍者輕輕的把江純熙像提小雞一樣提起來,放在沙發上坐著。“這是最後一次警告,若不是因為你和陸宇的關係,我現在就把你……嗬嗬,不要再掙紮。下一次,我不敢保證我對你還有一點兒理性……”
“你別傷害他……”江純熙拉住霍者的腿。
霍者歎了一口氣,從櫥櫃裏找到一根繩子,把江純熙整個人牢牢地綁在一張餐椅上,“這個世界上,我想我應該是最後一個會想去傷害他的人。等那弱不禁風的家夥醒了,他會解開繩子的。女人,真是世界上最麻煩的動物。”
說完,霍者就頭也不回地走了,順手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