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劉子牧答應。
    兩人回到江純熙公寓的時候，江純熙突然抓緊了劉子牧的手，“子牧，你別走，好嗎？陪我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
    “怎麼了？”劉子牧停下腳步，呆呆地看著江純熙。
    “我告訴你……我懷疑我的朋友……我的朋友項羽輕被隔壁的黑社會老大馬尋歡給……給謀殺了……對不起，我一晚上都不在狀態，我很害怕……怎麼辦？”江純熙突然把頭靠在劉子牧的胸前，戰戰兢兢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是馬尋歡把項羽輕殺掉的？”劉子牧抱著江純熙的頭，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發，耐心地問。
    “我……因為項羽輕本應該中午回來我這裏給小孩子上鋼琴課的，但他卻沒有出現。而且，我知道馬尋歡的備用鑰匙藏在地毯下麵。所以，我開門進去看了。沒有找到屍體，但卻看到沾滿血跡的床單，就藏在衣櫃裏……看，我把這血床單帶回來了。”江純熙把血床單拿出來。“怎麼辦？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你怎麼能把這種凶案現場的東西帶回你自己家呢？趕緊想辦法丟掉，丟得越遠越好。”劉子牧慌慌張張地說。
    “是嗎？要丟到哪裏去才好！我不知道，我快瘋掉了。”江純熙推開劉子牧，抱著自己的頭。
    “給我，我來替你幹這件事情吧！……”劉子牧把血床單用塑料袋重新裝起來。“別害怕，你要我留在這裏陪你嗎？”
    “那樣最好，但……還是算了，我想把最寶貴的東西留到結了婚以後。”江純熙勉強地笑了笑。
    “好吧！那麼，記得我說的。什麼都別說，別再去那裏，把那把鑰匙拿過來，指紋記得擦掉，門把手上的指紋還有那個馬尋歡家裏碰過的地方指紋也要擦掉。別讓警方以為是你幹的，別白白當別人的替死鬼……”劉子牧叮囑江純熙。
    “你相信我？”江純熙看著劉子牧的眼睛。
    “我當然相信你。”劉子牧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真好。”江純熙笑了笑，擁抱了劉子牧半分鍾，她悄悄地把蘋果手機塞進了劉子牧的外衣口袋，“那麼晚安了，我有點兒累了。而且，你說得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可不想當替死鬼。”
    “別太擔心了……那麼，我先走了。明天早上來看你，寶貝，早點睡。”劉子牧和江純熙告別了。
    劉子牧開著車，回到自己住的月牙塘小區的家裏，他上樓洗了個澡，似乎又想起什麼似的，從二樓上半背半扛的弄下了一個人下來，裝進自己車子的後排座椅，然後，他鎖上車門。又跑上樓去，扶了一個身材更加強壯魁梧的人下來，塞進後排座椅。看樣子，那兩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月光下，躲在小區門外某處車裏的江純熙看得清清楚楚，劉子牧以前就住在正對門口的那幢樓二樓，而且，他的車子總是習慣停在樓下，而不是放到指定的車庫裏。隻要在大門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江純熙用查找iphone的應用，再開了馬尋歡的汽車，一路跟到這裏來。
    劉子牧把門鎖好，載著那兩個人。出了月牙塘小區的大門，朝著市區開去，他開得不算很快，路上車子也很少，出了那些疲於奔命趕路的超載貨物的大卡車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過往車輛。
    江純熙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先是往南開，到了人民中路以後，又往西邊開，一直跟著劉子牧的汽車開到了西昌路上的一家小酒店裏麵。她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劉子牧發現。隻好躲在車裏，遠遠地看著劉子牧把兩個男人搬到賓館裏，卻久久沒有出來。
    江純熙靈機一動，戴了頂事先準備好的女士大沿帽，還有一副墨鏡，下了車，跑了進去。她問前台的年輕女接待員。“你好，請問剛才進來的那個男的，他訂了哪間房間？”
    “對不起，這種關於客人隱私的事情，我們不能告訴你。”年輕的女接待員表現出一臉正氣來。
    “嗚嗚…。。。我實話和你說吧！我和他是男女朋友……但他經常都很花心，上次就是跟個女人跑了，後來又回來了。失而複得，你知道我這種忐忑不安的心理嗎？總是，很害怕又被他給騙了。”江純熙假裝哭泣起來。
    “哎，你男朋友是挺帥的。管緊一點兒也沒什麼錯。”女招待員笑了笑，“別哭，別哭……他剛才帶的是兩個男人，不是女人。住進了2035號房間。我的話你相信了吧！”
    “我當然相信你，謝謝你！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江純熙準備轉身走，突然看到一個立在電梯門口的擋板，擋板上貼了一張打印的樓層指示圖。江純熙走過去，看了一眼那張指示圖，對女招待員說：“哇，你們這個賓館從外麵看覺得很小，從這樓層指示圖看，還挺大的呀！”
    “那當然了！街麵上的房子貴嘛！後麵可以多延伸一點，多建幾間也無所謂。”女招待笑了笑。
    “好的。謝謝你！我走了！”江純熙笑了笑，朝著外麵走去。“記得晚上沒人的時候，敷個麵膜，熬夜不太好，多喝幾杯水。”
    “我可不敢再敷麵膜了，上次被老板看到，差點兒丟了工作。明早再說吧！”女招待朝著江純熙揮了揮手。
    江純熙出了大廳，繞到後麵的花壇邊上坐了一小會兒。
    江純熙打了個哈欠，搓了搓臉，打開旁邊一個搞園藝用的水龍頭，小心翼翼地衝了一把冷水臉，總算是把疲倦和睡意給擊退了。她搜腸刮肚地回憶，賓館裏的房間布局……
    兩個當班的保安好像在值班室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2035號應該是在背街的那一麵，江純熙悄悄地走過去，四處靜悄悄地，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根據回憶，江純熙從後院牆上粗粗的水管上往上爬，幸好隻是二樓而已，摔下來最多摔斷腿，當然前提是沒有腦袋落地。
    “好吧！讓我來試一試。”江純熙鼓足了勇氣，順著牆上細細的水泥牆沿往左邊爬，應該就是那一間吧！好不容易爬到那裏，幸好窗簾漏了一條小縫，趴在外麵的窗戶上，可以稍稍洞察裏麵的情景。
    有兩個男人分別躺在標準間的小床上，身上蓋著被子，看樣子還是沒有恢複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