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都是你帶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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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都是你帶成這樣的
甘棠實在被兒子的學習態度弄煩了,又氣又煩,換喬木去盯著學幾個單詞。
過了一會兒,聽喬木訓他:“你嘴裏唱什麼呢?什麼葫蘆娃、葫蘆娃,一個藤上七個娃……學習要眼到、口到、手到……還不把泡泡糖吐了……”
說實話,輔導他學習,打死的心都有了。
社會上也真惡心,到處是各種兒童樂園,就是不見一個給小孩吃苦訓練的地方。
比如吧,掏少量的錢,讓小孩適當地勞動吃苦,一周去那麼兩次,每次訓練吃苦精神。
那天,因為天天的一點問題,類似之前那次和別人打打鬧鬧,遇到人品敗壞的家長,各種胡攪蠻纏人身威脅。
喬木嫌煩,認為都是甘棠教育的原因。
可憐甘棠,天天從小,她一手帶大,喪偶式帶娃,終究落得處處被數落埋怨的結局。
她並不說什麼。發生矛盾衝突的時候,她一向能忍,也認為辯解和對罵無用。
前兩天,他拿了初戀的照片給甘棠看。說是初戀,其實沒有開始過,所以一直是他心中的女神,雖然女神已經結婚有了一對龍鳳胎。
給甘棠看的意思是,你看女神也老了,不好看了。
甘棠想起中學時候自己也有男神,但這麼多年過去,“男神”的光彩已經褪色。
看喬木,似乎比自己稍執著點。
不知那晚為什麼,就突然不能忍受他無理的責罵和數落。
而喬木不過是照例隨口說了兩句:
“你能不能注意點衛生啊……怎麼這麼多東西(要洗)……”
“你是不是一天都沒洗鍋洗碗……不然怎麼這麼多呢……”
甘棠過去,輕輕從他手中拿下碗筷:“去吧,不用你洗了。”
那人有點悻悻地離開廚房。
開始罵罵咧咧:“整天蟑螂一樣、老鼠一樣,把孩子帶成這樣……低等動物,整天在家裏不幹活,家裏這麼亂,你信不信我明天把筆記本(電腦)帶走,讓你看不成。懶得要死,放個暑假整天閑在家裏,你什麼時候收拾過。整天這麼懶,你是不是還這樣子(甘棠洗完所有碗筷鍋盆,一天帶天天學完東西晚上天天休息玩耍,甘棠再次打開電腦看書碼字),你這樣子我就把電腦砸了。還敢說找人來收拾,你不知道自己賺多少錢嗎!本事一點都沒有……”
隻是因為一天要做三頓飯洗鍋刷碗清理衛生,所以十天裏有一天拜托他幫著洗一次,嘴裏說的是:“可以嗎?”他說放那裏我晚點洗,甘棠還說感謝,辛苦了。
不料人家拿起第一個碗就開始各種批評指責。
甘棠想了一下,確實,平時從來都是自己做的時候,像個保姆一般各處幹活打掃清洗的時候,確實挨罵的時候少。
帶了衣服手機和第二天上班的東西,就出去找了個酒店住。
以前總怕家人擔心,怕天天沒人管,或者怕酒店住宿花錢,從來沒有離家出走過……但是,何必呢……誰又為誰來貞潔。
其實貞潔是多麼可笑的事。
大家相互審美疲勞到厭煩的程度,還不得不同住一個屋簷下,不過是舍友的關係,誰稀罕你和別人是否滾過床單……搞都不願意搞的女人……真把自己當什麼了。
甘棠是這麼想的。
從當年那樣不顧尊嚴地追求,到終有一日懶得上床。
不知道那麼多女人在婚姻裏是不是自取其辱?——人家懶得看一眼了,還非得糾纏在婚姻裏。
甘棠若是各方麵無所顧慮,是不是早離婚了。
很多女人麵對家庭,選擇了犧牲事業(家庭分去了女人太多精力時間)為這個家庭操持家務生養教育孩子,男人卻又因為看夠了那張被瑣碎生活磨成黃臉婆的臉而四處拈花惹草,東窗事發,喬木似乎好,沒有出軌。可是對老婆照樣厭倦。
網上的雞湯文說:
中年婚姻,總是會讓人有一種危機感。婚後十多二十年的相處,早就磨平了兩人的愛情。曾經美好的相戀時光永遠留在了過去,現在兩人相視無言。到底為什麼人到了中年婚姻就會走到這種地步呢?
按道理來說,感情不是時間越長越深厚的嗎?問題出在哪裏了?
甘棠冷笑:男女之間,感情可不是時間越長越深厚,而是時間越長越無感。不然同居時間長了,為什麼婚姻專家都出主意說趁著激情未退趕緊結婚。
丈夫似乎對她已經沒有的當初談戀愛的那份心了。於是月婷對婚姻感情的那種激情也慢慢地消磨了。兩人的生活怎麼平靜怎麼過。
月婷想要找丈夫好好談談,但是他永遠都是塞上耳朵背對著月婷直接睡覺不理人。這樣能讓她怎麼辦呢?其實月婷很不解,為什麼自己的婚姻經曆了這麼多年卻走到了這樣的地步。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為什麼還要受那麼多委屈呢?
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事情,為什麼還要受那麼多委屈呢?不但沒有做錯,而且,同甘共苦、生死患難、保姆般照顧、姐姐母親一般照顧情緒……
為什麼我作為一個女人要這麼活呢…
月婷也曾經想過要離婚。但是他們的感情隻是太平淡了,沒有出軌背叛也沒有性格不合,畢竟已經到了這個年齡了,能過下去就湊合著過吧。也就是這樣的心態讓她開啟了痛苦的忍耐生活。
婚姻真是反人性的東西。
為什麼女人要結婚呢!
老壽星吃砒霜啊。
一個人過多好啊。如果所有戀情到最後都會歸於平淡,所有愛最後都成忍耐,被愛的女孩變成免費的保姆傭人老媽子家教,那我何必結婚呢?!
若是有一天我離婚了,我不會再結婚。
既然絢爛終歸沉寂,稀罕變作厭倦,我何必結婚!
曾經深愛你的那個人。你想跟他講話他都不願意了,這樣的生活要怎麼忍受呢?月婷說,"我在生活中已經越來越沒有自我了。兩個相愛的人互相折磨有什麼意義呢?"
甘棠嘴角翹起一個嘲諷的微笑:“相愛?!”
如今“愛”真是不值錢了,什麼樣的人也配稱“相愛”?!
想當初結婚的時候,娜姐以為自己將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她每天做好飯菜等老公回家,有時候丈夫要加班比較晚回家她也一定要等他回家。
但是現在呢?娜姐的丈夫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差,導致娜姐現在的脾氣也很差。隻要丈夫說她一句,她能罵回兩三句。有些時候吵得比較凶了還會大打出手。他們不像夫妻,像仇家。
原本婚姻糾紛已經讓娜姐筋疲力盡了,她平日裏她還要照顧孩子和婆婆。
其實娜姐想要擺脫這樣的生活,但是真的要如果離婚的話,她的孩子怎麼辦呢?而且自己這個年齡已經很難嫁出去了,帶著孩子再婚的話,孩子應該不能接受那個男人。如果把孩子留給這樣的父親來照顧,她怎麼放得下心呢?
天天留給喬木,這是壓根不用想也不敢想的,他從沒有照顧過天天啊。
所以娜姐寧願自己忍受著丈夫的暴脾氣也不說離婚。中年婚姻,真的可能會走到那種想要好好講話卻沒辦法交流的地步。
中年婚姻的確可能會很喪,但是你也能夠讓自己在這種生活中過得更加舒服自在一點。
何止“很喪”,是“喪”到極點。
不知為什麼,許多婚姻中的醜事,她不會說給妹妹和南多,卻願意說給保羅。
她覺得自己心裏坦坦蕩蕩。保羅太帥,帥得不像可以做人的老公,做閨蜜大概剛剛好吧。
這樣一想,也無所謂友誼的失去,盡情把他當做垃圾桶。
最奇怪的是,這人似乎安於做垃圾桶,甚至也把一些不願給別人說的事講給她。
但其實在甘棠看來,他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甘棠看書太多了,書裏演過太多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也演過太多的命運坎坷,保羅的事,不過是這世間平常的一遭。
當然,自己的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甘棠睡不安穩,她不知道喬木那個神經的人,會怎樣發怒,怎樣照顧兒子。
她不放心。
她也明明知道自己這樣,永遠擺脫不了對方。也知道自己就像是被虐狂一般,有那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一樣。
保羅說過來,他一個人無聊。
他定了一些她喜歡的火鍋,兩個人吃了一頓。
“這世界雖然像害你良多,你也不必害怕,最多挺起胸膛來應付。你一定可以。”
又道:“你們的問題也許請個鍾點工就可以解決。”
甘棠搖頭:“他性格自私挑剔,習慣打壓老婆,就像電視上的周一圍之類一樣,你覺得做那樣人的老婆,請了鍾點工打掃家裏,老婆就能舒服點嗎?”她不屑。
保羅:“按你的心做,我反正支持你的。”
甘棠感激地看看他。
甘棠的心思不在這裏,她操心兒子。幸虧剛好周末,可以托妹妹卷耳看看天天。
卷耳發來信息說,天天好著呢。暗地裏傳遞了父子倆的信息。
甘棠恨自己不夠決絕。
她希望喬木一切好,不用自己擔心,自己便可以和他離婚。雖然經濟上是那麼懸。
保羅說:“若是有好的婚姻,願意再結婚嗎?”
甘棠搖頭:“我沒有看到有好的。不願意。”
保羅說:“那南多呢?你妹妹呢?不都有好的婚姻嗎?”
甘棠搖頭:“施景行怕並不是那種體貼嗬護的男人,”她笑一下,“不過我沒見到過特別體貼嗬護的。可能我的經曆局限了我。”
“南多?我不大相信真的有那麼完美的丈夫,完美的婚姻。也許有,我沒有體驗,不敢說。”
保羅對這個女人的固執感到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