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幹淨的丁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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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幹淨的丁寧
雖然夢中奔逃的疲累還盤踞心頭,但他的胸膛讓她安心,她又閉上了眼睛……
夢裏鬆濤聲聲……
再醒來是被他的胡髭蹭得發癢疼痛……
她推拒,又蜷縮了躲進他懷中……
他滿滿地抱在懷,笑道:“好容易有個假期,這一個半月,我好好陪你……”
她感到熱,起身站到地上,去看窗外的林海……赤足纖秀,白色的長紗睡衣散散漫漫,後背是簡潔的V領……
保羅手臂撐起坐起,伸手便去拿幾上的煙……
南多轉頭看過來……轉眼煙便到了她手裏。
她抿嘴看他:“不可以。”
他笑,“煙癮犯了,不可以害我……”
她的手捏得緊,又怕他生氣,站在那裏不動,他一伸臂膀攬過:“以身犯險,就不要走……”
她嘻嘻笑起來,光裸的手臂喜歡攀著他……
他心想經曆過太多,不知道還可以擁有這樣的溫柔。
她喃喃:“多麼奢侈……”
他吻她光裸的手臂:“南多這是你應有……”惹她格格笑。
她考上本校研究生。
他高興,通知書看了又看:“南多,你要做女博士?”
“女博士好。”南多笑起來。
他有點不自在:“南多你會嫌我沒有文化。”
“你有不羈長發和寬厚胸膛,是我離不開你。”
他自嘲:“那不是以色事人?”
她大笑:“你以為呢?!”亂揉他的頭發。
白襯衫卡其褲,腿和腳高高地翹到沙發背上去。看的卻是《風鈴中的刀聲》。
那人黑色卡其褲配休閑鞋,身子要滑到沙發下去,專注地盯著屏幕看球賽……
雖然那樣,雖然那樣,一頭帶著毛毛鬢角的碎發漂亮極了,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仍然漂亮得像在招引人……
“我就是一身的書香,亦比不得他如此溫柔動人的容貌……”南多呆呆想,不由氣餒。真不知埋頭苦讀十年寒窗為著什麼。
忍不住扔了書去鬧他。
他倒是從善如流,“你一看書便將我拋到一邊,叫我一個人好沒意思。”
和南多在一起,幾十年的歲月——猛一抬頭,便是“歲月忽已晚”。
他以為,他們很快會結婚。
人生若隻如初見。
萬萬沒有想到,公司那邊打來電話,說是出了點事。
他馬上取了衣服行李,匆匆就要動身,南多顧不得自己心中那點任性的生惱,忙問是什麼事。
保羅匆匆一吻:“沒什麼,公司被查,我得盡快回去。”
南多道:“我和你一起,我不想我們分開。”
保羅道:“不,你在這裏等我回來。錢在床頭櫃中,你自己要記得按時吃飯。我很快回來。我回來咱們就結婚,我拖不起了。”他笑起來。
一年後。
B城。
正炒著菜,聽到樓下車子刹車的聲音,丁寧擰小了火,走到陽台上去看。
伴伴正從一輛銀色奧迪車上下來,那人搖下車窗微笑再見……
進了門,丁寧道:“擺好飯桌準備吃飯。”伴伴應一聲,扔了包走過來。笑嘻嘻地從身後攬他的腰。丁寧關火,把青菜盛好遞給她。
飯菜都已上桌。丁寧摘了圍裙,衣衫筆挺地站在那裏,一邊卷了襯衫的衣袖,一邊道:“剛才送你的那人是誰?”
伴伴望了他腕中露出的那款簡潔經典款的寶珀表——那是她買給他的一件還算體麵的禮物,他人長得漂亮,戴這種簡潔大氣的腕表最顯氣質。
她微笑了看他,聲音很溫柔:“是我們單位的王總,今天碰巧去送報表,他一定要送我,說是順路。”
丁寧坐下來吃飯,道:“離他遠一點。我知道他們,你不要不當回事。”
伴伴坐過來,倚了他的手臂,攀在他身上:“我知道了。下了班我一刻都不想耽擱,你又不能那時候到那邊接我。”
丁寧笑:“我可不想再見你們那幫花癡女,何況每次見到你都裝大方,被她們賣掉你都不管。我可不要自討苦吃。”
“亂說,至多被女人們吃掉,哪裏舍得賣了你。”她打趣。
“香菇青菜多吃點。”他夾了一筷子放她碗裏,“趁熱。”
工程所,丁寧將做好的報告打印出來。文員小妹動作很快,打印著的當兒,她道:“丁工,這就打一份嗎?”
“一份。”
“丁工,您是哪一年的呀?聽說您已經結婚啦?”
丁寧不動聲色道:“嗯,結了。”
快要打完的時候,小妹道:“丁工,我們這邊都有QQ,您要是來打印,可以提前說一聲,我們好準備下。”
丁寧拿好整理的報告,道:“我們不能用QQ,哪有你們這麼好。你不知道室裏都不能用QQ?”
下午做報告。眾人昏昏欲睡。
丁寧一上去,所有人耳目頓時清涼。
看著美男子也是一種眼福。更何況這個美男子話語簡潔、思路清晰,絕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報告在適當時候煞了尾,眾人的眼睛耳朵意猶未盡。
比起他來,會上的幾個美女都黯然失了色。
散會後已經快到她下班的時間。
開了自己的車去她的公司。
厚玻璃門一推開,便看到那個王總正俯身同她說什麼。辦公室空蕩蕩。
他頓時生了惱。
但是卻隻是站在那裏,點一根煙,靠著玻璃門看他們。
這個“王總”上次在車裏沒有看清,這次看得清了:年紀不大,看上去還算穩當,手上戴著金色的表,手和腕上汗毛很重……
他看她的眼神,傻子都看得懂。
他隻覺心裏有點累。
不管多麼漂亮,他知道自己的心是虛的。
兩年的無性生活,他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厭倦,抑或無法忍耐。
她是他見過最溫柔懂事的女人,除了大事不操心、人又過於清高之外,她算的上是個最讓男人省心又心疼的女人。
她有什麼理由跟著自己過這種永遠沒有夫妻之實的生活呢。
他的心縮緊了。
煙頭一明一滅,他倆終於抬頭看到他。
男人有點尷尬。
女人有點瑟縮,理虧地站起來:“王總,這個案子改天再談。”
他笑不出來,走過來牽了她的手,對了男人道:“今天我是來早了嗎?這位是王總?……工作上還沒有談完?”
男人微笑地掩飾道:“還好……不急,改天再說也沒什麼。”
丁寧笑:“那天麻煩你送伴伴回家,我還沒有謝你,改天請你吃飯?”
男人愣一下,忙笑道:“不用不用。”
丁寧微笑一下,攬了妻子走出去。
出了門,他心裏感到疲倦極了。
坐進車裏發動了車子。
他放開音樂——是蔡琴的《恰似你的溫柔》。
他身體有點僵。
雖然有點氣他幹擾自己的工作,但是聯係這幾次王總的舉動,她又有點失了底氣。
看他不說話的樣子,她又覺抱歉。
幸虧放了音樂,不然這小小的空間裏,要尷尬死。
她輕輕道:“阿寧你生氣了?”又怕影響他開車。
她望著他道:“若真是你說的那樣,我一定聽你的,你不要生氣了啊。”
丁寧仍望著前方,道:“你若是離開我,我又怎麼能怪你……你還年輕,真能陪我一輩子嗎?”
她看前方沒有問題,輕輕靠近抱抱他:“阿寧你亂想。我們感情這麼好,我很珍惜。”
他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不再說話。
王安坐在公司下麵的咖啡廳裏,吃一點蛋糕,不想回去。
公司裏沒幾個人知道他已經結婚。
結婚之前他已經發現倆人個性不合,她處處要強,又公主病,他隻覺很累。婚後感情本來就不好,加上半年前母親來這邊住,在家裏粘一個掛鉤,她都要抱怨老人把這裏當自己家,大吵大鬧,種種毫不息事寧人的行徑。不得已他隻好讓母親回去。母親回去了,他對她的心也早涼了。
說到離婚,她又死活不願意,現在倒是一改之前愛玩的習性,專門天天在家裏等他。走到如今他倒不討厭她了,他恨自己,恨自己年輕時候怎麼眼光那麼差。好女人那麼多,怎麼偏偏挑了那樣一個,給自己一輩子添堵。
不是不知道林伴已經結婚。但是他還是管不住自己地,心向著她了。
她喜歡穿簡單的襯衫,外麵是開襟的薄毛衫,就像黑人牙膏廣告上的那種溫柔賢惠的妻子。她很和善、盡職盡責,所有的事情隻要交到她手上,總能很快解決。所有難纏的人,她都能快刀斬亂麻,找到最棘手的點,聲音溫柔但幹脆利落地解決。
但她並不是個事業型的女人,一下班她就不見人影,也從來不加班。
他聽她們零零碎碎說過一些話,知道林伴在一幫女人中間有“模範老婆”的稱號。她人本來就溫厚善良,對家人更是。女人們在一起喜歡說老公對自己如何好自己如何在家裏有地位,她倒從來不說,倒是很多事情都依著老公來,多數都是老公說什麼便是什麼。就連每天準點下班都是為了早早回家好陪老公。
有一次在街頭他碰見過她和一個男人很親密。男人外型非常漂亮,真配得上林伴。他對她說了什麼,她大笑起來,倚在他肩頭——那種全身心的倚賴開心溫柔,真會讓所有男人心動和滿足。
他把那一瞬收在手機裏,每次看到,心旌搖曳。
找機會接觸的多了,他覺得她應該能看出這一點。
但是今天她的那位話中有話,看上去已經知道了。
怎麼辦呢?
從咖啡館出來,他開著車,不知道在想什麼,便開到她家樓下了。
大概是三樓吧。三樓亮著燈。層層疊疊的白紗窗簾,應該就是她的家。
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呢?——他會不會給她難看?任何一個老公看到妻子和別的男人單獨在一起,都會惱火的吧。
他想不論行或不行,他也該問問她了。
到母親那邊去,大弟剛好在。
大弟快要結婚,還一點都不穩重,嬉皮笑臉地和老媽打鬧玩笑,哄老娘開心。見哥哥回來,翹翹嘴角——反正那位和哥哥差了好幾歲的嫂子一向難得來。王安給老媽和大弟打了招呼便去洗帶來的水果,剛把水果裝了果盤過來,便看見大弟在玩自己的手機,心裏一慌,大弟已拿了手機悄悄過來:“喂哥,這個加密的照片是誰啊?很漂亮……”
王安一把奪過去:“你小子,趕緊結婚完事。叫弟妹把你收了去,我多省心。”大弟嬉皮笑臉挨過來道:“你真不說?我可認識這男的。所以才好奇問你一下。”
王安吃驚道:“你認識?你怎麼會認識他?”
大弟這才勾肩搭背把哥哥拐到書房,老娘笑罵:“倆兄弟鬼鬼祟祟又做什麼去?”
大弟回頭衝老媽笑:“媽,過兩天我結了婚和我哥就不能天天這樣打鬧了,今兒個趁時間……鬧鬧更健康……”
到了書房,大弟才神秘道:“嗨,這男人悲催,經常去我們男科,因為長得太好看,醫院那幫子小女生都知道他。你說長這麼好看,卻有那問題,這不是命苦是什麼?”
王安道:“那你怎麼知道是那個問題呢?男科也有別的問題吧?”
大弟笑道:“男科就是功能障礙不孕不育的,這我還比你清楚。這男的最悲催,好像挺嚴重的,不止是不孕不育。”
看他的樣子,大弟不放心道:“……唉我說哥,你不會是看上人家這女的了吧?——你這可不厚道啊。你可都有嫂子了,家裏和和美美的……”
“好小子,教訓起哥來了,好啦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