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眾裏尋他千百度 75 電話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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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風家住在一幢嶄新的高層住宅樓上,樓下零星的停放著一些小汽車。到了於風家附近的一個水果檔口,於風拉著冬雨停下來,冬雨看到有許多從沒見過的奇形怪狀的水果。於風和老板用嶺南話一陣嘰咕,然後讓老板用報紙包起一個個頭碩大、渾身長滿剌、黃燦燦的東西。冬雨不知道是什麼,要付錢,於風說不用。兩人一起回家去。走在路上,於風告訴冬雨這個水果名叫榴蓮,產自泰國,號稱水果之王,冬雨想起剛才喝茶時吃到的“榴蓮酥”的奇怪口味,聞著眼前這個怪物讓人做嘔的氣味,心裏一陣動蕩,強行忍住,心裏想南方人的口味可真是奇怪。於風看到冬雨的表情,便告訴冬雨,你可能剛開始不能接受這個口味,但吃過幾次後,保證讓你上癮。冬雨心裏頗不以為然。
兩人一起乘坐電梯來到於風位於18樓的家,踏進大理石地板、水晶吊燈的寬敞客廳,看著家裏豪華的陳設,冬雨心裏不禁驚歎於風家真有錢。於風爸爸回公司加班了,於風媽媽將冬雨他們迎進家門。於風告訴媽媽說冬雨買了榴蓮,於風媽媽連說冬雨客氣了,熱情招呼了一會兒,又回到廚房裏忙碌起來。
於風從客廳搬了一個大塊頭的羊城電話黃頁,和冬雨回到自己的房間。於風的房間寬敞明亮,裝修簡約別致,臨窗正對珠江,整個羊城城市風光一覽無遺,遠遠可看見白天鵝酒店,視野開闊、風景優美。於風熱情地介紹周圍的風景時,看到冬雨心不在焉,也便沒有了什麼興趣。兩人坐在紅木鋪設的地板上,打開黃頁,依次查找著建築公司名稱。於風告訴冬雨,一般都是建築公司請各個工隊隊承包工程。因此,找人首先要找陝西工隊,其次是包工頭的名字。冬雨想著說夏雷的名字肯定無人知道,於是便提供了夏雷舅舅的名字。
於風拿起電話,對著黃頁,逐個建築公司打過去詢問。當撥通第一個電話時,冬雨緊張得心都快跳出胸膛。於風一會兒嶺南話、一會兒普通話,連打了七八個電話無果後,看到冬雨在一旁焦急的樣子,便將電話交給冬雨讓他試試。
冬雨按著於風的指導,撥通了第一個電話,聽到對方一聲“喂”的聲音,冬雨緊張得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他用顫抖的聲音問到:“你好,請問你們這裏是XX建築公司嗎?”。得到對方肯定答複後,冬雨努力平靜了一下心情,才又問到:“請問你們這裏有來自陝西的施工隊嗎?”
“有一個。”冬雨心髒猛地抖動了一下。“你有什麼事嗎?”電話裏傳來稍顯不耐煩的聲音。“我想找個人。請問他們的負責人是不是XXX”冬雨趕緊報出夏雷舅舅的名字。“不是”對方“嗵”得一聲掛了電話。聽著電話裏傳出“嘟嘟嘟”的聲音,冬雨的心一下子從雲端跌到深淵。
“別緊張。我們慢慢來,下一個。”於風安慰著冬雨。冬雨再次撥通下一個電話號碼,結果電話傳來一通嶺南話。冬雨一個字也聽不懂,隻得又將電話給了於風。
兩人就這樣打著電話,冬雨的心也隨著電話的接通、掛斷不停在期待與失望之間切換著。
“咚咚咚”隨著敲門聲,傳來於風媽媽略帶指責的聲音。“你這孩子,可真不懂事,不陪著阿雨一起玩,怎麼一直在打電話?”
“沒事了。”於風向冬雨扮了一個鬼臉。
“準備吃飯了。問問你爸爸中午回不回來?”於風連忙答應著。跟著給自己的爸爸打了個電話後,衝著門外喊了一聲;“爸爸中午不回家。”
兩人又打了幾個電話,於風媽媽便敲門請他們倆出去吃午飯。
於風和冬雨一起來到餐廳,飯桌上已經擺了一桌子菜,大部分是些魚、蝦和一些不知名的貝殼。
“這段時間天氣燥熱,我煲了石斛蟲草水鴨湯。你們嚐嚐味道怎麼樣?”於風媽媽給大家每人都盛了一碗湯。冬雨趕緊道謝。在喝湯時,冬雨吃出一段黑色的幹蟲子和一段綠色的樹枝,心裏不禁想,於風媽媽看起來端莊利落,怎麼煲湯,也不仔細看看,連蟲子和樹枝都沒撿出來,強忍心裏的動蕩喝完湯,湯的味道確實非常鮮美清甜。最後,冬雨夾起那段幹蟲子,猶豫了半天,不知該放哪裏。於風看見了,連忙給他介紹說,這個黑蟲子叫冬蟲夏草,綠樹枝是鐵皮石斛,大補的東西,可金貴了,平時媽媽煲湯都不舍得放,讓冬雨一定要吃了這冬蟲夏草。於是冬雨便閉著眼睛強行吞了下去,也沒什麼味道。於風媽媽在一旁看著,臉著浮現著笑意。
於風和媽媽熱情地招呼冬雨吃完這餐造型精美、清淡無味的海鮮大餐後,於風交待媽媽又煲了一大煲糖水。大家一起坐在客廳裏吃著龍眼、山竹等在冬雨眼中奇形怪狀的水果,閑聊著。於風媽媽開了榴蓮,冬雨強忍著難聞的氣味吃了一塊,差點嘔了出來。於風和媽媽則吃得津津有味,連說今天的榴蓮特別好。
“哎呀,差點忘記了。”於風媽媽急急忙忙洗了手,跑進房間。不一會兒,拿出一大疊相片出來。正是於風他們軍訓閱兵式時的照片。大家一齊翻看,邊看連讚。
“這張照得好。”於風把一張照片遞到冬雨手中。原來是冬雨和於風敬著禮經過主席台時的照片。兩具挺拔的身軀,整齊劃一的正步動作,堅毅的目光正看向鏡頭,年青英俊的臉龐上帶著汗珠。和冬雨的沉靜表情相比,於風臉上更多了一絲興奮。冬雨看了,也不禁讚歎於風媽媽照相水平真高。
“你看,你兒子是不是特帥?”於風驕傲地問媽媽。
“帥,看把你臭美的。我還是覺得阿雨更帥點。”於風媽媽打趣著。
於風立刻一副飽受打擊的表情,然後又盯著冬雨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才說道,“差不多吧。也就比我帥那麼一點點。”看到冬雨臉都紅了。
“什麼一點點?”隨著開門聲,於風的爸爸走了進來。看見冬雨就為中午沒能陪同吃飯表示歉意,冬雨反而更覺得不好意思。大家一起看了一會兒照片,於風爸爸說兩個帥小夥站在一起,看起來像兩兄弟一樣。於風更加開心,從一大堆照片中挑來揀去,選了十幾張,讓媽媽幫他們每人衝洗一套,留做紀念;更要求將剛才那張放大了裝上相框,他要掛在宿舍用來炫耀。
“於經理,你路子廣,我想請你辦件事。”於風突然擺出一副正式談判的模樣和他爸爸說道。
“小子,你肯定又沒好事。說吧。”於風爸爸笑著說道。
“幫我找個人,陝西人,在羊城承包建築工程的。”於風告訴他爸爸夏雷舅舅的名字。冬雨看到於風要他爸爸幫忙,趕緊想攔住,但於風沒有理他。
“是你親戚嗎?”於風爸爸問冬雨。冬雨隻好說了自己正在尋找表哥夏雷的事。
“噢,這樣啊。但羊城現在到處都是工地,還是有點難度的。我試試吧。”於風爸爸深思了一會兒才說。
“不好意思,這樣太麻煩你了。我自己慢慢找就是了。”冬雨連忙說道。
“那不行,於經理,這可是我兄弟的頭等大事,你必須認真去辦。給你一個月時間,必須完成任務。”於風向他爸爸撒嬌地帶著命令口氣。
“小子,還給我下通碟了。”於風爸爸向於風笑罵了一句,又轉向冬雨說:“我盡量吧。希望能盡快找到你表哥。”冬雨一再表示感謝。又坐一會兒,於風和冬雨回到房間,於風打電話,冬雨則將各個建築公司的電話抄了滿滿兩大頁紙,準備帶回去自己打電話找。兩人忙到下午沒有結果,隻能回學校。於風順便帶上了媽媽煲得糖水。
兩人回到學校時,於風用糖水堵住了“小桂林”的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