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愛到極處無怨憂 59 你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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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冬雨睜開眼睛時,他已經再次躺在病炕上。
“剛做完手術就到處亂跑,你自己不要命了,害得我們都要跟著遭殃。”站在床邊正在弄著針管的中年護士看到冬雨醒了,披頭蓋臉一通罵訓。
“對不起。”冬雨虛弱地向護士道歉。
“你說你這孩子,可真是的。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啊!傷口撕裂,如果再不注意,你就自已求菩薩保佑吧。”護士生氣得紮了幾次,才將針頭剌進冬雨的血管。
冬雨嘴裏含混不清地說著什麼,大顆的眼淚就順著臉龐滾落下來。
護士看到冬雨傷心的樣子,反而不知所措,停止了教訓,打完針就走了出去。
冬雨喃喃地呼喚著夏雷的名字,拿著紙片看一會、呆呆盯著天花板看一會,熬過了一夜。
第二天,冬雨母親來到醫院,看到冬雨的樣子傷心不已,雖然不明就理,但冬雨不說她也不敢問,隻有偷偷地暗自落淚。安頓好冬雨,冬雨母親去了一趟學校想了解情況。但學校正在組織考試,老師們都不得閑,等不及考試結束又放心不下冬雨,冬雨母親隻能毫無結果地返回醫院。
吃完午飯,冬雨便讓母親回家了。
下午,丁婷婷和連科、白紅梅來醫院看望冬雨,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不怎麼說話,氣氛異常沉悶,就連白紅梅也安靜的讓人感到陌生。
冬雨一見他們,連忙問有沒有夏雷的消息。大家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在冬雨一再追問下,才說學校貼出公告,夏雷因在學校滋事、欺侮同學被開除了。冬雨又問怎麼處理自己,大家反而表情有點奇怪,說並沒有見到對冬雨的處理決定。冬雨感到非常疑惑,但見丁婷婷她們不像騙自己的樣子,也不好追問下去。
三人要回學校時,丁婷婷特意落在後麵,等連科、白紅梅離開病房後,走過來坐在冬雨的病床邊。
“你們。……”還沒說話,強忍了很久的眼淚終於大顆大顆地掉落下來,哽咽了半天。似乎鼓足了勇氣,丁婷婷拉起冬雨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輕輕摩挲了一會兒。
“你可要好好的……”丁婷婷似乎找不出合適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又住了口。
“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的。”冬雨反而對著丁婷婷露出了笑臉,丁婷婷的安慰讓他感到一陣溫暖。“你也要好好的。”冬雨拍了拍丁婷婷的手背。
丁婷婷抹著眼淚離開了病房。
等大家都走後,冬雨認真思考了半天,為什麼學校開除了夏雷而沒有處理自己,他百思不解。
當太陽的餘暉照進病房裏時,冬雨仿佛一尊雕像,坐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苦思冥想著。
突然病房門開了一道縫,一個腦袋探進來張望。推門聲驚動了冬雨,他抬起頭來。
是曉麗。冬雨心中一陣狂喜,趕緊叫著曉麗。
“冬雨哥。”曉麗怯怯地擠進病房來。
“你哥呢?快告訴我,你哥去了哪裏?”冬雨急切地問著。
“我也不知道。”曉麗搖著頭說道。
從曉麗嘴裏,冬雨才知道自己當時昏倒在夏雷家門口後,幸虧曉麗放學回家,才趕緊叫來鄰居將冬雨送回醫院。自己本來要跟著來醫院,在路上被媽媽撞見強行拉了回去。因為記得冬雨病服上的醫院名字,所以今天下課後一個個病房找了過來。
冬雨問曉麗這幾天夏雷有沒有回家。曉麗告訴他,星期天一大早,夏金柱將夏雷帶回了家,關在房間往死裏打,罵他是不要臉的孳障、問他為什麼不去死,然後就鎖在房子裏。曉麗想去看夏雷,被父母罵了個狗血淋口。
“我哥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也一句話都不說。他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冬雨哥,我哥到底出什麼事呢?我爸要將他往死裏打。”曉麗問冬雨。冬雨苦著臉、流著淚,搖著頭。
“那天晚上,我去敲我哥房門,他又不理我。後來被我爸媽發現了,不許我住自己房間,逼著我搬到樓下的客房住。連我都監視起來了。”曉麗嘟著嘴抱怨著。
“他們有沒有說怎麼處置你哥?”冬雨追問著。
“晚上我想偷聽他們說話,又被發現了,他們就什麼都不說了。第二天,我放學回家,就沒有再見到我爸和我哥。問我媽,她說我哥死了。”曉麗沮喪地說著。
“夏雷,你去了哪裏呢?”冬雨喃喃著。
“冬雨哥,你們到底怎麼啦?我媽連你都恨得要死的樣子,一直在家裏罵你呢。”曉麗不解地問冬雨。
“沒什麼,有些誤會。我以後不能給你輔導功課了。你要好好學習,爭取將來考個好大學。”冬雨強打起精神,鼓勵了曉麗一會兒,將她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