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未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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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平日步履纖纖的柔弱女子神情雖是驚懼,卻能抵住倆道的合力攻擊,對方的劍氣未曾傷其毫發,而她彈指一揮勁道十足,直迫得兩名道士隻有躲閃的份兒,毫無疑問,真元必在趙雲若身上!
“臭道士又想多管閑事!”晟皞心中暗惱,想起三百年前便因一群老道,自己與婆羅真元失之交臂,後雖手刃仇人,猶不解恨。於是不由分說,遠遠便照兩個青年道士揮去怒掌,兩道銀色冷焰離弦箭般急射出去。
尋常人的攻擊這小道完全能躲,但這是魔君的攻擊,速度之快無法想象!情急之下男道士隻能狠狠推開自己的師姐,自己已來不及躲閃。銀焰正中在胸口,一口黑血自他嘴中噴出,很快翻著白眼倒在地上。
“師弟!師弟!”女道士大驚失色,顧不得戰鬥,衝上去抱住自己的師弟。她師弟已是麵色烏青,奄奄一息。女道士哭得甚是傷心,這孩子大概沒臨過幾次敵,否則不會這般反應。
冷聃桐感覺一陣心痛,道士雖與她為敵,但絕非個人恩怨,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她隻怪晟皞下手無情,她竟伸出雙臂,擋在前麵,惟恐晟皞再對女道下手。
“我的真元,無人能與我搶!”晟皞啐了口痰,惡狠狠道。
冷聃桐又驚又怒,這冷麵奪命男子乃自己失蹤的家仆煜安,他何以性情大變?莫名出現於此不說,還一來便傷人!心中有太多疑問她竟無從問起,這邊男道也已掙紮著坐起。
“你若想要真元就莫殺她,你若殺她,真元……亦毀!”男道費力說道。不知他為何要這麼做,性命不顧,拚死隻為說這句。他的眼睛看著冷聃桐,他說的“她”當然是指冷聃桐。
“師弟,你提它作甚?管它什麼狗屁真元,毀了才好!”女道士哭道。
“放了我師姐……我告訴你……原由。”男道沒有理會師姐,繼續說。他想和魔君做筆交易。
“等等!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但是你要救活我師弟!”女道士接過話茬,她反應倒快,“並且答應放我們走!”
“我為什麼要信?”晟皞輕蔑一笑,似乎並不買帳。
“你不信便殺了我們三個,隨便你!”女道士全然不懼,她以為自己握了一手好牌,極是自信。
此時男道士也已噤聲,師姐確實比自己聰明,這樣或許他們兩個都能活。
但不曾想,魔君竟爆發出一陣狂笑,那肆無忌憚的笑聲讓待宰的三人皆不寒而粟。
就在那一瞬間,冷聃桐的思想好象和魔君連在了一起,她的臉色一下子煞白,她感應到煜安根本無需妥協,他隻需將手放在對方頭上便能挖出對方腦中一切,所以適才才爆發出那樣的笑聲!
“他們所言非虛,按這姐姐說的做,否則我自殺,真元俱毀!”看來兩個道士隻有她能救了,冷聃桐假裝自己聽懂,用從趙府帶出的匕首抵住自己的喉嚨道。
晟皞沒想到有如此變故,臉色變得鐵青,飛身至女道旁,一掌按在其頭上。女道此時滿心畏懼,擔心師弟隨時死去,這招正適用。
冷聃桐倒不擔心晟王會下毒手,在未查明情況前他不可能滅口。
男道卻驚了一跳,駭然之下急暈過去。女道士也給嚇懵,等她反應過來,對方手掌已拍至自己顱頂,她全身動彈不得。
良久,晟皞發出一聲冷哼,道士說的確是真的,趙雲若的元神和婆羅真元已融為一體,成為混元,混元遠不及真元,得到效果也不佳。而且趙雲若一死,混元瞬間被下界吸收,要想從下界搶回混元那是自找麻煩,或許會引起一場鬼魔大戰,就算他有過那樣的打算,也定不是時機未成熟的現在!真元尚未到手,豈能開戰?
“你們走吧,趕快消失!”晟皞對道士吼道。手臂一揮,兩個道士自行飛起,各自落在他們來時騎的馬背上。那兩匹馬也象明白事理,載著二人狂奔而去。
林中隻剩魔君晟皞和冷聃桐二人,各自站在月光下,冷冷相視。
“你是誰?”冷聃桐一字一頓地問,字仿佛有千斤重。
“你是誰?”晟皞居然也一聲反問,聲音不似冷聃桐那般悲憤,卻有輕蔑之意。
“我是誰你不知道?趙府人都知道我失憶,我也想知道我是誰,你若打聽到麻煩立即告訴我!我可不象你!假裝混進趙府,實另有所圖!”冷聃桐抑製不住憤怒,雙拳緊握,臉變得通紅。
晟皞還是頭一遭見小姐怒成這樣,這和她平時大家閨秀模樣大相徑庭,心中不禁覺得好笑,情知這才是她的真性情。不由感歎凡人愛裝,明明本質這般,卻要迎合他人成那般,也不覺累。
見對方如此輕漫,冷聃桐愈發憤怒,他當家丁時積的好感早已一掃全無,“來來來,拍我的腦袋,看我說的真話假話!”她叫道。
“不必了。”晟皞笑夠,止了聲,思起正事,心中不免覺得可惜。婆羅真元他是誌在必得,小姐麼,大概也隻能犧牲了。
“我雖不知你是誰,但我知道你是什麼。”魔君突然迸出如此奇怪的一句話。
冷聃桐感到陣陣涼意,她心裏知道自己可能不是人,但總不肯承認這事實,總還抱著幻想,此時晟皞怪誕的一句話象是揭開她不想示人的瘡疤,避無可避!
“什麼‘什麼’?”她心虛地問,心跳得厲害。
晟皞到底是冷血之人,徑直道:“這世間有鬼有妖,有魔有怪,你知道麼?”
“這……關我什麼事?”冷聃桐的聲音小如蟻鳴,此時心裏異常矛盾,她想聽又不想知道。
可事實便是事實,不會因為任何而改變,她能做的也隻有接受罷了。
“太有關了,你是怪呀,這沒什麼,我是魔,自我感覺良好,嗬嗬。”晟皞輕描淡寫道,一邊一屁股坐在樹下,說不出的輕鬆自在。
冷聃桐真想給他一拳,她是怪!虧他說得如此輕飄淡然!
“怪!”冷聃桐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是怪?”
“你的元神和婆羅真元混為一體,非人非物,不是怪是什麼?”晟皞沒心沒肺道,“來,坐下,讓我看看你的本相!”他衝冷聃桐揮揮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
說實話,對於她本相他還挺好奇的。
冷聃桐略為遲疑,但為了弄清自己到底發生什麼,隻能求助於他,這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晟王笑意輕淺,將手輕輕搭在她顱頂,一股涼意自她百會穴湧入他指尖,他不禁打了個寒噤。
“你這個是……榆木腦瓜。”晟王搖頭道。
“什麼?”冷聃桐有些不解,但很快感應到他是在笑自己,不禁著惱,“你才榆木腦瓜!”
“除了冷我什麼都感覺不到,不是榆木腦瓜是什麼?想想你心中所怕之事,有所恐懼,我才好感應。”晟王終於開始認真。
害怕的事?那太多了,被困瓶中時她怕自己永遠出不來。如今出來了,她怕自己想不起從前,怕自己永遠不知道身世,永遠無親無依孤身一人,連逃出趙府也怕自己一個人在外無法生存……
她思緒紛飛之時,晟皞發出一聲長歎,令她回神,她不禁擔憂地問:“怎麼,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