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廢,請勿點 第十二章、箜篌引 第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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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看。”
“姑姑,我…”
“是這樣的,姑姑,”蕭君澤打斷蕭雲淵,替他道,“近日君澤學畫梅花鹿,先生隻大致描述了其形態特征,未有參考圖給與君澤。君澤愚笨,實在理解不出它的具體模樣。百愁莫展,難以下筆。忽想起裕川獵場似有梅花鹿,便冒昧來向姑姑借令牌一用,現場仔細觀摩觀摩,也好完成一副栩栩如生的畫作出來。”
“借你可以,但裕川獵場甚為廣闊,不大容易就能尋得見。”
“有言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明旒寬心笑了笑,道,“好。思芸啊,去我房中把令牌拿來給大公子。”
“君澤就謝謝姑姑了。”
“無妨。隴嶽,太傅可有說過明日休息一天?”
“這…”李隴嶽尋思了尋思,忽而喜悅點頭道,“太傅有說,有說。”
“你跟了哥哥們一同去吧。顧念,細心看護好隴嶽,斷不可讓他一個人騎馬。”
“諾,顧念謹遵太子妃之命。”
是夜。榮安府,公子別院。
蕭雲淵惦記著去獵場觀鹿的事,一夜都未能安然入睡。翌日更是天不亮就起了床,迫不及待便奔出了臥房。
庭院悄寂。風微寒,樹枝搖顫,月影浮動。
蕭君澤靜默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漫無目的望著西廂房。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著個小東西,見蕭雲淵漸近,慌忙將那小玩意藏向了身後。收斂回目光,嚴肅了麵容。
“兄…兄長!”蕭雲淵看到他,甚是驚訝,疾步走上了前去。“兄長也起的這般早。”
“還不怨你,動靜太大,吵鬧得厲害。”蕭君澤慍怒瞪了眼他,道,“深更半夜的,自己不睡覺,惹得別人也睡不好。”
蕭雲淵望了望自己的西廂房,又看了看蕭君澤的東廂房,疑惑眨了眨眼。欲辯解,又恐話不對詞得罪了他,委屈努了努嘴,悶不吭聲了。
“我說你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傻杵在那兒幹嘛?過來坐下,晃得人心煩。”
蕭君澤的脾氣實在難以捉摸,蕭雲淵鬱悶坐下身子,道,“我在想,時辰還早,兄長不如先回去屋裏休息會兒。我保證絕不出聲,不再驚擾到兄長。”
“坐近些,離那麼遠,我能吃了你不成?”蕭君澤慣常無視了他的話,拉住他胳膊硬生將人拽到了身側。“心急如焚了?刻不容緩了?蕭雲淵,你就這麼按捺不住的想去裕川獵場麼?”他鬆開蕭雲淵,輕歎了口氣。倏而,擺出副傲睨一世的姿態,道,“蕭雲淵,我怎麼從不知道,你竟有如此入心的朋友?”
“她不是…”蕭雲淵緋紅了臉頰,解釋道。
蕭君澤側目看向他,語氣十分平淡問道,“那是什麼呢?”
“她是…”蕭雲淵轉頭看了眼蕭君澤,驀地低垂下了腦袋,撐在膝蓋上的手攥緊了衣擺。
“罷了,隨便你。”蕭君澤打了個哈欠,斜身枕在了蕭雲淵的肩頭。“記得卯時叫醒我。”
“噢。”蕭雲淵應了聲。不知是不是錯覺使然,蕭君澤的高傲裏顯現著落寞,是求而不得的孤寂,是舍而不能的無奈。這種苦衷,似曾相識,又極為陌生。
“興許是兄長太困了的緣故吧。”
蕭雲淵不解,但也未再多細想。
待迷迷糊糊醒來,已日上三竿。身上披蓋著蕭君澤的外衣,可他人卻不知去了哪裏。臥房的門敞開著,床鋪疊的整齊。蕭雲淵在別院找了番,都不見他身影。納悶不已,便抓來了陸煒詢問。
“早些時候皇太孫也在尋大公子,後來似是往榮興苑角門的馬廄方向去了。”
“他明知我不會騎馬。”蕭雲淵不滿嘀咕道。
“二公子此言可真是冤枉我們大公子了。正巧今日公主與容公子出遊,大公子這才沒能借來馬車。”陸煒護主,駁他道,“若要是擱在平常,大公子一準兒安排的妥妥當當,哪兒還用得著二公子操心。”
“你是說兄長在馬廄?”
“半個時辰前了,”陸煒思忖道,“至於現在,陸煒就不清楚了。”
“那我先去馬廄看看罷。”蕭雲淵急匆匆朝庭院外跑了去。
榮安府大門前。
蕭君澤看李隴嶽實在等待的無聊,笑了笑,趴身在馬背上,調侃他道,“隴嶽弟弟一身的戎裝,倒挺有模有樣。隻是看那弓比弟弟的個頭還要高許多,”他抬手比劃了比劃,道,“弟弟可能拉得開?”
“有何不可?”李隴嶽毫不示弱,回道,“我與父親學射箭,百發百中。”
“哦?”
“怎的,君澤哥哥不信?”李隴嶽抽出支箭搭上弓,“哥哥且請看前麵拐角處的棵銀杏樹。”
蕭君澤遠眺了眼,道,“我拭目以待。”
李隴嶽拉緊弦頗費了些力氣。誰知不經的手一抖,箭偏離方向,飛射入了榮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