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廢,請勿點 第十一章、錢塘行 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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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千蝴司“五音“奉命出城,馬不停蹄奔波了一整宿,直至第二日的晌午,才到達錢塘。
安頓好馬匹,混雜在商販的左右,跟隨其入了城。城樓守衛安之若素,未察覺異樣。錢塘繁盛,不在話下。
找尋了家客棧。宮字百裏巍然與商字肅晨處一間,角字桂錚和羽字陸不眠處一間,徵字易舞為女兒身,多有不便,獨處一間。皆由店夥計領著,上了二樓。
小夥計推開房門,笑容殷勤。
“兩位客官,裏麵請。可還覺滿意?”
百裏巍然走在前麵。正細致觀量著房間,猛然被肅晨撞在右肩,生疼,迫讓出了門口。
肅晨冷眼掃視了巡,自顧自進了客房。隨手將包袱丟上茶桌,仰躺在了床榻上。抬起胳膊搭上額頭,半遮半擋住了刺目的光亮。
巍然看他實在疲憊,也無多計較,轉向夥計道,“有勞這位小兄弟了。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喚你。”
“好嘞,那小的就不打擾兩位休息了。”小夥計憨憨笑,退身出了房外,捎帶著關了門。
百裏巍然走近窗柩,謹慎查探了外麵的街坊,隨後取下肩上的包袱,和著手中的竹蕭,一並也放上了茶桌。拉過靠近床榻位置的張圓凳,手抹了把,不見灰土,這才放心坐了上去。
“關於薛懷安一事,主事大人似乎對你的說辭有所懷疑。”
“霍纓可從來就沒說過他信任我。”肅晨不以為然。道,“何況,他是你們的主事大人,跟我無關。商字不聽他調遣,直接受命於主上。”
“但若主上細究起來,你怕也不好交代。”
“那便是她細究之後的事情了,與現在的我何幹?”肅晨輕描淡寫道。
“肅晨弟弟倒是豁達。”巍然寬心而笑。抓起托盤中的一隻茶碗挑剔看了番,又手指摸了摸碗內壁的裂痕印子,拎壺添滿了。衣襟裏掏出塊小方巾,稍沾了茶水浸濕,仔細擦拭著竹蕭。
肅晨瞥了一瞥,調侃道,“巍然兄真可謂愛蕭如命。”
“讓肅晨弟弟見笑了。”巍然目光憐惜,如視珍寶。“這把蕭是少年時父親送給我的,現今也有十多年的光景了。”
“巍然兄蕭上的幾道劃痕極為明顯,與其他的磨損都有不同。肅晨甚是好奇,不知是因何所致。巍然兄可方便與我說說其中的故事?”
“普通的聲樂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看來是我問了不該問的。無心之過,望巍然兄莫要在意。”
“無妨。”巍然釋懷笑道,“不過,我倒有一困擾的事,想與肅晨弟弟討教討教。”
“巍然兄請講。”
百裏巍然將圓凳往床榻前再拉近了拉近,低聲道,“說這事之前,還得再提一提薛懷安。”
“巍然兄有何見教。”肅晨警惕道。
“那我就直言了,肅晨弟弟此舉與我八年前的一次任務如出一轍。”
“哦?”肅晨驀地坐直了身子,盤起腿在床沿,盯著他不善笑道,“怎麼個相似法?巍然兄請細說來聽聽。”
“八年前,我和段逐前輩奉命前往雲南刺殺永平王。”
肅晨搭在膝上的手悄然握緊了拳頭。
“千蝴司的規矩,不問緣由,不問出處。故那時我隻道他是個剛出繈褓的嬰孩,其餘的一概不知。”
再道,“礙於王府周圍人多眼雜,前輩命我摸清楚那侍女的作息規律,侯在她的必經之路上,伺機下手。侍女早出晚歸,我時常與他擦肩而過,沒少挨前輩的斥責。”
又道,“我記得正值除夕日…”
“除夕?!”肅晨打斷他,質問道。
巍然想了想,肯定道,“是除夕,無錯。”
“你們可真會挑選日子。”肅晨冷笑道。
巍然疑惑,“弟弟這話怎麼講?”
“永平王李墨守乃是太子妃的獨子,而太子妃就是在除夕病逝的。之後,聖上以一個“克母”的罪名將他遠離長安,美其名曰封為番王,鎮守永平。不成想,第二年的除夕,你們又殺害了太子妃的貼身侍女,更使他孑然一人。”
“竟是這般!”巍然怔然。“我真不知情,不然也不至於後來一直愧疚了那麼多年。我當時還納悶,堂堂王爺,王府簡陋,家中的傭人竟也沒得一個。”
“巍然兄,你且繼續說。”
“我按照前輩的計劃行事,在巷口等了一整天。我本打算放過那柔弱女子一命,奈何她執意不肯將永平王交給我。前輩性子急,看不慣我墨跡,一劍刺中眉心,她當下就沒了氣息。”
“然後呢?”
“我和前輩無端都中了毒,前輩似乎更嚴重一些。我腦袋昏沉的厲害,隱隱約約見有一男子救下永平王,把前輩的商字令牌還給了我。之後的情況就不是很清晰了。待我醒來時,獨自一人躺在縣城外的樹林裏。我入城打探,得知那縣官怕事,擅自封鎖了永平王下落不明的消息。而段逐前輩也在三天前就已經死了。”
“縣官恐不是怕事,是怕死。”肅晨嗤鼻哼了聲。“斷是被人以性命相威脅了。隻是我不曉得他們是何人罷了。”倏而,狐疑道,“但我揣摩不透的是,主上和景明宮主素來交好,榮安府與太子府也一向和和氣氣,不甚有過節。她何故對一個無辜的小孩子下殺令?”
“八年前我才初入千蝴司,乃是後生,怎敢多言詢問前輩個詳細。且肅晨弟弟適才也說了,商字聽命主上,我就更無權過問了。”
“也是,肅晨強人所難了。”肅晨賠笑道。“言歸正傳,我實在沒聽出來巍然兄的困擾源於哪裏。”
“肅晨弟弟,主上采納了容公子的建議,欲請命聖上,召永平王回長安,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