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初次相遇
    想想焱還在意把房產證寫誰的名字，辛穆就有點心虛了。
    不過辛穆說明天就搬走，不管這房子是誰的，他都不能住下去，餘淮這邊讓人徹夜把離公司近的房子給打掃幹淨，明天一早就帶辛穆去看房，不滿意還準備了另一套。
    當晚戳穿關係後，辛穆就沒打算回房間睡覺。焱陪著他坐在客廳看電視，綾原本打算追番，主人在家真不爽，隻能刷手機。
    為了避免有什麼尷尬偶像劇戀愛場景，辛穆看了海綿寶寶、爆笑蟲子、果寶特攻，熊出沒……
    以前笑得稀裏嘩啦的辛穆，思緒一直跟不上這些動畫，偶爾從冰箱裏拿出水果和酸奶，也沒說一聲就多洗了一份，放他麵前愛要不要吧。
    後麵想多的辛穆實在忍受不了這氣氛，問道：“你想看什麼電視？”
    焱搖頭，辛穆再問：“那你在這裏看著吧，我上樓睡覺？”
    焱不做聲。
    辛穆知道自己上去的話，焱肯定也跟著上去。
    實在是看不下電視，辛穆想聊點人生，想問一下焱以前這麼多時間有沒有經曆過有趣的事？或者有趣的人？還在想著怎麼開口，焱聽到了他的心聲，自覺講述起來。
    焱說：“有趣的事情不多，能被記得的……當時屠殺了王國幾萬人。”
    辛穆內心還是很詫異，以前聽昆宇揚伶簡述過，聽到本人親口說出，果然是真的，令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啊……是……是嗎，我記得你當初是想找出方厭在哪吧，發現被國王囚禁以後，就殺過去了。”
    焱淡淡自述，說起了自己以前並不想提起的事：“我沒想殺光他們，那些凡人都中了毒，行屍走肉般向我發起攻擊，刀槍棍棒鍋碗鏟子，見到我瘋魔一般，形態笨拙，至死方休。”
    辛穆更詫異了，劇情上不是焱因為國王對方厭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比如xxx之類的？所以焱發怒把整個國家屠了？
    “他……”焱控製自己的語氣，沒讓自己的感情過於暴露出來，“原名方溪，後改方厭。”
    “噢……那挺好。”辛穆感到有些尷尬，不知不覺竟知道了他前任的真名。
    “他是醫藥師，能治人能治神，世間絕無僅有，無人能超越他。”
    他治過很多人，就算殺人犯，要是他自己認為能救，那就救，別人怎麼阻攔都沒用。他也不喜歡別人傾家蕩產給他醫藥費，要是他想要，就挖走你家門前一棵百年老樹的心根，不出十日，老樹也就枯萎而死。
    他覺得有趣的是人的疾病，人多，目標大，語言能溝通，所以很多莫名其妙的病都會在人的身上呈現，這也就是他喜歡治人而不喜歡治神的原因，鑽研人間存在的疾病種類，是一大興趣愛好。
    天神有神力做保證，一般都是治大傷，那些斷手斷腳，肚子穿孔，內髒碎裂……都能治，治他們是因為方厭喜歡對比天神種類和人的種類區別在哪。
    他自己也經常受皮外之傷，但不經常生病，可能是因為時空之力保駕護航，從沒見過他有什麼大疾大病。
    遇上焱是他在少年時期，焱流離在外，在風花雪月中尋求感情的著落點，都說天神沒有情感的寄托……死得快。
    焱不管對天神還是凡人，都提不起興趣，可以說是很自傲了。
    那天他靠在樹邊小憩，聞到了濃鬱的藥草味，稍微走近一看，見碎石灘上一個清秀小少年在碾壓清洗藥草，認真仔細，渾然不知身後一隻野獸正對他的背影步步逼近，口水直流。
    要說以前，焱把凡人看成比動物聰明不了多少的弱小雜食動物，動物之間的獵食，天神就沒必要管了，盡管當時他們作為人類守護神，他是有責任保護凡人的。
    野獸撲向少年之時，焱本打算多管閑事，沒想到從少年身後冒出的力量把野獸彈開，直接被撕裂成一灘血水……場景過於血腥，對生死看淡的焱都皺了眉頭。
    此人不簡單。
    少年聽到撕裂聲回頭，起身，地麵上隻剩下誇張濺飛的血跡，他手中滑落沒拿穩的石子，落入水中，響聲似悲鳴，似乎理解剛才自己的力量做了什麼事。
    片刻傷心後，少年拿著洗淨的藥草離開，臨走前還看了眼焱所在的叢林，似乎是發現了焱，沒予理睬。
    那時候的凡人隻會一些雞毛蒜皮的法術，焱看到這個比神還厲害的凡人，眼睛都直了。
    尾隨之後，發現他在叢林邊的空地上，治療一隻受重傷的小鹿，奄奄一息，腹部被野獸咬開了一大半，隻剩下呼吸，小鹿傷口處有濃重的血腥味傳出，不多時一定會吸引更多的食肉野獸，到時候……
    焱落在樹幹上，見他把藥草鋪在小鹿傷口，氣味即刻發生變化，血腥味沒了，反而一些動物聞到這味道逃遠了，是很有意思。
    善良是凡人的天性，當凡人有機會當惡人，就隻會保留百分之一不到的善良。
    對於他救沒救活那隻動物，焱沒有興趣，不出所料，幾個時辰過後，它死了，他失敗了。
    說來也奇怪，少年沒有任何悲傷情緒，輕輕歎口氣，這口歎氣輕得十分不明顯，緊接著少年在附近開始找一些柴火，焱猜測是想火葬它，畢竟這個世界有火葬後可投胎的說法。
    他折騰了許久，焱期間閉目養神了一會，沒想到是被一股香味熏醒的，往下方一看，剛才的死鹿變成了野外烤全鹿……
    沒看錯吧，人還是那個人，鹿還是那隻鹿，令人哭笑不得，難道凡人都如此善變？不不……焱看過的人中，他是頂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