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拎著公文包的手顫抖了一下，又是相親，佛爺怕是這苦日子沒頭了。
    張啟山沒走，隻是揮了下手，張日山把包放進書房下樓就要去自己的住處，隻可惜周蕙蘭盯得就是他，他是想走今日也是走不成了。
    “日山啊，你也別走，奶奶這也給你準備了一些，你看看。”
    其實，他們今個才到蘭陵，可就有人送了不少相片來，鄰居家更是城裏學校校長家，這校長夫人說什麼也要來看看。
    看看就算了，廢話也是說了不少，至於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她是講了不少。
    周蕙蘭本來就是應付下這近鄰，誰曾想自己好好回屋一尋思也對勁，張日山年紀也不少了，他若是成親了，張啟山也是沒法拖了，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
    “老夫人，這，我還想在軍隊裏呆上兩年，您看您……”
    “你到了我們家，就是我們張家的孩子，奶奶向來公平，以後別老夫人老夫人的多生分，你也來看看。”
    相片像是千斤頂一樣，放進手裏讓人都沒法抬頭，張日山隻覺得自己腰板直的渾身疼，這張啟山是怎麼可以坐得這麼自然的。
    “日山，好好選選，可都是名門貴族，看看也算是長見識。”
    “是是是，佛爺說得是，我們這以前見個姑娘都難，今個還真是走運，謝謝奶奶了。”
    看完相片已經是兩個鍾頭之後了，張啟山認真地挑選了幾張之後，周蕙蘭已經著手讓人去辦了，這幾個，這個月怕是都可以約出來。
    跟著張啟山從客廳出去，張日山真覺得自己腦子疼，他選了幾張，但是看起來都不是善茬，萬一……
    “誒……佛爺自己選就成了，帶上我作甚，今個那丫頭我都應付不來，別說這一群女人了。倒是佛爺，其實挑的也是很舒心吧。”
    “模樣周正，祖母會辦，家世，那些人會辦，我不過是數個數量，五張，不多不少，正好可以應付完這個月。”
    數量……應付一個月……
    要不是這人說，張日山還真以為對方自習選了，自己剛剛真是浪費了不少感情，早知道也就隨便數個數了。
    回到了臥房，張啟山看著自己牆壁上掛著的那幅畫，不知道作何言語，那一年周蕙蘭給了他一顆棗子，那棗子很甜，他年後就又去了一次鄉下，去尋找了那棗樹畫了下來。
    他學過西洋畫，但是最後用的是水墨丹青畫的，他印象裏還是有那麼一個影子的，隻是終究沒什麼緣分，所以分開了也正常。
    從他幼時記事開始，張啟山就知道自己有門親事，但是每每想起，他隻覺得厭倦，就連在學堂那幾年也是不自在的，恨不得留洋的時候還會夢見自己以後被擺布的日子。
    隻是後來，這門親事黃了，他反倒是時常可以想起有這麼一回事，印象裏自己還有一個未過門的人。
    “佛爺，該起了，今天家裏和辦公室那邊都有人來，您該過去打點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