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南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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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藥王穀帶路的弟子回到了昨日的房間,盛蔭一早就等候在那裏,見兩人過來趕緊起身,往他倆走來。
“二位起那麼早,我這就讓他們端早膳上來。”盛蔭笑著說,招呼弟子去端早膳。
“不用了,多謝盛姑娘好意。”蔚東歌阻止了他們,將過來的原委告知,“我們已經與靈絲傳人取得聯係,但茲事體大,他也不敢斷定是怎麼回事,所以我們需要用記錄紙鳶記錄下時兄的情況,然後送到那邊去。”
“好的,感謝二位。”盛蔭行了一禮,寄且行走上前拿出記錄紙鳶開始記錄。
等寄且行錄製完畢並將靈絲收集好後,蔚東歌遞給盛蔭一張符咒:“有什麼問題可以撕開符咒,我們能感應到。”
既然是想用靈絲操控或者謀害時承安,蔚東歌有點擔心盛蔭是否也會被盯上。
盛蔭也沒有推辭,她收下符咒,又行一禮:“感謝的話難以言表我心中的感激,若是夫君能夠康複,藥王穀必有重謝。”
“那先多謝盛姑娘了,時兄有什麼變故或是有任何事情,可以隨時與我徒弟聯係。”蔚東歌朝盛蔭道。
兩人沒耽誤多長時間,寄且行帶著蔚東歌禦劍往天巒派而去。
擔心蔚東歌體弱,寄且行給他加了厚厚的防護罩,烈風擦過蔚東歌的耳畔,隻能微微揚起他的發絲,寄且行摟著蔚東歌的腰,小心翼翼地護著他。
可能近鄉情怯,蔚東歌遠遠看見山門,心中竟生出了淡淡的躊躇之意。
不過寄且行沒讓他亂想多久,兩人迅速地落到地上。
蔚東歌在寄且行懷裏抬起頭,入目便是滿樹杏花。
花瓣不時從樹梢上落下,打著轉兒落在地上,將地麵鋪了一層花地毯。
他們回到了南閣。
寄且行雖然當初犯下了偷取意道珠的大錯,但怎麼說也是誅峰的峰主,辰北邙也沒有抹去他留在天巒派的魂燈,所以他能夠暢通無阻的進來,而蔚東歌這具身體全靠龍息草吊著,也無半點靈氣,大派的防護罩自然不會主動攻擊他。
石桌藤椅還如當初那般,沒有時間流逝的痕跡,在旁邊的靈池水氤氳,一切宛若第一天帶寄且行回南閣的樣子。
蔚東歌有些恍惚,他往前走出一步,就見石板路上有人走出。
來人一身黑衣,衣擺上走動時遊曳著金線閃爍,腰間別著一把黑色劍鞘,放在裏麵的劍劍把殘破,看來使用了很長時間。
來人正是辰北邙。
“東歌!好久不見!”辰北邙同記憶裏一般,隻是看起來更加成熟了,他激動地往前走,就在握到蔚東歌的手時,被寄且行擋住了。
“二師叔。”寄且行揚起一個乖巧的笑容,然後從儲物空間拿出一個小盒子,“請您過目時前輩體內的靈絲。”
辰北邙輕飄飄地瞥他一眼,寄且行好像完全沒被影響,依然掛著真誠的笑容。
“且行,別鬧了。”蔚東歌拍拍他的肩膀,這下寄且行老實地往後退了一步,讓他兩能麵對麵。
辰北邙也顧不上寄且行了,他上下打量蔚東歌,從剛開始他就沒感覺到蔚東歌的靈力,他還以為是當年蔚東歌將靈力全給了寄且行的緣故,他歎了口氣:“東歌,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我倒是覺得還好,能吃能睡也能動。”蔚東歌微微一笑,他心中的想法就像他說的,從拿到九魄魔劍開始,他的每一刻生命都像是偷過來的,遭受任何挫折都不會讓蔚東歌情緒有太大的波動。
辰北邙眼神複雜的看著他,最後低笑著搖搖頭,釋然道:“你啊,真是天生就適合修道這條路。世界萬物不入你法眼,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你出現一絲為難的神色。”
聽辰北邙說完,蔚東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寄且行,寄且行也在看他,或者說從沒有移開過視線。一觸到寄且行的目光,蔚東歌就像是被灼燒到一樣轉回了頭,但這下意識的動作好像在對寄且行解釋辰北邙的話:並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沒辦法攪亂我的思緒,唯有你是例外。
辰北邙不再說話,他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漸漸品出了一絲不對勁來。
他想開口詢問,又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反倒是寄且行看出辰北邙的疑惑,他大方的貼近蔚東歌,手掌相抵,十指交握,抬頭看著辰北邙,臉上沒有剛剛特意裝出的表情,灰藍的眼睛裏含著深情與真摯。
蔚東歌轉頭看了寄且行一眼,倒是沒有掙開他,但在多年戰友兼生死之交麵前,他難免麵帶羞赧,偷偷瞥了一眼辰北邙,見辰北邙正盯著寄且行,他生怕辰北邙暴起把寄且行揍一頓,連忙開口:“域梧,我可以解釋……”
辰北邙聽到聲音,目光落在蔚東歌臉上,蔚東歌為寄且行開脫:“且行他是很好的孩子,對我也很好,就是……”
迎著辰北邙的目光,蔚東歌聲音越來越小,寄且行安撫地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往前一步站在蔚東歌的前方:“二師叔,是我膽大包天引誘了師尊,跟師尊沒什麼關係。”
“哼,我想也是如此。我與東歌從小到大一起練功,做師門任務,從稚子到獨當一麵,你師尊何時對旁的人生出過這種情愛之事?你這小子我早就知道的,心思不正,現在連你師尊都敢肖想。”找到了由頭,辰北邙對著寄且行蓋頭就是一陣罵,還嫌不夠過癮,他抽出腰間的飲梟,“你小子與我一戰,如果你連我都打不過,那你與你師尊這事我是第一個不同意!”
寄且行聞言,九魄受他感應從背後飛出,被寄且行一手握住,顯然也是動了心思。
“你們兩個,別打。”蔚東歌見兩人戰意燃起,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差點要氣笑了,他扯了一把寄且行,“大敵當前,你心中隻想著怎麼在我麵前逞能,你這功力哪樣不是我手把手教你的!”
“還有你,當了幾百年的派主,腦子是一點沒長,地上的毛蟲盤起來都比你腦袋多一個圈!”說完寄且行,蔚東歌指著辰北邙斥責,完了兩人一起說,“兩個人年齡加起來都夠樹的幾十圈年輪了,還想一出是一出。”
兩個剛剛還戰意蓬勃的男人挨了罵,頓時就像失了水份的茄子,幹巴巴了。
蔚東歌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來回看了兩人,才冷哼道:“說正事!”
寄且行立刻手腳麻利地呈上裝有時承安身上靈絲的盒子,辰北邙也馬上撚起靈絲仔細觀察。
“咦?”辰北邙在做正事時還是相當可靠的,他仔細撚開靈絲,那靈絲根根分明,辰北邙觀察半晌,嚴肅地對蔚東歌道:“記錄紙鳶拿出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