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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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壓力越來越重,寄且行聽不到旁人驚歎他竟然堅持了那麼久的聲音,這功法確實厲害,寄且行苦苦僵持著,連略微移步都做不到。
程元老感覺到了寄且行的不敵,心下一喜,修真入門確實不算太難,可是築基到金丹是最初也是最難的一道坎,過了,便正式算是修行了,剩下的進階全靠機緣,程元老是上一屆元老的孫子,眼看快要陽壽盡了,那元老一咬牙硬是將他強行澆灌到金丹期煉了體,可是程元老不是修行的命,現下眼看金丹壽元都要盡了,還在金丹徘徊,遲遲進不了後期,更別說元嬰了。
不過他平時作福作威慣了,眼界又高於頂,這下看寄且行堅持不住了,邪念一起,空出一隻手凝力,重重往寄且行頭頂壓去。
眾人驚了,往別人腦袋上砸,這不明擺著要人命嗎!
眼看那手掌要落在寄且行頭上,寄且行身影突然一矮,像是被絆了一下,程元老一驚,寄且行揪準程元老虛盤的腿位,長腿一勾,斜斜從程元老劍旁擦過去。
程元老手中移山之術還在施展,頓時帶著他重重栽下地去,摔的可能重了,遲遲爬不起來。
寄且行負手握劍立在背後,峰服翩翩,長身玉立的模樣使得蔚東歌多看了一眼,辰北邙湊過來:“你門下這臭小子也長大了啊。”
寄且行朗聲道:“程元老,還打嗎?”
程元老在地上動了兩下,不出聲,圍觀者中就有人大笑起來,還有人起哄道:“程元老!你還怕了這低你修為的小友不成!”
程元老還不做聲,寄且行便回身背對程元老,對圍觀的人道:“如此看來,應當是我贏了。”話音未落,程元老突然躍起,一劍往寄且行的背心紮去。
寄且行聽到風聲,九魄一揚,竟然在背後用劍身擋住了程元老的一擊!寄且行劍身使力一偏,程元老整個使勁的重心一偏,跌撞往旁邊滑出去了。
寄且行料到程元老有次一招,不願意認輸,直麵打又不出聲,不就是等著機會陰人嗎?
程元老被寄且行戲耍兩次,皆是重力偏出,不由勃然大怒,反身拿著劍毫無章法的對著寄且行劈砍起來。
旁邊圍觀有人不解道:“這程元老怎麼回事?為什麼不用靈力攻擊?”
“你以為移山之術隨隨便便就能使出來嗎?剛剛程元老的移山一擊肯定早就耗空了靈力池,他以為能打到這位小友,但是沒想到被躲過去了,還有之前我可看見了,程元老趴在地上偷偷嗑藥呢,之後使得肯定是藥物強行回的靈力。”有看的真切的人不屑的回答他,惹得程元老一門的修士皆難堪的遮住麵頰。
“上頭了上頭了!好!打死這個龜兒子!”室內,看到紙鳶傳來畫麵的新郎看到程元老急的麵色通紅,再一次劈砍被寄且行靈敏的轉身躲過,不由心頭暢快,大聲喝道。
堂內的人頓時都往新郎看去,新娘臉上帶笑,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新郎的腰肉,新郎也反應過來了,訕笑幾聲,端著茶不出聲了,眼裏卻還是放著光看著寄且行戲耍程元老。
再一次躲過,寄且行也看出來了,程元老已經無力與他一戰,而且這花拳繡腿的招式也沒辦法讓人提起精神,這樣想著,寄且行偏身躲開的時候用九魄劍柄使力一擊,早已精疲力盡的程元老腿下一個踉蹌,跌到了地上。
寄且行反身擲出九魄劍,九魄劍嗡鳴一聲,直直紮進摔在地上的程元老佩劍上的紅穗上,寄且行劍指一勾,九魄挑起斷掉的紅穗,寄且行揚手接過,笑道:“我贏了。”
身邊的圍觀者大聲喝彩,燥的程元老臉上青青紅紅一片。
“這是怎麼回事啊?明明之前出移山之術的時候那位道友接不住,這麼程元老這樣就輸了呢……”還有修為低的沒看真切,低低的問旁邊的人。
“這程元老貪了,之前那招移山之術這道友接不住,可是程元老非要貪心的再補上一掌,下盤就虛浮出來,那道友楸著這點,使了巧勁,借力打力,錯身的時候還伸腿絆了程元老一下,妙啊。”旁邊的人一臉意猶未盡,“若沒有那一腿讓程元老徹底摔下,還沒那麼快完呢!”
“絆腿……”蔚東歌高深莫測的看一了眼辰北邙,“我記得誰也很擅長這一招呢?”
“別,別這麼看我,這孩子是你丟給我的,好用的招數我就教給他了,我跟你說,你可別看不起這一招,我當年跟混混打架的時候,就是這……”辰北邙端著茶杯辯解道,蔚道行翻了個白眼:“師尊,你可閉嘴吧,師叔都沒在聽。”
“你竟然頂撞你師父我?!反了你!”辰北邙嗤笑一聲,回道。
蔚東歌沒理稚童吵架般的兩人,他眼裏看著寄且行帶著笑向他走來,唇邊不由也帶了笑,他站起身,下一秒,蔚東歌的身形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程元老隻來得及將一顆藥丸砸在寄且行的腿上,就被蔚東歌一腳踹在地上。
那藥丸一落地,就散發出濃鬱的粉色濃霧,被包裹在裏麵的寄且行及時的屏住了呼吸,但是那濃霧刺的皮膚刺痛,寄且行痛苦的咬住牙關,蔚東歌反身驅走濃霧,眼前靠九魄死死支撐的寄且行就出現在眾人麵前,那雙銀色的狼眸裏泛著血紅,妖耳與尾巴全部暴露在眾人麵前。
“竟然是妖修!”眾人大驚失色,下意識拿起了武器。
“醒醒,且行。”蔚東歌上前擁住意識有些不太清醒的寄且行,輕聲喚道。
“師尊……”寄且行迷迷糊糊,眼中光芒閃現一瞬又暗淡下去。
“師尊在這裏,好吧,你安睡吧,醒來就好了。”蔚東歌壓下寄且行的眼皮,四周看去,不再偽裝元嬰,開竅的威壓頓時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蔚東歌麵色一冷,“我倒要看看誰敢在我蔚東歌的弟子不敬?”
程元老吐出一口血,靈力耗盡的他基本上沒有餘力與蔚東歌的威壓抗衡,蔚東歌伸手將寄且行扔給隨後出來的辰北邙,伸手撣了一下袖子,然後將大袖挽在手腕上,見到蔚東歌的動作,辰北邙神色一凜,想要說什麼還是閉上了嘴,蔚東歌走到程元老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咳咳,哈哈,想不到吧,我這可是上等的……”
“哢”
蔚東歌伸手將臉頰旁垂落的發絲挽到耳後,將腳從程元老被踩塌的胸膛上移開。
“咳咳咳!你敢……!”
“哢”
蔚東歌麵色如常,隻是腳下使勁,踩上程元老的胳膊,發出骨骼碎裂的聲音,可能是痛極了,程元老掙紮起來,他轉身,一點一點的在蔚東歌的威壓之下想爬走,蔚東歌毫不在意,往前半步,在程元老腳腕處踩上去。
“啊!!!我有解藥!我有解藥!求你!求你饒了我!”程元老又是痛又是嚇的屁滾尿流,修士隻要不徹底摧毀心脈是死不了的,雖然修士的骨骼比普通人硬,可是折斷的痛苦卻不會減少。
圍觀者瑟瑟發抖,蔚東歌毫不理會程元老的求饒,他將程元老踢翻過來,一腳踩在他的咽喉上,盯著程元老,對旁邊伸手道:“拿茶來。”
新郎還有些發愣,新娘小良見狀直接拿過夫婿手中的茶杯,小跑出去,恭敬的遞給蔚東歌:“前輩,茶。”
蔚東歌伸手接過,揭開茶杯,踩住程元老的下顎,一杯茶揚揚的倒進程元老的嘴裏,蔚東歌踢上程元老的嘴,轉身將空了的茶杯遞還給新娘,麵上有些不佳:“吉利話就免了吧,狗嘴裏也吐不出象牙。”
“沒事,前輩,你幫了我大忙呢!”新娘爽朗一笑,端著茶回去了。
“唔唔唔!”程元老看蔚東歌的目光又移回來,大駭,哆嗦著,漸漸的褲子下暈出了一團水漬。
蔚東歌皺眉,旁邊有人看蔚東歌雖然放出了威壓,但是隻針對程元老對付,心下也大膽起來,竊竊私語道:“程元老竟然還在吃凡人的食物嗎?”
隻有凡人的食物會有渣滓,需要排出去,一般築基之後除了以食入道的修士來說大部分修士都不會碰純人界的食物。
蔚東歌卻沒想那麼多,他看著這個可以堪稱修者恥辱的家夥,腳下微移,踩到了程元老的額中,心中殺念驟起。
頓時,一股氣息圍繞著蔚東歌散發出去,蔚東歌竟然在剛剛起殺念的瞬間突破了開竅,天上劫雲開始聚集,蔚東歌仰頭看了一眼天空,程元老露出劫後餘生的笑容,渡劫的時候是不能殺生的,免得雷劫更猛,然而他的希望落空了,蔚東歌淡淡的掃他一眼:“正巧缺了第一輪雷劫的準備時間……”
蔚東歌撤了威嚴,眾人連滾帶爬離遠了練劍台,笑話,開竅期的威壓是他們這金丹期就已經是頂級厲害的小地方的修士能夠阻擋的嗎?
辰北邙帶著寄且行和蔚道行直接下山了,臨走回身那一眼,辰北邙看到蔚東歌衣袂翻飛,發絲飛揚,仰頭看著天空,看向辰北邙那一眼,那雙瞳,分明是血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