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婚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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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尚早,蔚東歌和辰北邙帶著寄且行和蔚道行去了婚宴現場,但似乎還是晚了些時間,到達的時候已經人聲鼎沸,蔚東歌問過流程也知,天還未曾亮的時候新郎駕著婚禮才用的大鵬紅雀鳥,吉時把新嫁娘背了進來,撒了穀豆過了盆,一對新人在堂前坐到吉鳥鳴的三聲後,出來敬酒天地,然後是給長輩奉茶拜禮,得到長輩的吉言,再是拜堂。
蔚東歌他們來時剛好是在拜禮,蔚東歌一來就放出了幾隻記錄紙鳶,也不算突兀,現場飛著好些紙鳶,都是在記錄這大喜的時刻。
可是堂外的吵吵嚷嚷,稱的堂裏的安靜氣氛才顯得突兀,蔚東歌等人近了才發現裏頭正僵持著。
也不算是僵持,新郎新娘跪在繡著鴛鴦的紅鋪墊拜在地上,舉著兩杯茶,按理來說被拜的長輩理應一杯喝一些,然而他們麵前的白須老者隻是飲了男方的茶水便坐回,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喝了。
新郎新娘麵麵相覷,新娘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新郎見狀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捧過新娘手中的茶盞,白須老者麵前遞了遞,口中道:“程元老,再由小子敬茶一杯。”
“不喝不喝,喝飽了。”被稱作程元老的老者擺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堂上的雙親麵色變得有些難看,可能是礙著程元老的麵子,也沒有作聲。
“這位道友,這是怎麼一回事?”辰北邙低下聲音問旁邊站著的人,那人正在看熱鬧,也沒注意身邊的人是誰,隨口低聲道:“你是遠親過來的吧,告訴你,這個程元老之前想嫁孫女給今天的新郎官,但是新郎官不願意,雖然程元老自己的孫女也不願意,可是程元老就是覺著被落了麵子,可是這程元老位置做的高,沒法不請啊,幹出這事,真是遭罪。”
那人嘖嘖兩聲,辰北邙拱拱手,轉頭看向蔚東歌。
蔚東歌點點頭,眼看新娘的爹已經氣得麵色鐵青,就要站起來嗬斥程元老的時候,蔚東歌往堂裏走去,口中道:“實在抱歉,來遲了。”
眾人立刻往蔚東歌一行人看去,蔚東歌和辰北邙不再壓製自己的修為,元嬰修者的威壓頓時籠罩了整個練劍台。
剛剛被辰北邙問話的人額上出了密汗,嚇了一跳。
“天巒派敕月月來禮,祝好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蔚東歌伸出手,寄且行立刻拿出敕月月塞給他的儲物袋,放到蔚東歌的手上,蔚東歌一揚手,那包東西便浮到新娘麵前,新娘伸手接過,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眼裏頓時就閃了淚花。
“沒想到月月那孩子還記得小良啊,真是好孩子。”人群後麵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還有一物。”蔚東歌說完,擲出一顆透明的珠子,珠子滾到地上,一身珠峰峰服的敕月月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敕月月一現身,就走到新娘麵前,熟稔的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小良要有道侶了,可是我不能趕過來看你。”
新娘摸到幻影,才知道麵前的敕月月不是真的,她眼裏閃了淚花,喚到:“月月……”
“哎!”敕月月的幻影應了一聲,複又笑道,“不過沒關係,我喊了我師兄來替我送禮,我師兄你認得吧,蔚師兄啦,你可要好好的,快些生幾個大胖小子,抱來認我做幹娘啊。”敕月月開朗的笑了幾聲,又轉頭指向新郎,“喂,我說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小良,不然為你是問。”
新郎連忙說好,敕月月才滿意了,她回到蔚東歌麵前,拱手道:“多謝師兄!”
蔚東歌搖搖頭,道一聲胡鬧,敕月月的幻影才消失,縮變回珠子,落回蔚東歌的手上。
“竟然是蔚東歌……”身後有人低聲驚道,“天啊,小良他們家可是有福了,你看那個,是不是他的妖族徒弟?”
“也沒有三頭六臂,還是挺俊俏的。”
“噓!別說了!人現在是珠峰峰主,不要命了!”
人群中亂起來,堂上的人連男方父母親屬都變了臉色,恭敬的請蔚東歌他們坐上座。
蔚東歌將珠子隱入指中,擺擺手,寄且行便將那個手拉著手在一起的木雕人偶拿出來,他早先早就將他和師尊的發絲拿下來了,兩個木雕人偶唇紅齒白,好不漂亮,寄且行有些不舍的將它交給旁邊的收禮人。
辰北邙沒準備什麼,他從儲物空間裏抽出兩張黃符,以氣為筆,臨空畫了兩張同心符,直接手一揮打入兩人身體裏:“我辰某沒什麼好送的,就祝你們永結同心吧。”
大抵是沒料到不光蔚東歌,連辰北邙都來了,他們一身修為和珠峰、戎峰服做不得假,親屬們除了新娘她爹娘意外,麵色都已經趨於麻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按照修為和身份,即使蔚東歌和辰北邙看來麵容年輕,也坐在了上首,寄且行雖然是珠峰峰主,但蔚東歌仍然是他師尊,所以寄且行坐在蔚東歌旁邊。蔚道行則坐在辰北邙旁。
程元老已經麵色鐵青,他冷哼一聲,拂袖想走,辰北邙眼尖看到了,便道:“哎呀,程元老走什麼?喝茶啊。”
程元老也不知是從沒被這樣落麵子還是怎的,竟然生出膽子,對著辰北邙呸了一口,梗著脖子囔道:“不喝!老夫說了!喝飽了!”
辰北邙也不生氣,反而轉身對蔚東歌放軟聲音:“師兄,你看這人……”
蔚東歌正垂眸喝剛剛奉上來的茶,聞聲古怪的看了辰北邙一眼,不知道他這陰陽怪氣幹嘛,不過現在還是正事重要,蔚東歌隻是一瞥,也不見哪兒動彈,程元老渾身一僵,立刻動不得了。
程元老心中大駭,麵上卻不顯,隻是破口大罵道:“什麼大派,不過都是仗著修為欺負人罷了!”
蔚道行嗤笑一聲,蔚東歌看了他一眼,對著那個程元老道:“反正這裏是練劍台,既然閣下是這麼想的,那麼,我這兩個孩子你選一個,輸了你就必須要奉上祝賀禮,喝了這茶,贏了的獎賞隨你提。”
程元老狐疑的看著蔚東歌,想不出這條件怎麼這麼優待,難道這兩個小子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法寶?
察覺到了程元老懷疑的目光,蔚東歌放下茶盞:“你大可以放心,他們都隻有築基修為,你這個金丹中期占了兩段便宜。”
似乎因為有蔚東歌這等修為高強的修士壓陣,外堂的客人也不懼怕的叫到:“怕什麼啊!就兩個修為不高的小友!兩個人一起上都是你占了便宜。”
程元老咬咬牙,在蔚道行和寄且行身上看來看去,對著寄且行揚揚下巴:“就他吧!”
也並非程元老不知道寄且行現在是珠峰峰主,別說他了,很多人都不敢置信寄且行一個妖族中人,不但拜入了天巒派,還成為了天巒派大弟子的徒弟,到現在儼然越過了他師尊,成為珠峰峰主,若不是成為峰主需要天巒派元祖的承認,修士都懷疑寄且行迷惑了所有天巒派和珠峰的人。
而且寄且行入道才三年,三年就築基後期,若說蔚東歌沒給他灌丹藥拔長他的修為,哪有這麼快呢?
所有程元老想了想,還是為了穩妥選擇了寄且行。
“且行去吧。”蔚東歌頭側了側,寄且行低聲道:“不會讓師尊失望的。”
“寄小子,你贏了我向你往你師尊那兒討個彩頭。”辰北邙笑了一聲。
寄且行下意識朝蔚東歌看去,蔚東歌點了點頭,寄且行才拱手朝辰北邙抱拳:“謝謝師叔。”
說罷,寄且行下來走到程元老麵前道:“這是你的地方,你先請。”
蔚道行哼了一聲,嘟囔道:“惺惺作態。”
新娘往新郎那邊靠了點,輕聲問:“沒關係吧?”
“沒事的,畢竟是寄道友的師父,不會害他的。”新郎攥緊新娘的手,心下也有些忐忑。
比試的地方就定在練劍台中央,來參加婚宴的人群裏裏外外圍住了,蔚東歌放了一隻紙鳶,使得在座上就能看到外麵的場景,程元老的武器是一把帶了紅穗的劍,一開始便搶占先機,迅速朝寄且行襲去,看來是打算靠修為的便利速戰速決。
圍觀的人叫了一聲卑鄙,又緊張寄且行會不會被一擊擊敗,淪為笑柄,隻見寄且行足下輕點,側身竟然避過了這迅猛無比的劍招,回身抽出九魄劍,手下一抖,九魄封帶掉落,被寄且行挽在掌上,而這一切動作竟然不出一息,程元老甚至隻來得及轉身劈下,轉眼雪白的九魄劍就抵在了程元老的劍上。
程元老顯然一驚,沒料到寄且行速度竟然如此快,暗覺不妙,他右手執劍,左手立刻掐訣,劍指壓上劍身,寄且行隻覺得劍上一重,從兩人相碰的劍處竟然感覺到了大山的巍峨重感,想來是用了術法。
“竟然是移山之術!太可惡了吧!”人群中有人喊到。
“移山之術?”蔚東歌看出了端倪,輕輕一提,旁邊就有人給他解釋:“前輩,移山之術是小派的秘法,借用小派旁邊的高山之重來對峙敵方,一般的人很容易就會動彈不得。”
蔚東歌頷首,目光落在紙鳶投影的寄且行身上。
現在,且行,讓我看看你怎麼破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