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出派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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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辰北邙好像真的隻是過來一趟介紹他的徒弟蔚道行來的,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辰北邙就帶著蔚道行走了。
這天過後,日子漸漸趨於平淡,一年時間轉瞬即逝。
但是從蔚東歌每天帶回來的關於誅峰事宜的卷宗給寄且行觀摩來看,讓寄且行接替誅峰峰主位置並不是元祖的說說而已,或許元祖是想讓蔚東歌因為失去了蔚家的誅峰而憤怒,同在人修眼裏不值一提的妖修寄且行自相殘殺,不過他也沒想到蔚東歌真的動了這心思,想著之後寄且行來做這個誅峰峰主也未嚐不可。
元祖雖然不清楚蔚東歌的關門弟子為什麼要收一個妖族,但是元祖也是看著蔚東歌這一派人長大的,蔚東歌的為人,元祖再清楚不過了,可是無論元祖再怎麼也料想,也料想不到蔚東歌收下寄且行的真正目的。
於是蔚東歌隨遇而安,幹脆將未來寄且行的打算算在這誅峰峰主上,那麼算著時間還是很緊的。
而現在,他們正在誅峰主閣地下,自從峰主印在寄且行體內融合了之後,蔚東歌就帶著他把誅峰所有的建築都熟悉了一遍。
然而誅峰內部卻沒有像師徒倆相處的氣氛那麼平和,因為誅峰弟子尊敬的大師兄蔚東歌在於情於理之下沒有當上峰主,而被半路跳出的“程咬金”寄且行給奪走了,所以心有不甘的一些誅峰弟子開始抱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心態來看待寄且行,這一點確實是中了元祖設下了計謀。
不過蔚東歌卻沒有阻止這場針對寄且行的敵視,他出麵,那寄且行的威信注定立不起來,反而是害了他,所以蔚東歌隻是略略的對寄且行提了一下這件事情,如果寄且行能拿下這件事,平息躁動,那麼寄且行的第一步就跨穩了。
即使那段時間寄且行滿身傷痕累累的回來,蔚東歌也未曾問過一句,給他上完藥就開始緊湊的學習。
今天的課程是誅峰主要技能,鑄劍。
主閣下的鑄劍室不是誅峰公共的鑄劍室,而是專屬於峰主一人的,四四方方的房間很寬,牆壁上掛滿了大大小小鋒利無比的劍,一側是兩人臂寬的青石岩窯,房間的正中央是一池炙熱的岩水,散發著溫度極高的熱度,靠著岩漿池旁有一塊看起來就很笨重的砧台,房頂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陣法。
此刻的寄且行正裸著上身,頭上用黑色幾乎融進發裏的發帶係成一個髻,黑發帶是那日藻精發帶斷裂之後蔚東歌重新給寄且行煉的,材質寄且行不太清楚,但是戴著非常舒服。
寄且行手裏還甩著幾百斤的烏金錘,正在砧台前,一下一下的捶打著手下捏著已經隻差打磨、開刃的劍胚。
即使寄且行已經築基,但是鑄劍室的炎熱依舊讓他汗流不止,汗水從顎線上滑下,滴在身上,十五歲的寄且行已經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健壯的手臂肌肉、明顯的腹肌、蓬勃的爆發力在這一年揮舞著極重的烏金錘,與不服他的誅峰弟子比拚,辰北邙還時不時以帶師弟蔚道行為由讓他們倆比試的情況下鍛煉起來,如果說以前的寄且行在收徒大典前那次與田過的人打起來時一拳下去能把人打的腦袋暈沉喪失知覺,那現在寄且行一拳下去,可能那幾個弟子能夠直接去奈何橋上了……
蔚東歌依舊穿著那墨紗白衫,室內炎熱的溫度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看著寄且行將靈力一下一下灌進烏金錘,下力均勻,已經五六千下還沒有力竭的模樣。蔚東歌知道寄且行能成長,但是這成長太過迅速,而且寄且行對於鑄劍的天賦,連蔚東歌都要甘拜下風。
連他都是金丹中期的時候才完全掌握靈氣釋放的力道,而寄且行不過小半年就已經能夠隨意的釋放,掐在點上,讓劍身被靈力衝刷均勻,尤其是在最關鍵的下岩池熔煉的時候,寄且行隻是因為生疏失敗了兩次,那麼多次的練習,僅僅隻是失敗了兩次,如果真有那麼簡單,那誅峰能夠鑄出武器的鑄劍師就不會那麼稀少珍貴了。
寄且行感覺劍身差不多已經磨平,於是緩暫了靈力的輸送,將嘴裏的血丹在舌尖繞了個圈,多啜了幾口上麵蔚東歌殘留的氣息才吞下去,他手裏提著劍,走向一旁的蔚東歌:“師尊,你看我這劍有沒有上次好一些。”
這一年寄且行長的極快,就像春天抽芽的樹苗,噌噌噌的往上竄,之前的衣服都已經小了,蔚東歌給他準備的峰主服他也不願意穿,說是還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所以他現在還是穿著誅峰峰服,這會兒站在蔚東歌麵前,比他還稍微高了一點點。
看寄且行這身形,可能還會再長一點,寄且行將磨平的劍捧給蔚東歌看,蔚東歌看那劍身幾近捶打光滑,已經可以省去拋光的狀態了:“單論打磨這一個水平來說,你已經做的十分出色了。”
“那……師尊,比起那些高階的劍來說呢?”寄且行手指拂過劍身,似漫不經心的問到。
“你的水平,鑄出金丹初中期的仙劍是沒有問題了……也許,你想去修士的流通市場看看?”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能鑄出比他修為高一階的劍已經是很了不得了,但是鑄劍隻會隨著等級的上升而難度上升,之後寄且行還能不能保持這種高度,蔚東歌不得而知,但是目前為止,寄且行的表現已經算是非常出色了,所以一些小小的獎勵還是要有的。
“流通市場?”寄且行將劍隨手放到一旁的台麵上,拿著放在一旁的汗巾擦臉,“我和師尊兩個人去嗎?”
“嗯?”不知寄且行為什麼如此一問的蔚東歌不明所以的發出了疑惑聲,但是他還是體貼的回答,“且行有想要邀請的朋友嗎?蔚道行?”
“不是的,我還以為會有別的人去呢。”寄且行走到蔚東歌旁邊的台上拿花紋樣本,在劍身上刻花紋讓劍變得更好看是很多鑄劍師追求的一種劍的美感,雖然寄且行不喜歡這種花哨的東西,但是該學的技能他還是要去了解的,他回頭看見蔚東歌微微偏過來看他,不知為何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蔚東歌正等著寄且行繼續說他的話題,卻冷不丁被寄且行從身後抱了個滿懷。
“師尊。”寄且行的頭埋在蔚東歌的頸窩,發出的聲音也低沉沉的似乎像在撒嬌。
他這個徒弟,小的時候不粘他,很乖巧獨立,越大了像是要把小時候沒黏糊的勁給黏糊完,不過蔚東歌體驗到的感情很新奇,他從小都是不太被需要的那種孩子,短暫獲得的親情也是虛假的一樣,直到他成為了天巒派的大師兄,那些小師弟小師妹的需求才讓他漸漸覺得有些溫暖,而現在給予他最大的溫暖源正在自己身後,蔚東歌緊抿的唇角不由鬆了些許,他往後伸手,擼了一把狼毛。
寄且行蹭了蹭蔚東歌修長的手指,蔚東歌摸著寄且行稍硬微卷的頭發,淡淡開口:“你來天巒派滿打滿算也有三年了,修為已經略有小成。避免修為太快而遇到瓶頸,是該帶你去外麵轉轉的時候了。”
師徒倆正說著,從地下鑄劍室門口傳來雖輕但讓人不能忽視的扣門聲,寄且行從蔚東歌頸間抬頭:“師尊,我去看看。”
寄且行走到樓梯下,看見在扣門的是敕月月。
“師叔。”
“峰主。”
兩個人同時出聲,寄且行笑了一聲:“師叔,都說了別叫你喊我峰主了。”
“哎,那不行,我也想幫幫蔚師兄呢,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我還不帶頭喊,他們什麼時候才能接受你喊你峰主呢?”敕月月擺擺手,顯然不在意寄且行的話,“哎,蔚師兄呢?我有事同他說。”
“我在這裏。”蔚東歌從後麵走出來,寄且行看見敕月月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
“師兄啊啊啊啊啊!”敕月月猛的撲過去,被寄且行不著痕跡的擋住了,敕月月還沒反應過來,寄且行就對她報以和善的微笑,敕月月成功被糊弄過去了,她隔著寄且行對蔚東歌道:“師兄!幫幫我吧!”
“怎麼了?”蔚東歌對師弟師妹們的脫線已經感覺習慣,隔著寄且行屏障,他無比淡然的詢問。
“這個!”敕月月手裏捧著一隻記錄紙鳶,楚楚可憐的隔著寄且行。伸出手去讓蔚東歌看,“師兄,我聽他們說了,這段時間你要出派對不對?我有個姐妹過些日子成婚了,但是……但是男方家派有點大,我這段時間不能出去,不能給她撐場子了,而且我也想看到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啊!”
“你的意思是要我幫你?”蔚東歌最不能拒絕的就是這樣開朗還有點依賴他的師妹們,他拍了拍寄且行的肩,寄且行識趣的讓開身體,但還是像一堵牆一樣堵在兩人中間,像極了一個惡狼守護著他的所有物。
雖然兩人都沒有注意寄且行的小動作。
“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隻會代表你參加,至於所說你那個女修姐妹屬於的派係,我不會說他們屬於天巒派的守護範圍,懂了嗎?”蔚東歌收下敕月月遞過來的記錄紙鳶。
敕月月高興極了,不管怎麼說,隻要蔚東歌參加了,哪怕他不屬於天巒派,一身修為擺在那裏,還怕那邊男方家裏不乖乖的?而且蔚師兄是真正的數一數二的人物,光是他的身世就夠讓人側目了。她那姐妹一家都不屬於那種作妖型,不然蔚師兄想去她還不願意呢,可惜自己去不了了,不過師兄去也挺好的。
“我知道了師兄!”敕月月嘴咧的要到耳根了,她拍拍寄且行的胸脯,“好師侄!好好照顧師兄!我先去準備送她的新婚禮物!你們去的那天要提醒我啊!”
說完,敕月月一溜煙跑了。
蔚東歌無奈的搖搖頭:“我們好像沒來得及告訴她我們明天就要走,罷了,且行,等會回南閣的時候你通知你敕月月師叔一下。”
第二天趕早的時候蔚東歌拿著一瓷瓶的血丹,從懸居出來去南閣叫寄且行,然而到了南閣左右都沒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本來以為寄且行是不是還在修煉,蔚東歌推開門卻隻看到疊好的被子。
蔚東歌有些疑惑,想著幹脆趁這會兒去把誅峰大小事宜安排下去,以免他倆不在有些消息傳達不了,正想著,蔚東歌就感覺到寄且行進了南閣的領域,不出幾息,蔚東歌就看見寄且行的身影了。
寄且行一望見蔚東歌,步伐加快,過去將蔚東歌抱了個滿懷。
寄且行在蔚東歌感到不適之前很快放開了,還不等蔚東歌詢問,寄且行就道:“師尊,我們走吧。”
蔚東歌嗯了一聲:“你幹什麼去了?”
“師尊不是說要出去,我就將一些事情安排下去了。還有你看這個。”寄且行從自己的儲物空間掏出一個皮質錦囊,“我還從師叔那裏把她給她姐妹準備的新婚禮物帶過來了。”
“很多嗎?還用儲物袋裝?”蔚東歌有些疑惑。
“對啊,我去的時候師叔差不多滿個屋子都堆滿了,這裏麵的還是她剔除了大堆的東西才備好的。”想起這個,寄且行也心有餘悸。
“好吧,我沒參加過婚宴,且行,你看這個東西合適嗎?”蔚東歌從儲物空間掏出一株玉花,寄且行眉頭一跳:“師尊,這個太貴重了。”
“貴重一點不行嗎?”這玉花是一山之脈的脈頭裏長的,本來可能是一株無名的小花,但是吸收了日月精華逐漸變得如此泛出玉的光澤,因為實在難以遇見,這玉花在修真界是無價的,現在蔚東歌竟然說送就送,不過看這樣子蔚東歌是真不知道該送什麼,這讓寄且行不由覺得他師尊的可愛。
“師尊,婚宴不在乎你送的多貴重,而是能夠讓新人覺得百年好合的東西。”寄且行深深的盯著蔚東歌輝月般的眸子,蔚東歌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然後狀況外的從儲物空間又翻了一物出來。
“你看這個怎麼樣?”蔚東歌手裏的是兩個手拉著手在一起的木雕人偶,“這是我在秘境尋到的,說是心意相通的兩個人將發同這人偶綁在一起,就能永結同心,白首不離。”
“真的嗎?”寄且行心念一動,“那就這個好了,師尊,你在上麵畫個陣法,當點綴了。”
不能太貴重也不能太過簡陋,雖然寄且行覺得這個人偶的寓意好極了,但是還是得點綴些東西,蔚東歌也想到了這個理,於是他思索片刻,在上麵畫了一個修煉會稍微輕鬆的聚靈陣。
“好了,師尊,我給你拿著吧。”寄且行笑嘻嘻的將人偶拿過來,捏在手上,“師尊,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們出發吧。”
蔚東歌相信寄且行對峰主事物的通徹,於是他也沒了顧慮,將血丹也塞到寄且行手上:“走吧。”
作者閑話:
不好意思,回去辦了點事情,今天在火車上才抽空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