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兩年後的收徒大典·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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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且行握著九魄,腦中回想著蔚東歌教他的劍法,他第一次看蔚東歌使劍,墨紗翻飛,白杏飄落,美好的寄且行幾乎喪失了能言語的能力,似乎怕寄且行學不會,蔚東歌還用紙鳶記錄了下來,以免寄且行忘記動作。
那個紙鳶已經被寄且行收到儲物空間裏去了,記錄紙鳶修為越高紙鳶記錄的越清晰,蔚東歌已經元嬰的修為,紙鳶播放時能投出幾乎與現實無異的虛影,給徒弟用來反複觀看學習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蔚東歌這段時間除了帶回食盒的那日出去過就再也沒有出過南閣,他教寄且行劍法,幫寄且行辟穀,守著寄且行一劍一式,完完全全的一個嚴謹的師父。
寄且行心裏高興蔚東歌陪著他,他挽了個劍花收式,抬頭看在藤椅上端坐的蔚東歌:“師尊,如何?”藤椅是寄且行特意跑到後山扯的粗藤編的,他搓掉了藤上老化的外皮,隻有嫩莖的山藤做出來的藤椅舒服極了,本來就是想著哪天給蔚東歌用上,這下正好,蔚東歌雖然嘴裏不說,但是看旁邊的石椅,寄且行就知道這東西還是頗得他師尊喜愛的。
“不錯,隻是連招有些不通順,第四式二招與第三招接連尚不熟悉,下盤虛浮,很容易被找到破綻。”蔚東歌放下手裏的書本,看向寄且行,寄且行雖然知道蔚東歌無事就會看書,但是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寄且行也好奇的問過,蔚東歌給他看,打開薄薄的書冊,上麵皆是寄且行看不懂的字符。
即使在藤椅上,蔚東歌還是脊背挺直的模樣,不去靠椅背,猶如落雪的雪竹挺拔,蔚東歌心裏讚譽寄且行速學的能力,早晨泡過靈池之後才給的劍本和演示,下午就已經有模有樣了,教起來真的一點壓力都沒有。
寄且行著重順著蔚東歌的話把有問題的地方練了一遍,最後再全部演練一遍蔚東歌才點了點頭,寄且行練的是誅峰劍法,每個誅峰弟子人手一本的再普通不過的,不過就算再普通,千年大派的底蘊也讓人不可小覷,一本誅峰劍法,實在是最好打下基礎的東西了。
寄且行含上一顆血丹,坐到蔚東歌旁邊的石椅上休息。自從開始練九魄劍的時候蔚東歌就叫他休息下來就吃一顆,但是寄且行覺得自己每天也不要吃那麼多,師尊練丹也要耗費精力,所以他一天最多吃三顆,蔚東歌也沒說什麼,想來是默認了。
蔚東歌抬手翻頁,修長的手指拂過書頁,寄且行盯著看了一會兒,蔚東歌忽略不了寄且行的視線,於是開口道:“怎麼了?有事想說?”
“啊,沒事……師尊,我打擾到你了嗎?”寄且行連忙擺頭。
“嗯?沒有。”蔚東歌看寄且行支支吾吾,知道他心裏有事,索性放下書本,抬眼去看他,“有事就說吧。”
寄且行看著那雙輝月的眸子,他想了想,才說:“師尊,這次的收徒大典你還會去嗎?”
蔚東歌沒料到他會問這個,不過他還是認真的回答了寄且行的問題:“這次收徒大典我不會去,雖然我醒過來的事情元祖不可能還不知道,但是我不去他眼皮底下轉悠,對於他來說還尚且容忍,若是我去了,他定會變著法子找我和你的麻煩。”蔚東歌頓了頓,“這次就你代我去吧。”
“我?”寄且行愣住了。
“是,誅峰會有師叔帶著你,這次你不用去辦其他的,隻要代替我就行了。”蔚東歌聲音依舊冰冷,不過目光沉澱下去,竟然帶了絲溫柔的意味,“本來想過幾天再告訴你,不過你今天問了我就直接同你說,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太擔心。”
“好的師尊。”寄且行想就算師尊沒辦,自己也能辦好,雖然不會有師尊辦的出色。不過聽到蔚東歌說不會去,他慶幸中帶著一絲落寞,師尊說不去,那他的字絕對板上釘了,不過他取了字的第一時間師尊不能知道了。
寄且行有些沮喪,蔚東歌以為他緊張,於是摸了摸他的頭:“沒關係,並不是什麼大事,你若是不想去,那我就……”蔚東歌剛想說安排一下,但是寄且行抬頭來看他,於是蔚東歌停下話頭,隻聽寄且行說:“師尊,我能做好的。”
蔚東歌點點頭,末了,他好像又想起什麼,從儲物空間拿出一個錦盒,寄且行伸手,蔚東歌將盒子放進寄且行手中:“這次收徒大典,你二師叔會收一個徒弟,這個錦盒是見麵禮,你替我贈於他。”
“辰北邙師叔會收一個徒弟?”寄且行把錦盒收到儲物空間,“從那些孩子當中嗎?”
“不是……是,一個故人。”
“這樣啊。”寄且行了然的點點頭,他又坐了會兒,感覺休息的差不多了,他站起來拿上九魄,往寬敞處去,繼續練劍。
蔚東歌垂下眸,手指劃過書冊卻沒有再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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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且行從鐵索橋走過去,蔚東歌給他整理好了東西就去了後山的居所,說是後山的居所,但是蔚東歌昏迷的那兩年寄且行把南閣裏裏外外摸遍了也沒找到蔚東歌在後山的居所,不過聯想到元祖對師尊的威脅,師尊把居所隱藏起來也無可厚非,寄且行身上的峰服蔚東歌給他煉過了,加上發帶的加持,隻要元祖他們不下死手,還是有很大的幾率能夠逃出生天的。
寄且行一過鐵索橋,在橋頭等待他的誅峰弟子就能看到他了,南閣蔚東歌加了禁陣,南閣可以看到外麵,但是外麵窺不到南閣裏。一群弟子聚在一起,為首的女孩子正在跟大家說話,表情嚴肅,看到寄且行來了,她趕緊迎上來。
“師侄,都準備好了嗎?”穿著墨藍色裙峰服的挽發綹的為首的姑娘來到寄且行身邊,“蔚師兄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你跟我們走,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謝謝師叔。”寄且行拱手行禮,那師叔拍拍他的肩頭:“別客氣了,快上去吧。”寄且行順著師叔手指的地方看過去,他開始沒注意,這下他瞧見了,隻見雲海之中,一隻巨大的深藍色的魚在雲層中穿梭。
“這……這是?!”寄且行有些詫異,他在誅峰來來去去這麼多次,也沒見過這東西一次啊。
“師侄沒見過吧,也是,蔚師兄之前肯定不會帶你坐這個。總共兩年一次的收徒大典你第一次跟著蔚師兄去的,這次師叔要帶你坐這個好玩的。”那師叔又拍了拍他的肩頭,爽朗的笑出聲。
“師侄不怕高吧?”
“在上麵可別哭鼻子啊,不然我們會被蔚師兄責罵的哈哈哈……”
“蔚師兄什麼時候罵過人了?”
寄且行是目前誅峰最小一係中最大的,知理懂事,除了不同族之外幾乎乖巧的讓人挑不出錯來,而且他們最尊敬的大師兄受傷,這個小師侄也是鞍前馬後的照顧著,這麼棒的孩子誅峰幾乎沒有修者討厭他,見為首的師姐開起了他的玩笑,後麵誅峰的弟子也開始打趣他。
寄且行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的笑起來:“我不怕高的,各位師叔放心。”
“好了,不逗你了,上去吧。”為首的師叔說完,吹了個呼哨,那巨大的魚一擺尾巴,遊到了跟前。
敕月月招呼著誅峰弟子上魚,轉頭又對寄且行說:“你這次真是運氣好,大鯨正好升了一階,坐上去更加舒服,速度也快。”
“師叔,大鯨?”寄且行疑惑的出聲。
“就是……一直南下,一直下到有個不到渡劫期度不過去的海,大鯨就是住在那裏麵,是蔚師兄當時下山曆練的時候在海邊發現的,它適合修行,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漁夫抓住了,蔚師兄看大鯨可憐就救下了它,大鯨在這裏養了十多年,已經這麼大了,修行速度也很快。”敕月月寵溺的看著大鯨,“大鯨一直是我養著,它也認得蔚師兄,你是他徒弟,這次見你來了它肯定很高興。”
“師尊下山曆練竟然到這麼遠的地方嗎……”寄且行從來沒有見過海,他在書上看過的,海離這裏很遠,寄且行隻知道海很大,卻想象不出有多大,是個什麼形狀。
“是啊,要我說啊蔚師兄哪裏都去過,冰川,岩洞底,碧空,站上去很熱會起火的山……我們那個時候都還隻入了誅峰不久,每次都盼著蔚師兄回來給我們講講他遇到的事,自從他築基後每年甚少在誅峰,這次受傷可能已經把他往後好幾百年的時間都待完了吧。”敕月月說著說著笑了起來,她摸摸寄且行的腦袋,“我跟你說,蔚師兄去曆練的地方他都用記錄紙鳶記下來了,回頭啊我掏給你看。”
“真的嗎!謝謝師叔!”寄且行沒想到這次去收徒大典竟然會有這樣的收獲,他高興的謝過了敕月月,敕月月就帶他來到了懸崖旁邊,大鯨正在邊上等著。
“大鯨,這是蔚師兄的徒弟。”敕月月見去收徒大典的大部分誅峰弟子都坐上去了,於是她向大鯨介紹寄且行,大鯨明顯感覺到了蔚東歌的氣息,它高興的把頭往前推了推,下顎擺在崖上,衝寄且行噴了口氣,下一刻,寄且行就發現自己浮起來了,越浮越往上,然後穩穩的坐在大鯨額心正中央。
“師侄!你可真棒!這可是貴賓坐!你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哈!”下麵的敕月月一點都不慌張,還開口大笑起來。
“什麼貴賓坐啊師叔!”寄且行開口問到,然而大鯨已經遊動起來,往前殿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