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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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自樂還是死了——劍,穿胸而過。
他含著血,笑,“你別得意太早,師父…”劍橫絞,“皇帝,死。”
話未完,便是斷了氣。
錢原微微蹙眉,忽,問,“你派人盯著蕭炎時,他可做了什麼?”
暗其五想了想,搖搖頭道,“屬下不敢近距離觀察,怕…”
忽,似憶起什麼,忙道,“鴿子,屬下曾見他放隻鴿子,便截了下來,卻不見那鴿子有何信件。”
錢原語氣有些衝,“那隻鴿子呢?”
暗其五答曰,“在太守府後院。”
“拿來給我看。”他言。
“是。”暗其五應。
其形如鬼魅,速去卻也速歸了。
一隻肥美雪白的信鴿,
看得錢原蹙眉——如此信鴿,真能通風報信?
忽而,他好像是明白什麼——“你是何時截獲此物?”
“午後。”暗其五答曰。
——不怪暗其五,畢竟,現下他的頂頭上司是皇帝,非他,這個前任暗衛少司。
錢原看著正在善後的暗衛眾人,
沉思良久,才道,“寫信告知李葉清,順便密奏聖上,警惕金氏近日動靜,且多留意金氏的門生與進出的人。”
——那信鴿絕非是傳信之物,隻能說掩耳盜鈴,
而再是結合那蕭炎之語,怕是…早有人通風報信而去,
至於如何去得,他不知,
隻能是嚴加防範。
“是。”暗其五應。
錢原巡視一番萬花樓,確保無恙後,才是打道回府,
至於采訪使此次來訪帶來的一幹人等,
早在錢原下令抓拿其時,同時間,埋伏在驛站附近的暗衛一擁而上,
——一並捕獲了。
府前的燈籠早已熄滅,
風吹過——燈籠搖曳。
似有若無的,增添了一絲絲陰冷感。
錢原蹙眉——他親手殺了蕭自樂,
手染鮮血,覺無什麼,無非是太久未曾如此,覺有一絲怪異感,
——他殺的,不過是禍國殃民的賊人,
無什麼。
見錢原駐足於前,沒再往前,錢餘稍稍上前,道,“公子?”
乃是疑惑。
錢原才是恍然回神模樣,“無事,走罷。”
——矯情什麼,是人是鬼皆是斬殺過,怕什麼。
錢餘上前敲門,門應聲開,看門的小廝探頭探腦,
見是錢原,忙是道,“府君,安。”
錢原揉揉額角,道,“起罷。”
錢原越過此人,入了府門。
——他看起來臉色十分不好,卻隱約中帶著一絲輕鬆之意。
暗殺了蕭炎,他的任務便是完成了,
餘下的,不歸他管了。
分明是豔麗的春日,卻顯得與秋日般肅殺。
——
“見過府君。”甫一入屋,便聞得此聲,
聲音清脆靚麗。
錢原腳步一頓,複而臉色如常,撩開紗幔,“見過嫂嫂。”
他拱手行禮。
那人身著杏色暗繡白線海棠對襟外衣,著蒼藍底色繡花鞋,
梳著時下流行的單螺髻。
蘇素頓了一下,道,“府君客氣了,妾身也非…”
“蕭自樂死了。”他嗓音清冷。
“死了?”她作驚訝狀。
“嗯,”忽,他似牛頭不對馬嘴道,“二哥升了官了。”
蘇素一愣,道,“你…”
“我知了,全知的,”他收斂表情,“兩年前,二哥便央求我護著你。”
蘇素毫無征兆地,落下了淚,
“他好傻,怎麼這麼傻。”
……
他撿到一女子,這女子不知為何千裏迢迢尋來甘州,
還產了一子,那女子昏迷時,嘴裏還念叨著他二兄的名諱。
不知為何。
他隻能寫信,一問長兄——二哥在千裏之外,
而長兄正好任涼州錦州三地處置使,途徑甘州隔壁的安州,正好一問。
——長兄錢齊常年在京,與二哥很是親近。
大哥錢齊回信極快,將事情一一告知——
此女子名蘇素,錢豫稱她是兗州人士,
乃是在瀘州西郊被錢豫撿到,當時她身受重傷,
似欲舉家往涼州,行至戎州時,被山賊襲擊,
後,她一人逃出,隻身一人逃至瀘州,西郊,便傷重昏迷,
而後便被錢豫拾去,
隻是,後來,二人不知為何,便是郎情妾意,情深蜜蜜起來,
至於蘇素身世到底如何,錢齊便委實不知,
隻是,怪異的是,兗州在大武的東北一帶,而瀘州卻在西南,二地過於遙遠,
為以防萬一,錢齊曾命暗衛探查,卻查不出所以然來,
隻是,這蘇素與錢豫去了一趟洪州便不知所蹤,
而錢豫便是鬱鬱寡歡,後來似一蹶不振,
再後來,錢豫便去了遠方的勝州,錢齊也便不知了。
怪異十分怪異——也十分巧合。